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遇见黑化的自己

椒房殿的烛火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另一个林昭昭的凤袍拖在青砖上，绣着的金线牡丹正在渗出黑血。她眼尾的泪痣泛着妖异的红光，和林昭昭手机碎片上的裂痕一模一样。

“你是谁？” 谢砚之的狼牙棒抵住她咽喉，却在触碰到皮肤时僵住 —— 那上面的梅花胎记，和昭昭心口的分毫不差。

“我是她，又不是她。” 黑化昭昭突然咬住他指尖，血腥味混着腐尸味在空气中蔓延，“或者说，我是系统创造的 **‘恶之匣’**。”

妆台上的胭脂盒自动打开，古代胭脂与现代口红融合成诡异的紫色。萧承珩的白发突然开始脱落，每一根都变成黑色，他盯着自己掌心的梅花疤痕，那里正在渗出脓液。

“阿昭……”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你还记得冷宫井里的话吗？‘善恶同源，相生相克’。”

林昭昭摸到袖中的手机碎片，锁屏显示 **“系统版本 1.0（黑化版）”**，电池图标正在倒转 ——时间在回溯。

萧承煜的蟒纹衣袖突然撕裂，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缝合痕迹。他金瞳里倒映着两个昭昭，突然掐住黑化版的脖子抵在铜镜上：“你身上有朕的龙血味道。”

月光穿过黑化昭昭的发丝，在她脸上切出明暗两半。林昭昭忽然想起《爵迹》里的幽冥与特蕾娅，原来善恶真的可以像双生花般纠缠。

“系统让我杀了你。” 黑化昭昭的指甲刺进林昭昭肩头，“这样它就能永远困在这个循环里，收割我们的痛苦。” 她张开嘴，里面布满蛇信般的倒刺，“而我，是它养了千年的刀。”

鹦鹉突然啄瞎自己双眼，羽毛脱落露出下面的机械齿轮：“宿主…… 快走……” 它的声音变成电子合成音，“这是个莫比乌斯环……”

林昭昭反手将手机碎片刺进自己心脏，血珠溅在系统面板上：“你以为我怕死？从 2025 年穿越来的那天，我就知道 **‘人生就是大逃杀’**！”

2019 年的 lofter 界面突然闪现，17 岁的林昭昭正在发帖：“如果能穿越，我要当病娇王爷的朱砂痣，在他心口刻上‘痛’与‘爱’。” 配图是 PS 的自残照，鲜血滴成梅花状。

“原来……” 萧承珩接住她坠落的身体，白发全部变成金色，“我们都是你笔下的 **‘自毁式角色’**。” 他撕开自己胸口，露出里面跳动的机械心脏，“包括这个世界。”

手机发出刺耳的蜂鸣，椒房殿的墙壁浮现出代码流：

“宿主林昭昭，因沉溺虐恋文学导致精神分裂，

本系统为治疗你的‘自毁倾向’，创造了这个闭环世界。

现在，请选择 ——

A. 杀死黑化的自己，回归现实

B. 永远留在书中，成为神

C. 格式化系统，重启人生”

林昭昭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白色诊疗床上。 psychiatrist 摘下眼镜，露出后颈的蟒纹刺青：“恭喜你，突破了第 108 层人格障碍。”

“你是…… 萧承煜？” 她盯着墙上的《宫墙》出版书，作者栏写着 **“林昭昭（精神科患者）”。

医生突然扯开领带，露出心口的梅花胎记：“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也是你创造的‘救赎者人格’**。”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白大褂上投下栅栏般的阴影。林昭昭忽然想起《夏至未至》里的傅小司，总是带着这种让人安心的疏离感。

谢砚之抱着吉他闯进来，刺青从手臂蔓延到脖颈：“昭昭，该做电休克治疗了！” 他的笑容像极了书中的狼崽子，“这次我会轻点按开关。”

“砚之是我的‘破坏者人格’。” 医生按住她挣扎的手，“而他 ——” 指向窗边写诗的白发男人，“是你的‘创造者人格’。”

萧承珩的诗集掉在地上，扉页写着 **“所有角色都是我，所有爱恨都是你”。林昭昭摸到枕头下的手机，锁屏是 2025 年的死亡现场 —— 她确实猝死在电脑前，而现在的一切，都是濒死时的“人格自救”**。

林昭昭倚着防护栏，看三个男人在夕阳下争吵。谢砚之要烧掉所有书，萧承珩要继续写 BE，萧承煜则想永远困住她。

“我选 C。” 她把手机扔进焚化炉，火苗窜起的瞬间，看见书中的自己对着她笑，“格式化系统，重启人生。”

月光爬上天台时，林昭昭的影子变成了四只 —— 她终于接纳了第四个人格：“旁观者”。手机碎片在灰烬中亮起最后一条消息：

“再见，亲爱的病友。

愿我们在没有系统的世界里，

依然能爱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