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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华胥·风起琅琊动苍茫【五】

综影视之盛世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我曾刀锋锻傲骨,意气与天齐,不惧三千苦果,自求大道光明。后来,我触达天高,知风雪料峭,此生荒原独行。但我从不自怨自艾,自悲春风不度,自叹宿命既定。所以……惊鸿自有天地,祝我大道光明;人生山遥路漫,祝你百无禁忌,前途未卜何惧,你我怒马鲜衣,少年从不叹宿命,大道三千皆可行

生命的底色所悬为悲观,它的结局是死;爱的底色长蕴着痛苦,它的终点是恨

手中执剑之人,更应该明白剑锋所指何处,是对着身前的敌人还是身后的弱者,我绝不向弱者拔剑

言笑晏晏,河清海晏,日胜一日,百炼成钢,坚韧不拔,归月将军,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心怀天下,兼济苍生,初心不改

花深深,柳阴阴,度柳穿花觅信音,君心负妾心。怨鸣琴,恨孤衾,钿誓钗盟何处寻,当初谁料今

上兵伐谋,分而化之。有时候别人给你漂亮的宝石,珍贵的首饰,如果不需要付出同样的代价,你就得提防了,那可能要你付出更多的代价

爱不是负担,而是盔甲,它能让高傲者低头,让胆怯者勇敢,爱从来都不是负累,爱是软肋,亦是铠甲

这世间最险恶的莫过于人心,可杀长生不死之命,可伤万物不伤之身

你不必相求,能为之事,不求亦能成,不能为之事,求遍万般亦是空。差之毫厘,失之须臾

世间情爱,纠葛纷繁,有时爱得深沉,却换来无尽的忧伤。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远离爱者,方能无忧无怖。但心中若有爱,又何惧忧与怖?繁花似锦,却难觅安宁;淡云流水,却难度此生。缘何爱,因何恨,情深缘浅,终成梦魇。不愿染是与非,怎料事与愿违,心中的花枯萎,时光它去不回!!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昨日之日不可留,该放下的终究要放下。无情则刚强,无爱则洒脱,但世间的爱,多苦得很,生又何尝生,死又何曾死,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为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普天之下,万物如尘,唯汝是吾心头之珠,渗吾之骨,融吾之血,割舍不得

愿我如长风,渡君行万里

往后嘛,我偏不会对她相敬如宾,我要与她情深意长,相爱相亲

三千来时路,三万去时途

一山有一山的错落,我自有我的平仄

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难弃者,一点痴念而已

阳光依旧干净,星河依旧灿烂,世界也依然在长久深情中缓缓朝前走,于是时间奔流,得意见证人间,在漫长岁月里所有永恒和不朽

后来我才明白,我穿越千年时光而来,只为在你晦暗的半生中点亮一盏花灯。你看,星汉灿烂,人世无垠,你的辛苦将化甘霖,过往会成为你坚实的壁垒,你人生的干戈终将止息,那一天,你会明白一切都是值得。有我在,愿你永远一往无前

这个人世疯狂而荒唐,恶毒的人得以善终,残忍的人受人追捧。我本无心留恋,直至遇见你”世人万万,美人千百;唯你一人,乱我心曲。你准备好和这世间最聪明最凉薄的人相爱了吗?

神佛不会在意我的生死,但我猜,你会在意

不爱是一生的遗憾,爱是一生的磨难,有些爱,注定一世缄默,有些人,注定终会错过。遗憾的是,我从来没有被坚定选择过,偏偏在最深的绝望里,遇到过最美的风景。奈何一切都是阴谋算计,导致的阴差阳错,造化弄人,最不该成为皇帝的人,一步步稳坐皇帝之位,最该成为皇帝之人,终究是俯首称臣

上有何其哀分明,坐拥天下心;唯有卿,渐远渐离,渐消停;水中无波而兴,酒醉极方醒;复见面目清明,如一生之镜;此病药石无医,此际谓天命;你与我,积重难返,久衰零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他解相思味,他盼爱人归,他捧胭脂泪,他描柳月眉,他将曲中情怨,他思红袖轮回,他一腔情意满付,都是痴情人

看绿瓦红影灯如昼,看新人旧人朱颜瘦,看郎情妾意难白头,看繁花落尽,谁笑到最后

【不息之风】

人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就会变得不一样,而且琅琊王的确太像一个优秀的皇帝了,历史上凡是功高盖主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萧绥玉身着一袭绣有金色梅纹的灼灼红衣劲装款款而来,梳着一头中分高马尾,头戴一顶银月鎏冠,被银色发冠高束起来的墨色长发随风而舞,从两边垂下来的流苏发坠缠绕在她墨发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额头上的金色的额饰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莲花耳骨链饰掩于发间,发冠上的发链和流苏坠至腰间随之轻摇,她的束身红袍上绣着明媚张扬的雪寒薇,一如她的音色,有着女子少有的英气和魄力,众人皆知她一身白裙倾国倾城,宛如弦月一般清灵,殊不知她一袭红衣更是风华绝代,犹如太阳一般耀眼,腰间系着葡萄花鸟纹银香囊和一块名为九霄环佩的玉佩,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且刻有卷云纹,上有龙凤盘旋争大日之雕刻,而那枚太阳突出少许,上点红漆,轻轻的抚摸上去,会发现那太阳竟然不是红漆点上颜色,而是古玉本身那一处便是红色,剔透晶莹,很是漂亮

“诸君这些年辛苦了。我很高兴,诸君今日能够来到此地。我定不负诸君,这一次,是时候告诉天下人,我们回来了,琅琊军回来了!!”萧绥玉翻身上马,手中天倾朝东一指

所有的军士都站了起来,翻身上马,望着萧绥玉所指的方向

“请诸君告诉我,那里是何处?”萧绥玉扬戈挥剑,凛冽气场全开,厉声高喝

“天启!!天启!!”

“此去天启,琅琊军临,再震北离”萧绥玉再次高喝

“再震北离!!再震北离!!”

雷梦杀与萧若风交情最为深厚,对他也是知根知底。此刻,看到萧绥玉动员将士的场景,雷梦杀一阵恍惚,这可不就是风风当年的模样嘛!!乖乖,果然是亲生女儿,这血脉里传承的气势都丝毫不差

只不过……

"风风啊,这绥玉召集了琅琊军四十多万,不会是要……”雷梦杀惊恐道,“不会是要造反吧”

“不能吧”洛轩对此持怀疑态度,“绥玉只是想为若风翻案,她也不至于造反呐”

“老七的罪是皇帝定下的”顾剑门提醒道,“如果不彻查此案,如何翻案?若是皇帝不允,那绥玉又该如何?”

“好啦”柳月及时出来打圆场,“老七都还没说什么 你们在这瞎猜什么呢,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我也不信绥玉会做出谋逆之事”萧若风眉头未舒展,语气却肯定,“她绝不会做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定不负诸君”

此时,在萧绥玉的背后,昔日琅琊军再度集结,那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死去的琅琊王身着铠甲,手持昊阙,重新回到了他们的面前!!带领着他们,冲向天启!!

“叶字营全体将士听令,从今日起,叶字营归队琅琊”,叶啸鹰站在高台之上,对着下方的将士们宣布自己的命令

“琅琊,琅琊,琅琊”,众将士们高喊琅琊,响应叶啸鹰的命令

庭院中的颜战天抬头望着天,仿佛置身之外一般,他望着远处,忽然说道:“狼烟”

烽火狼烟,千里连城

什么样得狼烟能烧到天启城都能看得到?

这一路上,萧绥玉的军队并没有遭到拦截,那些驻军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行至半路,叶啸鹰便带着人马融入了萧绥玉的军队之中,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琅琊军旧部前来投靠,而叶啸鹰的中军将士也在不断和他们汇合,千军万马就这样顺利得集结,直奔天启而出,只剩下那些驻军们点起狼烟通报,但狼烟的速度快,他们的速度却更快,就像是追逐着那烽火狼烟直奔天启一般

萧崇走到了庭院之中,望着远处的狼烟和清晰可闻的铁蹄声,皱眉道:“是谁?”

萧楚河双手拢在袖中,走了出来:“这样的铁蹄声在北离只此一家”

“她回来了”

琅琊王萧若风已经是北离大都护,兵权在手,荣耀已极,封无可封,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他带领着琅琊军再一次大破南诀凯旋而归时,军功累累,天下归心,十里长街铺满鲜花,万千百姓夹道欢迎,军中已经有很多人在蠢蠢欲动,于是便有奸臣暗中勾结朝臣,煽动军心,又在民间为琅琊王造势,使百姓只知琅琊王而不知有帝王,他们甚至联系上了不甘困守皇陵的先代五大监,以从龙之功带来的滔天权势换取当年被藏下的另一封龙封卷轴。据说,当时军中有许多将领都在密谈,只等一个时机,便直接让琅琊王萧若风黄袍加身,登临至高之位。为了不让事态继续失控,所有人走向无可挽回的局面,察觉一切的琅琊王最终选择了以身入局,自污于身。明德十六年,琅琊王谋逆案爆发,琅琊王萧若风自入狱之日起就保持缄默,没有认罪,却也没有为自己辩驳,此案在极短的时间内审理完毕,琅琊王萧若风最终被判斩刑。关键时刻,青龙使李心月闯入法场,李心月之女雪月剑仙李寒衣也剑指当朝天子,只需琅琊王一声令下,八十万琅琊军便会踏平天启,迎琅琊王登位,但琅琊王只是最后对着高台上端坐的明德帝喊了一声哥哥,便毫不犹豫地拔剑自刎了。琅琊王死后,那些蠢蠢欲动的暗涌终于不甘地重新蛰伏回了黑暗里,明德帝并没有迁怒琅琊王的下属,甚至为了稳定军心,还将叶啸鹰封为北离中军大将军

王离天军皆以铁甲覆面,举着锃亮的长枪,是北离装备最精良的军队,马是最快的,枪是最锐的,弩是最狠的,军甲是最坚硬的,就连双刀叶字营也无法和他们相比

望着军临城下那壮观宏大且惊心动魄的场面,哪怕身为将门之子的百里东君亦惊诧的合不拢嘴,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萧若风满心忧愁,苦恼不已,他一手创建琅琊军,本是为守护北离山河,可如今,自家崽崽竟率领着琅琊军直逼天启城。他心里明白,却又无法苛责自家女儿,站在女儿的立场, 兄长确实犯下大错,而且错得离谱,但那是自己的兄长啊,他虽然不是一个好哥哥,但却是一个好皇帝

萧若风重重地叹了口气,内心满是忧虑,只盼着萧楚河能提前绸缪,妥善应对,千万莫要让天启城陷入战火纷飞的战乱之中。否则,他定会陷入无尽的自责,那沉重的愧疚感将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时,雷梦杀用胳膊轻轻碰了碰萧若风,打趣道:“风风,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萧若风缓缓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没什么,且继续瞧着吧。绥玉和啸鹰既已兵临天启城下,接下来,恐怕才是真正的危机时刻了”

雷梦杀赞同地点点头,接话道:“都打到城下了,局势怕是很难再有缓和的余地”

琅琊军威风凛凛地站立在天启城之下,萧绥玉看着面前雄壮的城池,发出感慨,“天启城本是一座军城,易守难攻,叶世叔,我们琅琊军要几日可攻入此城?”

叶啸鹰十分自信地回答道,“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座城中最大的战力就是王离天军,虽说这支军队战力不强,但其天机弩阵却非常适合守城,所以说,就算咱们琅琊军,也得花上两日的时间来攻下”

萧绥玉十分冷漠的说道,“那若是不惜代价呢?”

叶啸鹰看着她认真的道,“那便一日”

可就在此时,天启城的大门打开了

百里东君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失声惊道,“都已经兵临城下了,这天启城的大门怎么反倒打开了?难道这守城的将士们脑袋坏了吗?”

叶鼎之双手抱在胸前,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沉声道,“恐怕并非守城将士糊涂,依我看,大概率是有人向琅琊军献上了投名状。不过换个角度想,这也算是好事,不费一兵一卒便敲开了天启城的大门,将士们也就不用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白白送命了。你说,我说得在理吧,琅琊王”

萧若风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满是纠结,实在难以说清自己究竟是该感到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是,既然没有发生正面冲突,那么将士们的生命得以保全,天启城内的无辜百姓也可免遭战火的涂炭;可难过的是,这天启城的守城将领实在是毫无骨气可言,就算琅琊军威名远扬、令人闻风丧胆,也不至于连反抗的一丝勇气都彻底丧失了吧

萧若风满心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抬起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敲击一般,一阵阵地抽痛

见状,萧绥玉嗤笑一声,“真是比我想象中差远了,我还以为会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攻城之战呢?这就是最难攻的天启城门?”

叶啸鹰皱眉道:“四十多万大军直逼天启,最后拦我们的不过是一些守城兵,禁军呢?王离天军呢?天机驽队呢?黎长青就算不是将才,却也不笨,这是怎么回事?”

萧绥玉扭头道:“世叔怕其中有诈?”

“曾经有过这样的事情,大开城门等敌军入城,随后斩杀其首,以退其军。在毫无希望的死战中,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叶啸鹰缓缓说道,“不排除他们做了这样的打算”

“可是城门就这么开着,我们却反而畏首畏尾吗?”萧绥玉猛地一甩马鞭,冲着缓缓拉起的城门冲去,“斩杀敌首?本王就在这里,项上人头就在这里,倒是来取啊”

“入城!!”随着萧绥玉一声令下,琅琊大军紧随其后

萧若风猛地一怔,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随后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方才一心只想着担忧天启城的安危和兄长的皇位,竟然将那个经典的诱敌之计忘得一干二净,倘若真如啸鹰所推测的那般,自家宝贝女儿岂不是陷入了极大的危险之中,不行!!绝不能让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穷尽人事,方可不惧天命

当看到萧绥玉一声令下,那浩浩荡荡的琅琊军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整齐划一的场面,萧若风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往昔。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同样身着铠甲,挥斥方遒,率领着军队奔赴战场。如今想来,当年在众人眼中,自己不也正是如今自家女儿这般英姿飒爽、威风八面的模样吗?

雷梦杀轻轻凑到萧若风身旁,脸上带着一抹调侃的笑意,开口说道,“风风,你还别说,小绥玉要是认真起来,那股子劲儿跟你简直太像了。尤其是穿上这一身铠甲,威风凛凛的,那气势,那派头,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萧若风微微颔首,心中也正是这般想法。女儿与自己外貌上的相似,确实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温暖与自豪。但他更在意的,远不止于此。在他看来,外貌的相似不过是表象,他真心希望女儿能在对国家的忠诚、对责任的担当上,如同自己一般坚定不移。那一份对国家和百姓的赤诚之心,才是最为珍贵,也是他最为看重的品质

皇宫当中,明德帝萧若瑾在瑾宣的搀扶下走下台阶,期间由于身体的原因不断咳嗽,而萧楚河和萧崇面对他恭敬地行礼,大殿之下,所有禁军已经集结,亲兵虎贲郎站在最后,拦在了明德帝的面前。大监瑾宣,掌香监瑾仙,兰月侯,白王萧崇,永安王萧楚河,以及赤王萧羽等人带着他们的侍从们正等在殿外

明德帝目光看向远方,“四十万大军就这么杀到了天启城下吗?是绥玉带兵吗?”

常青连忙回应,“回禀圣上,还有大将军叶啸鹰陪侍其旁”

明德帝闻言点了点头,“绥玉是个心善的孩子,跟她的父亲一样,至少天启城不会有损伤,传令下去,不要有无谓的冲突,我们在这儿等她”

常青恭敬地拱手行礼,“圣上,勤王令在圣上昏睡的时候已经送出,此刻应该退守剑阁,等待援军而来”

明德帝虽然如今身体不好,但头脑却很清醒,“四十万大军,就算退守剑阁又有什么用呢?下面都是北离的良将,我们退守他们就要去死战,你要让他们死在这无谓的战争当中吗?咳咳咳”

听到明德帝的话,萧崇呢喃自语,“无谓?!”

当画面中出现自家兄长的身影时,萧若风眼眶瞬间湿润,泪花在其中闪烁。曾经意气风发的兄长,如今竟被朝中事务折磨成这般模样。那身躯满是疲惫,却依旧强撑着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一幕深深刺痛了萧若风的心。李长生同样紧盯着画面,眼神中满是意外,甚至打破了他对萧若瑾的固有印象,他原本认定萧若瑾不过是个在权谋之术里长袖善舞的王爷,可眼下,面对城外四十万虎视眈眈的大军,萧若瑾竟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神色镇定地等候敌军将领,这份气魄和胆识,实在令人刮目相看。李长生不禁啧啧称奇,暗自对比,觉得萧若瑾比起自己熟知的太安帝,更具身为帝王应有的气度

萧绥玉骑着马和叶啸鹰缓缓地行在天启城的道路之上,萧凌尘望着宽阔的马路,笑道:“当年阿爹每次得胜而归时就会这样行着马慢慢地走在这条路上,所过之处,路人皆跪拜行礼,目光中竟是崇拜之情,可他们现在望着马,却只有恐惧”

叶啸鹰叹了口气:“很多人都已经不一样了,这座城也不再是曾经的天启城了”

“自打阿爹死的那日起,这天启就已经死了”,萧绥玉冷笑一声,随后长剑一挥,“全军听令,不得滥杀平民百姓,违令者,斩”

“侄女,那些人应该现在在平清殿等我们”

萧绥玉微微一笑,一脸毫不在意,“那就让他们先等一会儿吧,我准备去趟太庙”

萧若风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愧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思来想去,终究是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全,未能做好万全的谋划,亲手将自家女儿推向这般艰难纠结的境地。他不怨兄长,亦不怪绥玉,他只怪自己太过天真,竟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对皇位毫无觊觎之心,便能安稳地做一辈子琅琊王,护得家人周全

雷梦杀可没有萧若风这般如此细腻的心思,只见他一脸疑惑,十分不解道:“不是吧,这都已经顺利进城了,眼下最该做的事,难道不该是赶紧去平清殿面见皇帝他们吗?跑太庙去干什么?”

萧若风眼神中透着几分哀伤,语气平静却透着难掩心中波澜,缓缓开口道:“绥玉大概是去太庙寻我的灵牌了”

雷梦杀满心懊恼,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心里暗自责怪自己:不知道就别瞎问呗,一天到晚瞎打听什么。这下可好,平白无故地惹得风风心里难过

或许是察觉到了雷梦杀内心的自责,萧若风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安慰道,“没事的,雷师兄。我已经慢慢接受了自己未来会死于谋逆这件事。至于我死后会发生的种种,其实我心里也早有一些猜测”

雷梦杀也跟着挤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显得十分牵强。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自己可真是太憨了,以后说话真得好好想一想,三思而后行,不能再这么冒失了

钦天监,谢宣对着齐天尘询问道,“国师,你有什么打算吗?”

齐天尘哈哈大笑,“顺天命”

谢宣好奇地询问,“那天命会站在谁的那边?”

齐天尘:“许多年前它曾经站在琅琊王那边,可是他自己放弃了”

谢宣看着已经走远的齐天尘的背影,不禁呢喃自语道:“就算仙人临世也抵不过四十万雄师啊”

萧绥玉和萧若风相似的不止是外表,更是内心坚守的责任和如出一辙的魄力

太庙之外,萧绥玉从马上翻身而下,走了进去,叶啸鹰及其军队守护在外,太庙之中,只有萧氏皇族才能进入,萧绥玉走了进去,一个老人坐在那里,望见萧绥玉,神色中微微流露出一丝惊诧

“太叔爷”她笑着和注意到他的白发老人打招呼。“绥玉?”老人怕自己看错了,又凑近看了看

“是我,太叔爷”萧绥玉此刻显得乖巧无比

这位守着太庙的老人,就是如今最年长的萧氏皇族,连明德帝都要尊称其为叔爷。当年他也曾参与平息权宦之乱,经历多朝风云,如今却只是静静地守在太庙中,看着庙外的风云变幻。太叔爷走了过去:“你回来了,这很好”

“太叔爷真的这么觉得吗?”萧绥玉抬起头,看着那些牌匾的名字,从上至下,终究没有找到属于父亲的那一块

“若风被判谋逆,太庙里不会供奉着他的名字”老人注意到她的动作,贴心又残忍的解释道

百里东君听得难受,这可是他的小师兄,稷下学堂的小先生,才华人品样样出众的琅琊王萧若风,结果就连死后,牌位都没法进入他们萧氏皇族的太庙。所以不怪他的女儿萧绥玉会做出这么过激的谋逆之举

“明天就会有了,太叔爷”萧绥玉恭敬弯腰,“请给我一柱香”

萧绥玉接过香,对着面前的无数牌位跪了下去,神情严肃,语气坚定,“列祖列宗在上,绥玉今番回来,必替我萧氏皇族平清叛乱,重塑皇族朝纲”

萧绥玉挽着袖口走出太庙,迎面遇上北离国师齐天尘,“保护殿下”叶啸鹰一声令下,众人都拿起了武器指向国师

“诶”萧绥玉阻止道,“国师自幼疼爱我,放心,他不会杀了我的”

“一别多年,小友可好?”国师打量着萧绥玉开口,语气熟稔

“不好啊,”萧绥玉难得有撒娇的语气 “吃的也不好,睡的也不好,倒是自从踏入这天启城之后呢,开始觉得有点好了”

“哪里好?”国师问起来

“哈哈哈哈”萧绥玉笑起来,笑意却未达眼底,“能杀我想杀之人甚好”

“你和你的父亲很像,但,你父亲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国师捋着自己的胡子缓缓开口

“那是因为我的阿爹当年遭遇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已经不年轻了”萧绥玉上前一步,和国师对立而站,“而我很年轻,我还有机会可以犯错”

“有的错犯了可以回头,有的错犯了便可能是这辈子所犯的最后一次错了”国师语重心长的开口

“那国师,你说当年我阿爹死在法场上,他有什么错呢?”萧绥玉神色暗淡

“琅琊王没有错”

“是啊,有错的人是明德帝,那他是不是应该付出代价了呢?”萧绥玉说完就越过国师而去

却在几步后站定,并未回头,“国师,我阿爹那样的人,或许几百年才出一个,万人敬仰他,可我不想成为他”

说完便扬长而去,国师转身默默看着她带领两队人马远去的背影,终究还是没有阻拦

齐天尘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此刻的萧绥玉纵马天启的样子,仿佛前面的琅琊王重新现世一般,所过之处,锋芒尽露,众人只能皆退让避开

“看得出来,老七真的将绥玉养的很好 ”柳月看着和长辈交谈游刃有余的萧绥玉,忍不住开口夸赞,“这孩子小时候定然是一位千娇万宠的小郡主”

“可不是嘛”雷梦杀也说,眼神时不时瞥向萧若风,“看着就是小霸王的样子,这可和风风温润如玉的样子大相径庭啊”

萧若风感受到了雷梦杀的视线,笑了笑,“小孩子嘛,怎么开心怎么养,我只要她这辈子平安顺遂就好”

“且看绥玉要怎么办吧,现在有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感觉”洛轩精准总结道

平清殿外,琅琊军和王离天军兵戎相见,拔刀相向,“真像啊”明德帝立于高台,垂眼看着带兵打头,笑得意气奋发的萧绥玉开口

“绥玉,没想到你还活着,”一位蓝衣翩翩少年率先开口,气质温润而雅,此刻语气也染上怒意

“崇二哥”萧绥玉语气雀跃,“你眼睛看得见啦”

“是,”少年语气冰冷,“只是没想到复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见你起兵叛乱”

“我叛乱了吗?”萧绥玉声音轻灵又带着几分莹莹笑意,有着说不清的肆意和狂妄,“我怎么觉着我是回家了呢?”

浊心手持龙封卷轴,高声喊道:“先皇龙封卷轴中所写名字乃琅琊王萧若风,明德帝萧若瑾忤逆夺位,当年强迫琅琊王撕毁龙封卷轴,最后登上皇位。吾等五大监身受皇命,这些年忍辱负重,终得此封龙封卷轴。故重塑朝纲,正萧氏皇族之大统,迎琅琊王之女萧绥玉回天启,废明德帝,立新皇!!”

众人神色各异,萧绥玉自始至终表情冷漠,“公公”她偏头望着浊心,“琅琊王殿下”浊心恭敬回应

“公公今天亲自来一趟,是准备看我荣登大宝吗?”萧绥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正是”浊心脸上笑容谄媚,其余人脸上皆是震惊与不甘,明德帝脸上神色晦暗,“龙封卷轴在此,愿琅琊王殿下亲口宣布,谁才是真正的萧氏大统,北离正主”

萧绥玉看了他一眼,脸上挂上玩世不恭的笑,她调转马头,面朝二十万琅琊军,朗声问道,“诸君,你们可想看我打开此卷轴啊?”

“愿琅琊王殿下亲启龙封卷轴!!”异口同声,声音震天响

“诸君,你们可想看我登上此王座,称帝北离!!”萧绥玉挥剑气势十足

“愿琅琊王殿下即刻继位称帝北离”

“众将士,你们效忠的是我琅琊军的军旗,还是这北离的皇旗?”萧绥玉的脸色不知道何时变得严肃起来,抛出一个这样的问题给大家

此话一出,众人表情精彩纷呈,神色各异,对萧绥玉这一出都摸不着头脑

“所以卷轴上到底是何人的名字?”顾剑门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老七,那为什么最后登基的是萧若瑾?”

“这很难理解吗?”雷梦杀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风风不想当皇帝而已啊,他自己让位了呗”

“绥玉当真是有老七的风范,如今,可是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她登上那皇位呢”墨晓黑看着眼下的局势

“是,但是绥玉不会”柳月轻摇折扇,“她最后问出那句话,就说明她不会”

萧绥玉转过身,望向浊心公公:“公公,可愿绥玉在此亲启”

“恭请王爷”浊心公公朗声道

萧绥玉轻轻地将浊心公公双手奉上的龙封卷轴和朝臣名单拿了起来,并缓缓打开,她神色复杂又纠结的看着卷轴上萧若风的名字,那一刻,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看了许久许久,最后似是想通了。她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将卷轴狠狠地抛向空中,一掌将龙封卷轴震碎,碎片宛若天女散花般落在地面上

就像是她的父亲当年在平清殿前做得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惊讶万分的目光中,将那龙封卷轴撕得粉碎

随后,她突然飞身而起,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剑刺死了浊心,声音响彻整座宫墙,言辞掷地有声:“我萧氏皇族纵横战火四十年予以开国,历朝六代,传世一百二十三年,国运昌隆,万国朝拜。我萧氏皇族之大统,岂容你一个阉人定之!!”

“逆贼当斩杀,逆臣已伏诛,还有谁想前来赴死!!”萧绥玉此刻周身气场十足,让人望而生畏

众人看着萧绥玉打开卷轴时的复杂神情,顿时心疼的不行,她亲眼看着阿爹放弃的东西,如今还有人拿这件东西来威胁自己,而她的选择,与父亲如出一辙

“绥玉很棒”萧若风坚定开口,“我不后悔将皇位让给皇兄,可若能重来一次,我愿意为绥玉在法场上争一争”

“当年你们为了一己之利,利用我阿爹的军威和民心,强行将他推向皇位,以至于君臣不合,朝野震乱。我阿爹为了大义最后赴死,你们还想着让我最后助你们故技重施?只听说过有人想当皇帝的,没听说过有人一定要当皇帝的,我阿爹不喜欢那个位置,他就是不做,你们又能如何?我也不做,你们又能如何?几个太监,还想着能搅动多大的风云?我来天启,只为杀想杀之人,浊清死了,你们几个也该死了,这样也不辜负我特意为你们设计的这场戏啊。我阿爹,琅琊王萧若风,为平乱国之灾,自污入狱。当年天启城乱之夜,乃我与阿爹亲手谋划。我阿爹为国之安定,舍一身荣耀于身,自污入狱,法场中自刎以定天下”萧绥玉顿了顿,每每提到父亲的死亡,她总能想起曾经那段痛苦的岁月,她如今虽然自由,但灵魂却永远被囚困于父亲死亡那日,终生不得解脱

“绥玉这孩子活得非常通透”洛轩赞道,“她真的完全懂老七的看法”

“她还精心研究撕毁龙封卷轴的模样”萧若风眼底满是笑意和纵容,“小孩子一样,嗐,可不是嘛,还是个小孩子呢”

浊心这个一切谋划者之一已经死亡,但平请殿下的琅琊军却没有任何动作,为此,明德帝下了罪己诏

“琅琊王萧若风为国为民,殚心竭虑,却惨遭奸人所害。现奸人已然伏法,旧案昭雪,赐其谥号'达',重入太庙,香水十年盛之不断。其女萧绥玉承其爵位,袭琅琊王,赐归月将军,可重召琅琊旧军,并三军之外,直隶帝王。孤听信谗言,误杀爱弟,愧悔无地,每三日,赴太庙香奉,至死方休”

明德二十二年年初,这场被后世称为“琅琊兵变”的惊天谋逆案终于以萧绥玉率军退出天启城而结束。最后史书中对此的解释是,三位老大监伪造龙封卷轴,煽动昔日琅琊军旧部起兵谋反,最后琅琊军在琅琊王萧绥玉率领之下杀死叛党,功过相抵。而明德帝也终于承认了当年的琅琊王谋逆案乃是误判,并下罪己诏恢复琅琊王的名誉,并且进行自惩。但萧绥玉很快就表明了明德帝的误判是有原因的,当年萧若风为了防止被奸人利用,故意做了很多自污的事情,当年的天启城乱之夜也是他一手谋划的,史书上撰写的结局是,琅琊王谋逆案昭雪,浊心浊洛浊森三位老大监,以及掌剑监瑾威被当场诛杀,掌印监瑾言下落不明。萧绥玉则继任琅琊王位,掌琅琊军。这场声势浩大的叛乱,最后战死者算下来却只是百来人,的确算是一桩奇闻

至于那份其实是真实的龙封卷轴,上面究竟写着谁的名字,也不会再有定论了。毕竟不管别人如何说,它的两次被公诸于世的机会,都被两任琅琊王撕得粉碎了。后来茶楼里流传出了几个版本,比如那封龙封卷轴上写着萧若风的名字,他才是正道大统,比如上面其实一个字都没有,太安帝临死前根本没来得及在上面写字。但是这些故事,也终究只能成为故事了

明德帝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这一次多亏了你”

“我只是秉持我阿爹的意志罢了,若绥玉真的谋乱拿了皇位,以后到了下面再见到阿爹,他非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不可”萧绥玉摇头,说着看似不正经却句句情真意切的话,“更何况,就我这性格,也当不了皇帝”

“什么样的性格适合当皇帝呢?”明德帝像在问萧绥玉,却也像在问自己

“比如圣上您这样的性格,”萧若瑾表情严肃了一瞬,萧绥玉却是丝毫不怕,“心思重,性格稳,考虑的也周全”

“我阿爹太潇洒了,做个将军还行,当皇帝嘛,太累,所以他当年放弃了”萧绥玉短促的笑了一下,“我也一样,皇帝是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但同时也是最有枷锁的人”

这一点萧绥玉算是看透了,“那些死太监把宝压在我们父女二人身上,哼,也是看错了我们”

萧若瑾此刻精神明显不济,语气落寞,“当年我们兄弟二人,一个为君,一个为帅,本以为北离的国运掌握在我们手中,可以昌隆至盛”

“却没想到反被他人利用了,你阿爹的事,孤这些年一直都很自责”萧若瑾话音刚落,萧绥玉便接了一句,“圣上的确应该自责”

“绥玉很是大胆啊,敢和当今皇上这么说话”洛轩玩笑着开口

“少来了,我们几人,谁不敢啊”雷梦杀也是一点听不得这些,他们这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公子们,都是敢直指皇帝的,凌尘耳濡目染,本该如此

“是是是,师兄教训的是”洛轩也连忙改口,“绥玉好样的!!”

萧若风瞥见身旁的萧若瑾,“皇兄莫要怪绥玉,这孩子散漫惯了,她……”

“我理解,何况绥玉说得对”萧若瑾开口压下萧若风的话,萧若风也没有再说什么

明德帝一愣,点了点头:“你说下去”

萧绥玉开口便接上了话,“那件事我知晓,当年我阿爹军功累累,天下归心,军中有很多人,包括大将军叶啸鹰在内,都想推动他来当皇帝”

“尤其是那次从南诀大胜归来之后,十里长街铺满鲜花,万千百姓夹道欢迎”萧绥玉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恍然如隔世

“军中已经有很多人在蠢蠢欲动,于是便有奸臣找出了当年的那封卷轴,想拿此来做文章”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据说已经和军中许多将领在密谈,只等一个时机,便让我的阿爹黄袍加身”

萧绥玉最后的质问完全是发自内心,“最后我阿爹宁愿赴死,选择自污于身,以定朝纲,但是为什么圣上您自始至终都保持沉默呢?”

萧若瑾沉默,萧绥玉便接着说了下去,“我明白,这是你们君臣之间的默契,你清楚他的打算,他明白你的心思”

最后一句话萧绥玉可以说是大声嘶吼出来的,“可是当年其实还有第二种办法呀!!”

萧绥玉上前两步,完全立于萧若瑾眼前,“你们可以找出那些想要作乱的臣子,一个一个都杀掉!!”

萧绥玉此刻激动至极,“你可以和我阿爹一起坚定的告诉天下,没错,卷轴上的名字是萧若风,可那又怎么样?”

“皇帝依然是萧若瑾,琅琊王依然是萧若风,这是你们二人做出是选择,没有人可以改变!?龙封卷轴不可以!!天下人也不可以!!”萧绥玉咬牙切齿,“可是为什么您却做不到呢?”

“真是难为绥玉了,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失去了自己的阿爹”雷梦杀心疼开口

“是啊,她甚至知道当时还可以有其它选择,自己却无能为力”柳月补充道,“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保持如今的心境,可见绥玉绝非一般的孩子”

“如果有可能,我倒希望她不要如此聪慧绝尘,普普通通,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就很好”萧若风的眼波荡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萧若瑾依旧沉默着,萧绥玉却微微一笑,“因为那样有风险,那样可能会让你的皇位不稳”这话属实是大胆了,但她不在乎

“它会严重影响到天启城的安定,那些个夺嫡之战中输了的王爷随时能够发兵天启,朝中对你不满的大臣也会借机行事,伺机而动。陛下,绥玉说得可有错?”

“没错”明德帝点头,眼中饱含泪水,“你说得很对。所以这些年,孤一直很愧疚,孤可以骗自己说这是若风自己的选择,可以对自己说总有一天要为若风平反,在太庙中重新供奉他的牌位,但是直到你们踏入平清殿的那一刻,孤都没有做这件事情”

萧绥玉闻言偏过头,再开口的声音却不复之前那般激昂,而是染上了几分悲凉,“我阿爹一直记得年少时和陛下的约定,可陛下后来却忘了”萧绥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我不明白陛下找绥玉是想说些什么,但是绥玉想说的便是这些,而绥玉想听的,也不是一些后悔之类的话,如果陛下没有什么要说的,绥玉就先走了。我理解我阿爹的打算,但并不代表我能原谅这件事情。我失去了我最亲近的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原谅。天下也好,社稷也罢,皇位也不过如此”萧绥玉语气越来越冷,“我今日来这里,不是来叙旧,也不是来邀功,只是有些话不说不痛快,又不能当着天下人说,就只能说给陛下听。希望陛下可以谅解”

是啊,她早已失去了她最亲近的人,如今做的这些努力,不过是为了让过去的人清清白白地走,而滞留人间的她,依旧满怀伤痛,得不到救赎

“孤明白,孤还有一句话想问你,这一次,孤该如何选择?”明德帝缓缓问道

“很简单,你最痛恨哪个皇子,就把位子留给他”萧绥玉漠然道,“陛下这个位置注定是孤家寡人,活不痛快的”

【一去不回】

我来守国门,你来定天启

不久之后,孤剑仙洛青阳问剑天启,与此同时,北离边境亦遭受侵犯

"我是北离琅琊王,不事农桑却锦衣玉食,享天下之养,百姓有难,便当横剑沙场,身先士卒,岂有怯战之理?"

“天下太平时,我是萧绥玉,但家国危难时,我是琅琊王”

她是北离琅琊王,便当守北离百姓,年年长乐,岁岁永安

故事的最后,萧绥玉一身戎装,带兵奔赴战场,像极了当年她的父亲琅琊王萧若风,或许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上少了许多她父亲的枷锁,可以更加自由的选择

“老七的女儿,很像他”

萧若风看着带军越行越远的萧绥玉,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我一生都未能做到师父所说的凭心而动,但好在绥玉有得选,望她此后,顺遂无虞,皆得所愿,喜乐安康,岑静无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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