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余宇涵好像完全察觉不到朱志鑫的心思,依旧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讨好道:
余宇涵朱哥,幸亏我发现的及时,东西必定还在他身上藏着呢。
余宇涵这小子仗着梨姐给他撑腰,就敢偷您的东西,真是活够了。
朱志鑫的视线扫过陈天润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渗着血。
他眉头微皱,眼底难掩不悦,出言教训道:
朱志鑫我叫你找他麻烦了吗?
余宇涵老大,我这不是帮您……
朱志鑫冷眼盯着余宇涵,语气淡淡的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朱志鑫出去。
余宇涵不敢吭声,好自为之地看了眼陈天润,便离开了暗房。
“啪嗒”一声轻响,他从外侧扣紧了房门。
刹那间,屋内的光线也被隔绝了几分,愈发显得昏暗起来。
唯有墙砖缝隙间,泄进的几缕微光,洒在地面,让人勉强能够辨明周遭事物。
朱志鑫抬起手,用手指狠狠掐住陈天润的下颌,那双泛着冷光的眼睛审视着他。
朱志鑫知不知道余宇涵为什么带你来这?
陈天润只觉脑海里“嗡”地一响,仿佛有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开。
随着朱志鑫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陈天润好像听到了自己骨头被捏碎的声音。

他猛然想起,朱志鑫先前在赌场里,剁下无数赌徒双手时的残暴冷血,顿时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蔓延开来。
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惊恐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感觉,就像正面对一头从无尽黑暗中苏醒,带着嗜血气息的猛兽一般。
陈天润只觉后背开始发凉,薄薄一层冷汗,瞬间打湿了贴身的衣衫。
他咽下一口唾沫,喉结微微滚动,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带着几分颤音,开口求饶:
陈天润朱哥,我真不是故意瞒着您的,那糖葫芦发夹,我一直以为是您送给温小姐的,但看到发夹上的字后,我才知道那不是给她的。
陈天润我一时糊涂犯了错,但我保证,这件事,我没向温小姐透露半个字。
陈天润我怎敢在背后给您使绊子,只是害怕您因此误会我,还望您能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回……
最后一句话犹如被无形的锁链禁锢在喉咙深处,陈天润只觉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袭来,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再挤出一个字来。
眼前的这个人,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却又比任何传说中的邪物都要可怕。
他此刻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为了害怕被温梨初抛弃而得罪朱志鑫,这无疑是他人生中最致命的一次错误。
相比于温梨初那难以捉摸的喜怒无常,朱志鑫掩藏锋芒的笑面虎特质,更令人窒息。
在陈天润快要晕厥的前一秒,朱志鑫才肯松手。
陈天润无力的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胸腔起伏间透着几分狼狈。
良久,他的呼吸才渐渐平复,可残留的慌乱与疲惫,依旧笼罩着他尚未平静的心绪:
陈天润朱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放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