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骤变

三日后，金銮殿上钟鼓齐鸣，文武百官分列两厢。宋墨攥着怀中藏着的证据，望着阶上神色冷峻的皇帝，掌心沁出冷汗。叶澜在宫门外目送他离去时的叮嘱犹在耳畔：“若情势不对，切莫贸然拿出证据。”

萧祁却身着簇新朝服，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委屈笑意，率先跪倒在地：

萧祁“父皇！儿臣这三日闭门思过，彻夜难眠。终于想通了这桩误会的来龙去脉！”

皇帝微微挑眉，声音冷如寒冰：

皇帝“哦？说来听听。”

宋墨心中一紧，下意识按住怀中的密信。只见萧祁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书册，高举过头：

萧祁“儿臣前日整理书房，竟发现了多年前的旧物！这是先太傅的手记，其中记载着一件秘辛——二十年前，西北军饷被盗一案，与工部王大人的叔父有关！”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宋墨瞳孔骤缩，他万万没想到萧祁竟抛出如此重磅消息转移视线。

皇帝（猛地拍案而起）“你说什么？此事与工部有何关联？”

萧祁膝行两步，声泪俱下：

萧祁“儿臣不敢欺瞒！那手记中提到，当年有人伪造军饷调拨文书，所用信纸正是工部特制的云纹笺！而宋大人追查的信纸印记，与当年如出一辙！儿臣猜想，定是有人想借旧案翻覆，混淆视听！”

宋墨终于明白萧祁前日为何急于拉拢工部王大人。他强压怒火，上前一步：

宋墨“五皇子信口雌黄！仅凭一本不知来历的手记，就妄图颠倒黑白？”

萧祁却不慌不忙地转向皇帝：

萧祁“父皇明鉴！儿臣知晓此事干系重大，已连夜将王大人缉拿归案。此刻他正在午门外候旨！”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阵骚动。王大人被侍卫架着踉跄而入，发髻散乱，脸上满是惊恐：

王大人（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小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啊！”

皇帝（怒目圆睁）“奉谁的命？说！”

王大人偷偷瞥了萧祁一眼，颤声道：

王大人“二十年前，小人叔父受...受先太子指使，参与了军饷案。如今...如今有人拿着旧账要挟小人，让小人配合陷害宋大人和五皇子！”

宋墨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先太子早已薨逝，死无对证，而王大人这番话，竟将他和萧祁都摘了出去，矛头直指已故之人。

萧祁适时地抹了把眼泪：

萧祁“父皇，儿臣与宋大人同朝为官，本应同心协力。却不想被这陈年旧案牵连，实在痛心！儿臣斗胆恳请父皇，彻查当年西北军饷案，还朝堂一个清白！”

皇帝揉着太阳穴，神色疲惫：

皇帝“此案错综复杂，朕需细细查证。宋墨，萧祁，你们二人暂且...（话音一顿，目光扫过宋墨紧绷的神色）此事到此为止。但若再有风波，朕绝不轻饶！”

退朝的钟声响起，宋墨望着萧祁志得意满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叶澜在宫门外迎上他时，见他脸色惨白，急忙问道：

叶澜“砚堂，证据...为何没拿出来？”

宋墨苦笑一声，压低声音：

宋墨“萧祁早有准备。若今日贸然呈上证据，反而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那本手记和王大人的说辞，分明是要将水搅浑。”

叶澜握紧他的手，目光坚定：

叶澜“没关系。苏璃姑娘说过，她还有更关键的证据。我们暂且隐忍，等待时机。”

与此同时，在萧祁的马车上，黑衣人恭敬地呈上一锭金子：

黑衣人“侯爷，王大人收了好处，把该说的都说了。只是...那个叫苏璃的女子，要不要...”

萧祁把玩着手中玉佩，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萧祁“不必。宋墨没拿出证据，说明他也有所忌惮。让他们先蹦跶几日，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窗外夜色如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