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之局

钟声穿透宫墙时，林黛玉正捏着浸透鲜血的玉珏。皇后瘫倒的身影与记忆里咳血的母亲重叠，那柄镶着东珠的匕首竟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凶器形制相同。

贾宝玉"当心！"

贾宝玉的惊呼与破空声同时响起。三支淬毒弩箭擦着鬓发钉入廊柱，远处屋脊上黑影一闪即逝。皇帝按着渗血的右臂冷笑：

皇上"九门提督倒是心急。"

太极殿方向突然传来兵戈之声，火光中可见禁军玄甲与提督府私兵战作一团。林黛玉借着搀扶皇帝的姿势，指尖迅速探过他脉门——毒素尚未入心脉。

贾宝玉"传太医！"

贾宝玉刚开口便被皇帝制止。这位向来温润的君王眼底泛起血色，竟徒手折断箭杆：

皇上"演了多年庸主，该让这些豺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帝王心术。"

话音未落，西北角楼突然升起紫色狼烟。我心头剧震，这是父亲执掌扬州大营时的联络暗号。袖中玉珏突然发烫，暗纹在血渍浸润下竟浮现出新的篆字——"癸酉年腊月，凤仪宫秘道"。

皇后贴身宫女突然暴起，淬毒指甲直取皇帝咽喉。林黛玉本能地甩出玉珏格挡，翡翠碎裂的刹那，半块青铜钥匙从中坠出。贾宝玉剑光闪过，宫女腕间刺青赫然是前朝余孽的朱雀图腾。

林黛玉"原来如此。"

林黛玉捡起钥匙，耳畔响起母亲临终呓语，"他们用双鱼锁困住了真相..."

皇帝突然攥住林黛玉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皇上"黛玉，当年贾姑娘……..."

凄厉的鸦啼划破夜空。北面宫门轰然洞开，九门提督的嘶吼伴随着铁甲洪流席卷而来："清君侧！诛妖妃！"

林黛玉腕间金镶玉镯应声而裂，九门提督的刀锋离皇帝咽喉仅剩三寸时，西北角楼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碎瓦如雨纷落间，三十名玄甲死士破窗而入——正是三年前暴毙的先帝影卫。

皇上（抹去唇边黑血）好戏开场了。（突然夺过黛玉手中钥匙）

皇帝将钥匙狠狠扎进肋下伤口，沾血的铜匙竟与太极殿蟠龙柱上的凹槽严丝合缝。地面轰然洞开，密道里涌出的不是伏兵，而是二十口贴着封条的樟木箱。

林黛玉（翻开最上层账册）扬州盐税、军械走私……（指尖抚过某页墨迹）这是爹爹的字迹！

贾宝玉突然劈手打落账册，泛黄纸页间飘落半幅婴孩襁褓，上绣"敏"字与荣国府暗纹。林黛玉如遭雷击——这正是她早夭胞弟的遗物。

贾宝玉（颤声）姑父奉命调查盐案那月，姑母诞下的其实是……

震天喊杀声逼近殿门，九门提督的狼牙箭已射穿两名影卫。林黛玉忽然扯断颈间璎珞，琉璃珠滚入火盆炸开七彩烟雾——竟是苗疆蛊毒"七月碎"。

林黛玉（将襁褓残片掷向九门提督）大人可认得这个？

蓄势待发的弓弩手突然僵住，提督脸上血色尽褪。残片上染着陈年血渍，细看却是用密写药水绘制的塞外布防图——与提督腰间虎符纹路一模一样。

九门提督（目眦欲裂）林如海这个伪君子！当年明明说已经……

皇帝突然暴起，染毒的指尖划过提督眼睑。惨叫声中，禁军终于冲破殿门，却在看到樟木箱里成堆的北静王府金锭时齐齐顿住脚步。

林黛玉（捡起带血钥匙）宝哥哥送我的及笄礼，原来缺了这半枚机簧。（突然刺向皇帝后心）

利刃入肉的闷响被夜枭嘶鸣掩盖，皇帝不可置信地回头，却见钥匙末端弹出细针，正将毒血引入他怀中玉瓶。林黛玉鬓间白海棠倏然染黑——竟是七叶重楼以毒攻毒的药效发作。

皇上（抚过黛玉惨白面容）你果然和你娘一样……（气绝时攥碎了她半幅衣袖）

贾宝玉挥剑斩落龙涎香帐，火光中显出一道暗门。林黛玉跌坐在密室入口，怀中跌出母亲临终紧握的《金刚经》，经书夹页里赫然是皇帝笔迹："癸酉年腊月廿三，诛林氏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