「你是我养大的,这辈子都归我」
她安排好了一切,为挚友,为天下,为萧若风,甚至不惜因为他们将自己逼上死路
独独没有为自己留下后路
她早已经看不见路了
“萧若风,你要无病无灾,你要长命百岁,你要万事顺遂。你要有好多好多的爱,你要获得全心全意的爱,你要被毫无保留地爱着”
爱是只身旷野,赌你共我,望一轮蓝色的月
王座上,男人双腿交叠,姿态肆戾,修长分明的手指轻敲着扶手,气场强大而摄人,清隽俊美的相貌中带着几分倨傲和阴翳
“婉儿”萧若风声音低沉滋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病态,他侧头,灼热克制的视线落在身旁玄衣墨发的少女身上,少女白稠遮眼,清冷淡漠,不染纤尘,皎洁美好地仿若天上谪仙,让人心生觊觎
帝衔月闻言俯身行礼,依旧那副优雅禁欲的模样,嗓音清冷,干净之余透着微缝:“殿下”
萧若风眸色渐深,倏地,意味不明地问他:“你觉得叶鼎之如何”
帝衔月垂眸神色淡然,整个人透着冰雪般的空静,良久才温声恭敬地答道:“叶鼎之自是极好……”
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男人冷声打断
“是么”萧若风狭长的眼眸冷戾微眯,指骨分明的手缓慢攥起,眼底凝聚阴鹭,他冷嗤一声语气冷沉病态:“极好,呵,你既如此确定,怎么,婉儿,你喜欢他?”
说着男人脸色骤冷,戾气瞬间弥漫在眼底怎么可以?!他不允许!!
他不允许他的婉儿除他之外喜欢别人,任何人都不行,婉儿只能是他的……
一股蛰伏的戾气疯狂的叫嚣着从他身上溢出
帝衔月轻抿着洇红的唇,被白绸遮住的眼眸中,纤长的睫翼颤了下,她轻声解释:“没有,殿下,您误会了”清冷温润的嗓音带着一丝安抚
萧若风看着她,眼神依旧病态发冷,但是脸色慢慢和缓下来,他起身走到帝衔月面前,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完全笼罩住
男人俯身,低着落括不羁的眉眼看她
黑眸阴鹭泛着森冷的狠戾,他克制的收敛着自己的侵略性却无端透出一股危险的意味来
就像猎人锁定了猎物般,而他便是那个猎物,帝衔月鸦睫不安的微微颤动着,侧眸率先移开了视线
萧若风见状,修长有力的手指擒住了她的下鄂抬起,粗砺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
“婉儿,你是聪明的,怎会不知我……”
心悦你呢
“殿下”闻言,帝衔月淡漠的神情带了一丝慌乱,她推开萧若风,往后退了几步
“抱歉,殿下”帝衔月微微低首,神色又恢复成以往的清冷疏离,仿佛那一瞬的慌张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萧若风爱极了她这副清冷模样,他病态阴戾的想让这抹冰雪染上殊色
将高高在上的神明折断羽翼,打上烙印,囚困于自己怀中,肆意碾弄,染上自己的气息,多令人兴奋
“怎么,不想让我说”帝衔月步步紧逼,直至少女退无可退,锢着她细软的腰肢,将她抵在墙上
萧若风低头,亲了亲少女的脸,暧昧的咬上了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可我偏要说呢,婉儿”
帝衔月轻咬着唇,在湿红的唇肉上压出了一丝白,簇粉的手指缓缓收紧,手背上黛色的血管若隐若现,显得格外孱弱
她抬眸却对上男人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帝衔月能清楚的看见男人的眼眸深处满是缱绻的情深,与之疯狂汹涌的交织
帝衔月不敢多看,敛眸不语
末了,她才道
“殿下,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清冷的声调带着轻颤,那张精致漂亮到近乎妖冶的脸看起来既无措又娇弱,帝衔月挣开男人的束缚想要逃离
只是还没走两步后颈便是一痛,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颤了颤睫翼,身子缓缓倒下被男人锢住,打横抱起,少女那截皙白纤弱的手腕也随着男人的动作无力的垂下,却无端地惑人
萧若风低头望向怀中昏迷的少女,克制又温柔地在她洇红的唇瓣上吻了吻
软榻上
少女垂眸坐着,她玄墨色的长发乖巧的垂落肩头,原本遮住眼眸的白绸,不知何时被人摘了下来
少女身上的玄色长袍被换成了黑色睡袍,睡袍微敞领口露出锁骨的优雅弧度,干净地像是神砥,在外的肌肤更是莹白如玉,欺霜赛雪
只是,少女纤细的脚踝上却被一条金子做成的细链残忍的囚住
帝衔月低头,细白纤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金链子试图打开,那雪白簇粉的指尖搭在金链上莫名勾人
“在做什么”
低哑冷冽的声音在帝衔月耳边响起,不知何时萧若风已经走来,肩阔腿长的身材极其优越,他穿着同色系的睡袍,露出的腹肌壁垒分明,刚劲有力,肌肉线条格外流畅漂亮
萧若风坐在榻上,一双狭长深邃的黑眸正缱绻病态地看着她
“殿下”帝衔月身体紧绷,下意识地攥紧床单,长睫无措地垂下
萧若风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颈,指腹下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多了几分不真实,旋即,他俯身凑近想要吻她,帝衔月偏头,那吻便落在了她精致的侧颜上
萧若风瞬间阴森又病态的,掐住少女的下颚,逼迫她仰头看自己,语气冷沉:
“怎么,不愿意”
帝衔月眉眼清冷不作答,算是默认
萧若风扯唇冷嗤:“呵,这可由不得你,婉儿”
说着便扣住少女的后颈,狠狠地吻了上去,吻意凶狠暴戾似乎在发泄着他的不满
帝衔月无力的抵着男人的胸膛挣扎,清冷的眉眼潋滟氤氲,最终由挣扎便成了顺从,任由男人肆意索取,她细白纤长的手指正轻颤着攥紧男人胸前的衣服,脆弱又昳丽
良久,萧若风才放过她
萧若风低着眸,看着身下轻喘着气的帝衔月,少女肤色极白却并不显病态,在这光线下,仿佛在发着光,淡粉色的唇因长时间的亲吻而红得发艳,清冷禁欲的模样也变得妖冶惑人,眉眼间全是春意,似乎在刻意地,勾着人蹂躏
萧若风抬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有些恶意的摩擦着她艳红的唇瓣,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少女,低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病态、暴戾的占有欲:“听话一点不好么?婉儿,你这辈子只能属于我”
那是极致疯狂的一夜,也是倾尽深情的一夜,他们无限沉沦于欲海,忘却了世间的一切,脑海中残留下的唯一的意念,就是从对方身上获取更强烈的快感,和更庞大的爱无休无止释放着的、只为彼此而存在的爱
我们容颜相似,所以我们天生一对,我们是镜子的两面,是对方灵魂上缺少的一片
“因果了解,事事无恙”
“你是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
“我们不宣誓忠诚,不宣誓真理,不宣誓仁慈”
“我们只血誓灵魂,血誓生命”
以爱之名,并非绑架,不是勒索,是真正的,舍身处地
我曾罪孽深重,人间堕落。平行世界纵横,与你交错。为了生的希望,我手段卑劣,掠夺成狂。终究,这场错上加错的强迫博弈,是我穷其一生,心甘臣服
“萧若风满足我对未来夫君的所有幻想,我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的小月亮是最美丽的格桑花,而非曼珠沙华
萧若风在皇家这处阴暗潮湿的沼泽里,养出了帝衔月这一株只会向他而生的向日葵
“小月亮,你弄错了一件事,你不是我离经叛道的罪名,而是我见了你,才有救世之心”
每每生死关头,他总会想:小月亮在等我。他就舍不得死了,他不再舍生忘死,因为他在世上还有牵挂
爱本身就是一段造神又毁神的过程
萧若风和帝衔月都是对方心里的神明,经久不变,但又甘愿走下来,步入凡尘。爱是救命稻草,对萧若风和帝衔月来说都是,帝衔月是萧若风的救命稻草,以爱为生
“我以生命爱你,倾我所能,尽我所有”
雪落梅花,心上朱砂
江湖之大,天地虽广,可帝衔月从来不是孤身一人,有亲师,有众多挚友,还有……爱人。言语虽轻,纵然踌躇,亦有人会俯首倾听。前路更非坦途,寒江玉山甚远,可回首便能寻到心安处的皎皎明月
凉亭前夜风入袂,仰看天阶是星河满簇,俯首人间是流萤点点。萧若风独坐亭间,又为自己斟满了一杯秋露白
萧若风勾起嘴角,抬手就着酒盏吞下杯底明月,今夜月魄如弓寒芒凛冽,未曾想这杯中月亦如天上月,饮入口中时也带着一股难掩的清冽涩意
萧若风纵然是醉酒也鲜少露出姿势不雅的醉态,依旧能保持脊背直挺,端方有度的皇室仪态。亦或是醉了也无法轻易松开他生来便背负的责任与枷锁
“羡慕小月亮凭心而动,可以轻剑快马去往她心之所向的江湖,也羡慕那些即将与她相遇的人和物。她心思玲珑又剔透,聪慧却又待人真诚,温暖、美好……她是这世间最可爱的姑娘”
可是萧若风终究是醉了,虽然不会错将庭院内的山石瀑流认作是银河悬落,不会把满地月光看成是慢涨的潮水,却会一寸寸剖出自己的一颗真心,一颗借酒中月与天上月照耀的灼灼真心——亦是心间月
雷梦杀是过来人,其实早就隐约察觉到萧若风对小师妹有些特殊情愫,可也没料到他会因今日醉酒将其宣之于口
离开天启后的日子帝衔月在北离四方辗转奔走,踏河川访名山,论豪杰扬剑气,亦结交了不少江湖友人。自己仿佛已经一路追逐到了话本里鲜衣怒马,仗剑天涯的残影
但帝衔月也逐渐知晓足下绵延千万里的亦是不尽的江湖,而身侧友人来去匆匆聚散如尘,手中浊酒一杯无人共饮时唯有将之拜敬天地。帝衔月将所有的江湖见闻和所思所想都写入信笺,寄往天启城那位囿于世间最尊贵樊笼里的小师兄
谈江湖上奇闻异事真假难辨,笑山匪轻功不济反把腿摔断,说自己武学精进不久可登良玉榜,也叹世间美物琉璃易碎,更说自己对学堂各位不尽的思念和牵挂
而天启学堂的公子们在自家小师妹闯荡江湖后也是清闲不少。雷梦杀对此感慨颇深,毕竟相对来说最乖巧听话的那个走了,每当他走进学堂大门,举头四顾,放眼望去,无一不是糟心师弟
顾剑门经常往雕楼小筑跑,喝完酒还要长街纵马,简直头痛。洛轩和柳月倒是更加专注武学了,但是隔三差五要念叨师妹哪都好就是不着家。墨晓黑有时被他俩烦得不行,最后决定以武会友,三人混战掀飞了山前书院的屋顶,被小谢宣提剑撵着跑了三里地
最后萧若风出面收拾一堆烂摊子,生活里的鸡飞狗跳是一点没少。而他总在夜深人静明月高悬之时,长立窗前久久凝视云端那轮冷魄
萧若风珍而重之地收好桌上数沓信笺和密函,他与帝衔月阔别一年,纵是彼此遥以心照,却依然平不了他的思恋烧灼。随着帝衔月归期将近,竟成燎原之势,于心头愈演愈烈了
此夜微风拂栏,月明千里,细柳如浪,繁花相映,当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宵。萧若风走至窗前,闻珠响,见帘动,随后屋内忽然飘入了几瓣莹粉明艳的海棠花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伸手接住一片柔软花瓣,心神激荡下指尖微颤,稳重自持在刹那间被干脆地抛至脑后,他单手一撑窗台,利落地翻至院内
月光如水般朗照,晚风亦温柔解意,为其吹彻漫天粉白的花雨。萧若风置身此番风花雪月里,却不似往常眉目温柔眼底清澈。难言的情怯与迫切同时冲荡他所有神魄心魂,如冬夜惊雷疾风乱雪般无锋不摧,而在万般情愁摇摇欲坠前,他想
让这场雨落得更快些吧
可精心制造这场花雨之人似乎比他先耐心告罄,他日思夜想的白衣少女此刻踏月色踩花枝,几个纵跃间,随点点落花一同翩然落下,落在他眼前
帝衔月摊着双手朝略微失神的萧若风吹开最后一捧海棠花,笑得眉眼弯弯,十分娇俏,“小师兄,我回来啦!!”又得意地眨眨眼,露出几分有恃无恐的娇蛮任性来,“我听说这种出场方式能让人一眼万年,怎么样,小师兄是看呆了吗?”
萧若风纵容着帝衔月把妍丽的海棠花瓣吹拂他满身,而目光细致温柔地描摹过你未曾改变的清丽容颜,开口时却有些低哑,“小月亮……欢迎回来”
帝衔月有些无奈,怎么自家小师兄还是这副心事重重隐忍不发的模样嘛。明明自己连夜赶路一刻不停,为的就是给他一个惊喜。但一年的江湖历练未曾消磨她坦率,在心思愈发细腻的同时更具勇气吐露心迹
帝衔月张开双臂,直视他灿若晨星的眼眸,“小师兄,我很想你诶”
“我亦如是”
下一秒,帝衔月被大力拥入一个滚烫的怀抱。心跳鼓动呼吸相闻间,他容不下韶光易逝的悲叹,容不下瞻前顾后的踟躇,更容不下别离带来的罅隙。只容紧紧拥住眼前人,任彼此的衣袂在月下暧昧交缠
人影依偎成双,春夜情意绵长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不许生与死,亦可长相思
红莲即将绽放,双星终会汇聚,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请您耐心地等待
凡事皆有因果。缘分便是前世种下的因,今生得来的果。每个人一生中遇到的人,皆是前世种下的因。缘起人相遇,缘灭人相离
缘分这道桥,看不明,也猜不透。站在桥两端的人,走着走着就相遇,走着走着就相离。一切天注定,没有人能改变
一次次出现在梦里,常常萦绕在脑海,一生无法忘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因果轮回,想见的人,迟早会相见
茫茫人海,一次相遇,一生惦念
缘分这道桥上,每个人来来回回,有些人注定擦肩而过,而有些人注定要相遇。滚滚红尘,只因驻足多看了一眼,从此就开始沦陷
因果轮回,想见的人,迟早会相见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漫漫人生路,人在风中,聚散不由人。心若相连,远隔千里犹在身旁,心若陌路,同床也会异梦
离开的人,别遗憾,留下的人,别悲伤。因果轮回,想见的人,迟早会相见
短暂的分离,成为彼此最深的想念,未来某天再相见,彼此会抱得更紧
回头看轻舟已过万重山;向前看前路漫漫亦灿灿;抬头看满天星光甚浪漫;低头看满路荆棘已过半
吾夫亲启
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百岁落冠年,逢今宵好景,恰遇你生辰,于此祝你共明月同辉,倚苍山自岿,携清风以赴来年葳蕤,也愿君似千霄凌云,前程似锦;犹怀珠韫玉,卓尔不群;恰青松皓鹤,绵绵度岁
昭昭若日月之明,湛湛如江海之倾
吾夫,算来相识至今,已是我陪你度过的第二个冬天。再回首往事,记忆仍旧如初。你我共历千万贫瘠,同越漫漫荒芜,从坎坷风浪中脱身,在曲折跌宕中前行,好在,今朝已是阳和启蛰,霁色清明。纵世事艰难,纵有断桥折路,然月缺魄易满,剑折铸复良
时岁寒,积雪浮云端,幸与君相伴。我们不与过往作别,而是极往知来,将此去经年烙成独属于我们的曾经,走向他年花好月圆,立定瞬间,撰刻永远。我愿你此后明朗若流光,占得欢娱,年年今夜,也愿长伴你身旁,不止今年,不止这个凛冽的冬天
第二十二年冬,岁聿云暮,旧事归尽。再写序章,再得万场琳琅。白昼永不褪色,夜晚永不苍凉,君永不彷徨。待来年逢春,我与你一同去往群山
见飞鸟掠过海的蔚蓝,窥落日亲吻流水的潺潺,览融雪趋向百川的浩瀚
吾夫,爱一贯烂漫,连着有你在身边的冷冬也变得温暖。我时常觉得我已等候你多年,经年累月换一场朦胧月光,倾洒落在我的身旁
在隆冬,唯你是情之所钟
你像落在我肩头的雪,澄澈清绝,我心难却
长路漫漫,或得或失,或悲或喜,我会陪在你身旁,见你磊落赴荣光,前程万里,扶摇直上;见你迢迢有琳琅,一路向阳,前途无量
云霞贺祝,万物生辉
君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愿得长如此,瑞雪惊千里,冬时无恙且欢喜,良辰无忧且如意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吾夫,你当春来对花眠,夏时醉千钟,当骑骏马踏平川,赏明月清风,当敢与秋月争鸣,舒朗悬长空
卜他年与君相知,长毋相忘
结尾落笔祝我们,顺遂无虞,皆得所愿。不倦昨日,不惧明朝,不畏风雨,不计枯荣。自在逍遥,自成明月,自得无忧,自由如风
我们都是少年。输时不悲,赢时不谦。手中握剑,心中有义。见海辽远,就心生豪迈,见花盛开,不掩心中喜悦,前路有险,却不知所畏,有友在旁,就想醉酒高歌。想笑了就大声笑,想骂了就破口骂,人间道理万卷书,只求随心随性行
行笔至此,再贺君生辰喜乐,万事尽意。今夕何夕,见此良人,长乐独岁年,长喜随终生。幸识
天武帝萧毅横空出世,于乱世之中挥剑而起,号令千军万马攻占旧都,建国北离,御六合定天下,创下万世伟业,后国祚延绵二百余年至太安帝一朝,国力强盛,四方来拜
时光悠悠,轮回百转,两百余年过去,天武帝萧毅早已转世为太安帝第九子——琅琊王萧若风。北离八公子之一的风华公子,算无遗策的稷下学堂小先生,在野很义气,在朝显谋士,奇谋百出,一身正气,稳重成熟,武功高强,声望极高。降生之时天降异象,晚霞漫天,祥云升腾,众剑齐鸣,万剑归宗,剑之所向,俱是皇宫所在。原来是这位殿下天生剑心,剑心通明,最重要的是他有着比帝王骨还要稀有的美人骨和傲骨,更是天生的紫薇将星、麒麟才子
二十年前,先皇忽然患上重病,天启城发生暴动。八位王子各自为阵,争夺那九鼎之位,史称“八王之乱”。其中九皇子琅琊王萧若风才智武功均是一流,在朝中原本也颇有威望,本是太子的最佳人选,却偏偏不爱那权力高位,喜欢游历山水,结交江湖义士,常年不在天启。在“八王之乱”的风暴中回到天启,却不夺那至尊之位,而支持自己的同胞哥哥三皇子萧若瑾。同时他带来了游历江湖所结交下的一众好友,均是当年江湖中的少年英才,其中就包括雷门雷梦杀,剑冢传人李心月
先王驾崩的那一晚,各方势力都带着自己的兵马赶往平清殿,因为谁能成为那一纸诏书上的名字,谁就能成为新一代的九五至尊。其中三皇子萧若瑾的兵马并不占据优势,只有区区三百虎贲将,原本那一日他是毫无希望的。但是那一日却在平清殿外却留下了很多传说
比如剑冢传人李心月一身白衣若仙,一剑破百甲,打开入殿之路
亦有雷门雷梦杀在百米之外,一拳击出,隔数十人击碎四王子头颅
还有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少年,一手持长枪,拦住了敌方近十个高手
亦有一个手持长棍的长发男子,一人一棍坐守天城西方,拦住了十八位试图破城而入的一等高手。据说一棍既出,无边际,无穷尽,无限,无终
而琅琊王萧若风自己亦是一个高手,虽然其他几位皇子亦请来了江湖上顶尖的高手助阵,但他却以一人之猛硬生生挡下了几位皇子的合力,最后护着萧若瑾杀到平清殿前的时候,已浑身浴血,几乎不能站立,可其他人却不敢上前半步。只有萧若风和萧若瑾两兄弟站在平清殿外,等待着传位诏书
当时的大内大监连同掌香监、掌印监、掌册监以及掌剑监,一同捧着传位诏书走出来。当时,活着的几位皇子包括已经占据绝对优势的三皇子萧若瑾一派也依然不敢妄动,因为即便这边有剑冢传人,雷门高手,但是天启五大监的锋芒,依然不可轻触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五大监,尤其是其他几位皇子,明显在武力方面已经输给了三皇子,那么最后的希望,便是期待那一纸诏书下写着自己的名字。那么凭借着诏书的名正言顺,加上五大监的助力,或许还能再拼一拼那皇位
但是五大监却只是捧着诏书,迟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琅琊王打破了僵局,一步向前,拿过了大监手中的传位诏书,看了一眼后当着众人之面,将那张诏书撕的粉碎,然后朗声道:“本王已阅,圣上有命,传位于三皇子萧若瑾!!”
“传位于三皇子萧若瑾!!”
众目睽睽之下,琅琊王萧若风的这个做法简直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但是奇怪的是,奉传皇命的天启五大监却对此保持了沉默,并没有上前阻拦。直至萧若风喊到第三遍“传位于三皇子萧若瑾”之后,五大监反而率先下跪,其他几位还活着的皇子看到此情此景,也丢下了手中的兵器,跪了下来,直至皇宫内所有的侍从兵士全都跪了下来,三呼“万岁”
第二日三皇子萧若瑾登基,琅琊王萧若风则官拜大柱国,称“北离大都护”,统帅三军,那天晚上护萧若瑾入城的众多高手中,则只有雷梦杀接受了官职,位列八柱国之一,而其他众人则回归暗处,不拜官职,不入军伍,称天启四守护,以青龙、朱雀、白虎、玄武为代号保护皇城
后来有人猜测,那张诏书的确写着另一个名字,并不是三皇子萧若瑾,而那个名字正是九皇子萧若风,但是他选择撕毁了这张诏书,既然新皇自愿让位,那么五大监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关于萧若风这样做的理由却是众说纷纭的,有人说是因为萧若风喜欢自由自在的江湖生活,不想要被困在天启城中,可事实却是“八王之乱”之后,萧若风官至北离大都护,四年没有离开天启城半步,四年后离开也是奔赴沙场。一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他都没有重入江湖。所以有人说,萧若风之所以这样做,原因是因为幼时萧若风曾生过一场重病,几乎就要死了,那时他们的母后不得宠,宫里的人对他们甚是冷漠,连太医都不上心。萧若瑾以皇子之躯给原本匆匆赶来,打算草草收场的太医下跪,才逼得太医不得不全力医治,最终才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但是事实的真相如何,琅琊王至死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那一年的事件在史书上被称为“琅琊王谋逆案”,这件事件中,至少有数十名朝中要员下马,十余名将军解甲归田,原本镇守天启的四守护分崩离析
北离明德帝十六年,也就是天启城“八王之乱”之后的第十六年,琅琊王忽然叛变了。起因在于明德帝颁布了“十二宗税法”,这条税法被称为北离开朝以来最严厉的税法,琅琊王当庭反对,与明德帝激烈争吵。那也是被朝臣所看见的,二人的第一次争吵
那日激烈的争吵之后,明德帝宣布休朝三日,琅琊王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中
直到三日之后,天启城大火
那天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伙乱民,开始在天启城中四处放火,后来禁军赶到制止,可禁军之中却夹杂着一群叛兵,在城里开始烧杀掳掠,直至天启城大乱。直到羽林将军率领一万羽林军入城,才勉强压制住了乱势。而西城门在此刻却悄然洞开,一辆马车悄悄地从琅琊王府的后门离开,马车到达西城门的时候,并没有重兵把守,只有一人坐在城墙之上
那是一个持长棍的长发男子,天启四守护之西方守护——白虎
当年的天启四守护均是琅琊王在游历江湖时遇到的好友,可如今在天启城中十六年,他们究竟是会看重当年的情义,还是遵守对皇室的忠诚呢?
白虎没有出手,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琅琊王最后终于走下了车,拿起了手中之剑,用力地打了一下马身,马车冲着城门外急速冲去。白虎没有下城门,收起长棍转身离去。琅琊王则丢下了手中的长剑,转过身默默地伸出了双手,他的面前,站着当时的刑部掌刑监萧长礼
琅琊王最后被判定为谋逆,一个最没有理由谋逆的人,却谋逆了。几乎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琅琊王自入牢之日开始就保持了缄默,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认罪,却也没有为自己辩驳。所以即便有人愿意替他说话,也不会有任何的帮助。更何况,就算琅琊王平日在朝中人缘极好,也没有人再敢站出来了,审讯他的天启七御史中有三人认为他无罪,第二日就被发现死在了家中
只要明眼人就能想到,这不是谁想陷害琅琊王,只是当今天子明德帝想要他死
就在所有人都保持缄默的时候,终于还是有一个人站出来了,却是一个身份极为特殊的人——六皇子永安王萧楚河。明德帝最宠爱的皇子,当时年仅十五岁,却无论在武学、兵法甚至文学上,都被称为天才,是所有人认定的“太子”人选。可这个明德帝所生的皇子,却被很多人称为颇有琅琊王年幼时的风范,而他本人也的确和琅琊王交好,琅琊王是他棋艺方面的师父
萧楚河独身一人来到了朝堂之上,殿外侍卫阻拦,却被他一招击倒。当时朝堂震动,萧楚河在殿前站立不跪,连说十三条琅琊王谋逆案可疑之处,声音激昂,情致动人,竟有老臣在朝堂之上落下泪来。可却引来明德帝震怒,将六皇子贬为庶人,流放青州
朝臣已经不敢多言,连皇子都遭到了贬黜,那么最后能阻止这件事只剩下了四个人。当时雷梦杀已经死在了南诏的战场上,天启城内琅琊王的朋友便只剩下了天启四守护。其中白虎已经表明了立场,朱雀则在八王之乱后就从天启城中离开了,玄武在此时也恰好受密令外出,只有青龙是这桩谋逆案中最大的变数
青龙,剑冢传人李心月
然而李心月也保持了沉默,因为她的府邸周围,从琅琊王入狱的那一天起,就布满了十几个高手。李心月连续七日都没有踏出府邸半步,直到七日之后,琅琊王问斩。按照律法,普通的犯人获罪之后,也要等到秋后问斩,皇室宗亲更是有漫长的审判期,但是钦天监观天象,传天命,称:琅琊王之刑,不容片缓
那一日阳光盛好,琅琊王身着白衣,手带镣铐,缓缓走向行刑台,虽临死,却风度未曾有半点丢失,依然是那个虽身处朝堂,却有江湖之气的翩翩王侯。观礼的朝臣无不轻声叹息,只有幕帘之后的君王保持着阴冷的沉默
李心月在此时终于走出了她的府邸,李心月养剑七日,剑心诀之势不可挡,围堵她的高手们连连败退,一直就退到了法场之上。当时琅琊王站在行刑台上,白袍纷飞,李心月持剑而至,面若冰霜
幕帘之后的君王只说了一句话:“李心月,你也要谋逆吗?”
李心月却答道:“我不曾谋逆,圣上却要逼我谋逆”
君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天启五大监,钦天监七位天师,以及天启四守护中仅剩的那一位无极棍的主人,都在瞬间流露出了七分杀气
天启五大监中除了瑾宣外的四人率先走上前,李心月朗声笑道:“我有昆吾剑,求趋夫子庭。白虹时切玉,紫气夜干星。锷上芙蓉动,匣中霜雪明。倚天持报国,画地取雄名”随即拔剑,行刑台周围十丈内之人,均被剑气所逼退。然而,就算李心月养剑七日,得剑心诀大成,却依然敌不过四位大监的联手
那个身着白衣的王爷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中似乎带着几分悲哀与嘲讽,他走到重伤在地的李心月面前,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随后拾起了李心月掉在地上的那柄长剑,望了一眼坐在朝堂之上的明德帝,说了此生的最后一句话
“哥哥”
琅琊王将长剑往自己的脖子上用力一抹,鲜血喷涌
法场中的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那血喷涌三尺之高,染红了整个行刑台。明德帝倒退三步,整个人瘫倒在了玉座之上,长发男子收起了无极棍,转身离去,天启四守护中的白虎,那一天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五大监立刻喊起天子銮驾,将明德帝送回宫去,据传明德帝回宫之后,去了平清殿,在殿中不吃不喝呆呆地坐了三天三夜
李心月最后还是回到了剑冢,在那里度过了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时光。法场那一日,她已受了重伤,靠着齐天尘度到她体内的那股先天罡气才勉强活了下来,其实她并不是不得不死,齐天尘既然有办法救她十日,自然也有办法救她十年。但是琅琊王在她耳边所说的最后那句话,李心月却不能告诉齐天尘。她在剑冢的剑心崖上住了十日,那是她与雷梦杀相遇的地方,十日之后,李心月闭目安然离去
她与雷梦杀相识于江湖,她是剑冢传人,原本只醉心于剑术,可雷梦杀却有天下之志,所以她随着雷梦杀来到了天启城。其实什么天启守护,八柱国,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雷梦杀,可这个男人却死在了战场之上。最后她选择站在了琅琊王的这一边,不惜与明德帝决裂,也只是因为琅琊王是雷梦杀此生唯一的朋友,仅此而已
你这又是下的什么残局,纵然我无所不能,也破不了至亲骨肉离心离德的坚冰。无缘大慈,同体大悲,世间种种苦,你救不了世间所有人,他们不会让你去,除非你自己得到那个无人可阻挡你的位置,可你自己又不肯?你终究被“忠”、“义”二字困死在你的棋局里
身为帝王,从不在乎谁是否有谋逆之心,只看谁有谋逆之能
都道无情最是帝王家,这至高无上的王,却是最先痛彻领悟到这世间无情的人
权力从来都是让无数人为之着迷和疯狂的东西,父亲猜忌儿子,兄弟刀兵相向,百姓生灵涂炭。能踩着尸体趟着鲜血坐上王位的人都是一颗千疮百孔却又被迫坚强的心
萧若风的军功放眼历朝历代,除了开国皇帝天武帝萧毅无人能出其右,若这胜仗再打下去……他活得太累了,再这样下去会憋出心病来的。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呢,连皇位都是他让给萧若瑾的。而且,他的存在威胁到太多人的利益了,镇西侯手握兵权,那也是远在西境,而他身处皇城,就如同当年的叶大将军
会有过后悔吗?萧若风本有另外一条路可以选的,江湖海阔,他若不将自己困于这皇城皇族之内,应当会过得更加恣意快活,像他的其他那些师兄一样
虽有遗憾,但不后悔
琅琊王生在皇家,是萧若风的悲哀,却是天下人的幸事
琅琊王有此劫无非就是因为威势太盛,盛于天子,底下人心思浮动,一心想推琅琊王上位,即使琅琊王没有反心,若是一个不慎压不住底下人,明德帝就会有危险。还有当年传位的龙封卷轴,一直都有所争议,若有心之人以此做文章,只怕大乱将起。所以,无论琅琊王反不反,都会有人以此掀起波澜来动摇明德帝的皇位
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倘若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以赴
纵马扬鞭一醉春风
谁不曾想那一袭白衣,一把折扇,一匹白马,踏破不平事,斩断世间仇。玉树临风作少年,白马举杯望青天
江湖上若没有此等少年,就不是江湖了
江湖依旧还是那个江湖啊,因为有这些一代接着一代的少年人,少年老了,还有新的少年
江湖原本是死的,有了那些江湖人的故事,才是活过来的江湖
男女之爱,兄弟之情,都是世间最纯粹最美好的东西。但是这世上,却总有一些人,为了肮脏的目的,为了自己的私心,要玷污它们
陈酒有陈酒的酿法,新鲜的酒自然也有即成的方法。更何况,酒不是越陈越好喝,世间酒千种,各有一味,只看你能不能喝到你喜欢的那一味
好酒品人间百味,少年的烈,中年的温,老年的醇,都不一样。也不见得谁就胜过了吗?你说是吗?
世间很多的遗憾,都是来源于不够强。比如西楚覆灭,北阙亡国,将军战死,夫妻两隔。只要足够强,那么大道朝天,谁也不能拦我的路!!
不过生来空空,去也空空,也是不错,所以取姓司空,也愿化作长风,一去不归
纵深江湖江湖三十载,以学堂之名震慑天下者,是我!!六十年前冷暖双剑,一战胜名剑山庄魏长树称昆仑剑仙者,是我!!九十年前一身布衣,一柄残剑斩断魔教东征之路者,亦是我!!而那一百二十年前,与诗仙同饮同眠同创诗剑诀者,还是我!!还有你最想知道的,一百五十年前靠着一己之力创下百晓堂的人,是最早的我!!
我此生以后便只有你一个妻子,遇到你之前,我觉得男女情爱不过是相伴一时的东西,一方死了也便结束了。但是遇到你之后,我觉得,感情是可以跨越时间的界限的!!
不会的,因为我就剩下这一生了
这一生六十年,便只与你度过,一生终了,便是终了!!
大椿功我散了,从此以后我就与常人一样,生老病死,一生一世
不是春天的春,是大椿的大椿。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这就是《椿》的含义
练成此功后,以三十年为期,每三十年回返容颜一次。而在返老还童后的那一年,功力尽失,需要重新修炼此功才能回复功力
敌人就是敌人,哪分什么普通不普通。敌人只分两种,一种他要杀你,一种你要杀他
遇到你要杀的,就磨剑十年,殊死一击,遇到别人要杀你的,那就不管怎么说……能活下去就行
我之所望,便是我的弟子们皆能够纵情江湖,肆意而活。天下什么的,太沉重了,你不负自己所望即可
有的人就是这样,去从军能做将军,苦读寒窗又可以中状元,练了武能做绝世高手,只看他想做什么,而不必问他能做什么。有这样优秀的儿子,世子和侯爷又担心什么呢?
你以为你能赢!!可你修炼了魔仙剑,这就证明,你觉得自己不能赢!!因为觉得不能赢,所以才兵行险招!!才孤注一掷!!所以雨生魔赢不了李先生,你也赢不了我!!
在有些人的眼里,天启城的组成是三十二乐坊,六十四酒廊,豪赌天下千金台,冠绝北离长玉楼
可在我的眼里,天启城的组成是一个皇宫,三个王爷府,五大监,钦天监,淮玉侯府,六部尚书府,太师府,藏在暗处的影宗,驻扎城外的皇卫军,种种的势力错综复杂,以至于很多时候,我都无法以自己的喜好评断事情
不管你信不信,若是能够随心所欲,我昨日会与你一同拔剑。但我不能,因为我是琅琊王!!
我自幼就喜欢随军,最早那些时候,我是最喜欢往叶家军的军营里跑的。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但你应该不记得了
叶将军死的时候,是我第一次随军出征,很遗憾等我赶回天启城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因为我自幼随军,所以我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北离繁华的背后,是北面骁勇善战的蛮族,他们地处荒凉,吃不饱饭,一个冬天过去,会死掉几十万的人口
所以你也应该知道他们对北离虎视眈眈,已经做了多年南下的准备了
而我们南方是南诀,对我们骚扰不断,之前他们自己的朝堂不稳,难成大器,如今却也不一样了。而我们北离呢?
最善战的将军被灭门了,最有威势的军侯远远地离开了朝堂,父皇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皇子之中,长皇子无能,青王阴险毒辣,我和兄长出生卑微,天启城其实一击就可破
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人站出来,稳定局势,才能为以后北蛮和南诀的入侵,做好准备
这件事情,只能我和兄长来做。所以我们需要在天启城取得优势,我们的背后没有豪门大族支持,便只能找那些暗处的势力
比如,易姑娘出生的影宗!!这一次结姻,便是为了把景玉王府和影宗牢牢地绑在一起
我说的这些,没有一个字是骗你的。我也想与你拔剑站在一起,但我不行。因为我是琅琊王,北离萧氏的琅琊王
这样的自己,真是令人讨厌啊
为大义,我愿与昔日好友背道而行,我愿强行散人姻缘,我不惧世人畏惧于我!!
但为大义,叶鼎之不能死,这是我的底线!!
我现在,也真的很不高兴
素来听闻金吾卫都是废物,这几日看下来,果真是废物
但是没办法看不惯也要做,我出生时身上就带着枷锁,做不了如你这般自由自在。我觉得你没有错,如果我是你,也会这样做,也会看不惯破坏了一桩好事的我
可是没办法,有些事,总是有人要承担的。世上的很多事都是能以好坏评定,可是世上的人却很难以好坏区分。你可以对我这个师兄失望,但不要觉得我是个恶人就好
我知道你可能不再相信我了,但我有一句话必须要告诉你。这一次,你的爷爷一定不会死
路上不会死,到了天启也不会死。我萧若风可以在这里承诺你。除非,我先死了。可惜对不起叶鼎之,也对不起易文君
正魔本只是立场,如今的那人,不在乎天下苍生,不在乎任何一个与我无关的人,更誓要杀所有与我为敌的人,在天下正道看来,又怎么不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