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的风裹挟着砂砾,刮得人脸生疼。宋墨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敌军连绵的营帐,手中的军报已被攥出褶皱。
副将匆匆赶来,铠甲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将军,斥候来报,敌军先锋已至三十里外。"
宋墨眯起眼睛,远处的地平线上腾起滚滚烟尘。
他转身时,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传令下去,弓弩手就位,骑兵营准备绕后突袭。"
第一场遭遇战在落日时分打响。
箭雨遮天蔽日,宋墨手持双刀冲在最前,刀尖所过之处血花飞溅。
敌军将领认出了他的铠甲,高喊着
"取宋墨首级者封万户侯"
顿时有数十敌兵向他围拢。
宋墨冷笑一声,双刀横扫,将最近的三名敌兵同时挑落马下。
还没等宋墨喘口气,敌军便又发起了进攻。
他们骑着剽悍的战马,挥舞着长刀,如潮水般向宋墨涌来。
宋墨神色冷峻,双刀舞动,寒光闪烁,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士兵们见主帅如此勇猛,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
这一战从清晨杀到黄昏,双方都伤亡惨重。
宋墨望着战场上的残肢断臂,眉头紧锁。
他深知,敌军此次来势汹汹,且地形熟悉,若不尽快想出破敌之策,这场战争将陷入持久战,对己方极为不利。
夜深时,宋墨独自在军帐中处理肩上的箭伤。
布条咬在嘴里,匕首在烛火上烤过,狠狠剜进皮肉。
冷汗顺着下颌滴落,他却想起离京前叶澜含泪的眼睛。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迅速披上外袍
"进来。"
是运送粮草的队伍到了。
领头的老兵递上个包袱:"将军府送来的。"
宋墨解开一看,是几件厚实的里衣,针脚细密,袖口还绣着暗纹的竹叶——那是叶澜的手艺。
最底下压着个香囊,淡淡的药草香,正是她常配的安神方子。
战事持续了半月有余。
这天深夜,宋墨正在沙盘前推演,副将突然来报
"抓到个奸细,自称是将军府的人。"
宋墨眉头一皱,待见到被押进来的人,手中竹签"啪"地折断——竟是叶澜的贴身丫鬟小桃。
"将军恕罪!"
小桃跪在地上,从发髻中取出封信
"小姐让我务必亲手交给您。"
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京中有变,萧祁联合兵部克扣粮草,望将军早作打算。字迹潦草,显然写得匆忙。
宋墨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
他走到帐外,望着京城方向,月光下的侧脸如刀削般冷峻。
次日黎明,一队轻骑悄悄离营,带着宋墨的密信前往相邻州府求援。
最惨烈的战斗发生在黑水河谷。
敌军设伏,宋墨率领的精锐陷入重围。
箭矢用尽后,他抽出佩剑,剑光如雪,所到之处敌军纷纷退避。
混战中,一支长矛刺穿他的大腿,宋墨单膝跪地,却仍斩下敌将首级。
鲜血模糊了视线时,他恍惚看见叶澜站在城楼上向他挥手。
当援军终于赶到时,宋墨已经昏迷三天。
高烧中,军医怎么都按不住他扯伤口的手。直到亲兵把那个香囊放在他枕边,他才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