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乱流撕碎的宋凝神魂并未消散,而是化作亿万光尘融入神树根系。地底突然钻出青铜色藤蔓,每一节藤身都浮现出她被遗忘的记忆:初遇时沈煜指尖的温度,大婚夜合卺酒里的蛊毒,沉湖那日他袖中暗藏的续命丹......
"原来你每一世都在救我。"光尘聚成虚影,宋凝抚过藤蔓上新绽的并蒂花苞。花蕊中沉睡着缩小版的沈煜与她自己,胸口缠绕着双生神纹。藤蔓突然绞碎花苞,汁液溅落处生出白骨祭坛——正是现世皇宫地宫的原型!
祭坛中央的铜镜映出恐怖画面:真正的沈煜被困在藤蔓茧中,心口莲子被青铜根须刺穿。而外界那个"沈煜"转过身,冕服下竟是蠕动的藤芯:"哈哈哈哈,终于发现了?我不过是混沌青藤结出的恶果。"
清虚的头颅突然睁开第三只眼,灵台中的晷针碎片迸发银芒。时光开始逆流,现世百姓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恶行正在倒放:剥下的狐皮重新裹回九尾尸身,献祭的孩童从血池爬回父母怀中。
"你竟敢动我的因果线!"藤魔沈煜暴怒挥袖,三千小世界同时降下血雨。雨滴却在触及宋凝虚影时凝成冰晶,晶体内浮现各世沈煜临终的景象——每个破碎的元神都藏着一粒莲子!
白泽残魂突然从断角跃出,衔住漫天冰晶撞向神树。树身裂开时空漩涡的刹那,宋凝看见初代双神陨落的真相:他们并非自裂神魂,而是被青铜藤蔓贯穿灵台,藤种正是从寰宇晷裂缝钻出的域外邪物!
藤魔沈煜心口的莲子突然离体,化作金乌扑向青铜祭坛。九日同辉的灼光中,宋凝虚影抓住最后一粒莲子按入眉心。神树年轮里突然伸出亿万光手,撕开藤蔓茧救出真正的沈煜。
"你输了。"浑身缠满青铜根须的沈煜握住宋凝的手,"混沌青藤最致命的弱点..."他突然拽出心口莲子捏碎,"是宿主动情时的灵颤。"
莲子碎末在空中燃起无色火,顺着藤蔓经络烧向每个小世界。藤魔在烈焰中现出原形——竟是初代双神被污染的半截神脊!白骨祭坛轰然崩塌,现世皇宫地宫伸出青铜巨藤,将癫狂的皇帝拽入地心。
新天道胚胎在火海中发出尖啸,竟张开巨口吞下整个神树。宋凝在坠落中抱住沈煜残躯,发现他后背嵌着块青铜残片——正是初代双神缺失的那节脊椎。
"其实我们..."沈煜咳出带莲瓣的血沫,"从来都是修补天道的补丁。"他猛地将残片刺入宋凝后心,两人的血在虚空画出完整的神纹。
归墟深处睁开九万只眼睛,域外邪物的本体终于显现。宋凝在意识消散前咬破舌尖,将最后的神魂注入沈煜眉心:"该结束了..."
青铜巨藤突然自爆,冲击波震碎所有小世界。当光芒散去时,星海中漂浮着枚并蒂莲蓬,莲房中沉睡着双神最初相拥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