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2

[寒生刚躺下没多久，窗外传来轻轻的叩窗声，月光顺着窗缝溜进来，在地上织成银丝]

寒生[揉着眼睛坐起身]：“谁呀？”

虎头[小声喊]：“寒生哥哥，是我！你快出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寒生披上衣裳推开窗，虎头手里捧着个竹编小盒，踮着脚站在廊下，月光洒在他毛茸茸的头发上]

寒生[笑着跳下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叶婶婶知道你偷偷跑出来吗？”

虎头[把小盒塞到寒生手里]：“我跟阿竹姐姐说要找你说悄悄话，她答应帮我瞒着！你打开看看，这是我攒的宝贝！”

[寒生打开小盒，里面装着几颗圆润的鹅卵石，还有半块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最底下压着一张皱巴巴的画纸，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旁边写着“寒生哥哥和虎头”]

寒生[拿起画纸，眼眶微微发热]：“这是你画的？”

虎头[挠着头笑]：“是呀！我学了好久才画成这样，虽然不好看，但我想把咱们今天的样子画下来。你看，这小人手里还拿着桂花呢！”

寒生[把画纸小心收好]：“好看！这是我收到最好的中秋礼物，我要把它夹在我的画本里，永远都不丢。”

[两人坐在廊下的竹椅上，虎头靠在寒生身边，指着天上的月亮叽叽喳喳]

虎头：“寒生哥哥，你说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和玉兔吗？它们会不会也在吃桂花糕呀？”

寒生[抬头望着月亮，轻声说]：“应该会吧。你看今天的月亮这么圆，嫦娥姐姐肯定也在和玉兔一起过节，说不定还能看到咱们飞上天的孔明灯呢。”

虎头：“那咱们的愿望，嫦娥姐姐也能看到吗？我真的好想让你永远不离开江南。”

寒生[摸了摸虎头的头]：“会的，嫦娥姐姐和月亮都会帮咱们实现愿望的。就算我暂时离开，心里也会一直想着你，想着叶姐姐、宋将军，想着这个热闹的中秋夜。”

[这时，叶澜端着两碗桂花羹从灶间走出来，看到廊下的两人，脚步放轻了些]

叶澜[笑着走过去]：“两个小调皮，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是在跟月亮聊天吗？”

虎头[跳起来抱住叶澜的腿]：“叶婶婶！我在跟寒生哥哥说月亮上的嫦娥呢！寒生哥哥说嫦娥姐姐也在过中秋！”

叶澜[把桂花羹递给两人]：“快尝尝这个，我刚煮好的桂花羹，加了些莲子，暖暖的正好驱寒。你们呀，明天还要去挖笋，再熬夜可就起不来了。”

寒生[接过桂花羹，抿了一口]：“真好喝！叶姐姐，今天谢谢你，让我过了这么开心的中秋。”

叶澜[揉了揉寒生的头发]：“傻孩子，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以后每年中秋，只要你想来，这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宋墨拿着一件披风走过来，轻轻披在叶澜肩上]

宋墨“夜里风大，别着凉了。虎头，该回屋睡觉了，再闹明天挖笋就要落在后面了。”

虎头[噘着嘴，不情愿地站起来]：“好吧……寒生哥哥，那我明天早上来叫你一起去挖笋！”

寒生[点头笑]：“好，我等你。”

[虎头跟着叶澜和宋墨回了屋，廊下又恢复了安静。寒生端着桂花羹，坐在竹椅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满是温暖。他想起白天采桂花时的清甜，做月饼时的热闹，放孔明灯时的期盼，还有此刻手里温热的桂花羹，这些画面像一串珍珠，串起了这个最难忘的中秋夜]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虎头就背着小竹篮冲进了寒生的厢房]

虎头[摇着寒生的胳膊]：“寒生哥哥快起！太阳都要出来了，咱们说好今天去挖笋的！”

寒生[一下子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来啦来啦！我昨晚梦见咱们挖了好大一棵笋，比我还高呢！”

[两人洗漱完，跑到院角，宋墨已经拿着锄头在等他们了。叶澜和阿竹提着竹篮，里面装着水和点心]

叶澜[笑着说]：“山路不好走，你们跟在宋墨后面，小心脚下。挖完笋咱们就回来做笋宴，再用剩下的桂花做些桂花糖。”

宋墨[扛起锄头]：“走吧，山上的笋这个时候最嫩，去晚了可就被别人挖走了。”

[几人沿着山路往上走，清晨的山林里满是雾气，空气里带着泥土和青草的香气。虎头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停下来摘几朵路边的小野花]

虎头[举着野花跑到寒生面前]：“寒生哥哥，你看这个花好看吗？我摘给你插在衣襟上！”

寒生[笑着接过野花]：“好看！谢谢你，虎头。”

阿竹[跟在后面，提醒道]：“虎头公子，别跑太快，前面有石头，小心摔倒。”

[走到一片竹林前，宋墨停下脚步]：“就在这里挖，这里的笋长得又大又嫩。寒生，你跟在我后面，我教你怎么找笋。”

寒生[点点头，认真地看着宋墨的动作]：“好！”

宋墨[蹲下身，指着地面上冒出的小笋尖]：“你看，只要看到这种冒头的笋尖，下面肯定有大笋。挖的时候要小心，别把笋挖断了。”

[寒生学着宋墨的样子，蹲下身，拿着小锄头轻轻刨开泥土。虎头也凑过来，用小铲子帮忙挖。不一会儿，一棵胖乎乎的笋就被挖了出来]

虎头[举着笋跳起来]：“寒生哥哥你看！咱们挖到笋啦！这个笋好大呀！”

寒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说]：“是啊！比我想象中好挖多了。宋将军，你看这个笋是不是很嫩？”

宋墨[走过来，拍了拍笋]：“不错，这个笋很嫩，回去做油焖笋肯定好吃。继续挖，多挖些回去，给张婶他们也送些。”

[几人在竹林里挖了一上午，竹篮里装满了笋。虎头的小脸上沾了不少泥土，像个小花猫，寒生的衣裳也被汗水打湿了，但两人脸上都带着满满的笑容]

叶澜[拿出水递给大家]：“歇会儿吧，挖了这么多，够咱们吃好几天了。中午回去做油焖笋、笋干炖肉，再炒个笋丝，保证你们都爱吃。”

虎头[喝着水，满足地说]：“太好了！我最喜欢吃叶婶婶做的油焖笋了，每次都能吃两大碗饭！”

寒生[笑着说]：“我也喜欢！今天挖的笋这么新鲜，肯定更好吃。”

[几人背着竹篮下山，路上遇到了张婶，她手里提着一篮刚蒸好的馒头]

张婶[笑着迎上来]：“你们回来啦！挖了这么多笋呀！我蒸了些馒头，给你们带过来当点心。”

叶澜[接过馒头]：“真是太谢谢你了，张婶。中午来家里吃笋宴吧，让你尝尝咱们刚挖的新鲜笋。”

张婶[点头笑]：“好啊！我正好也想尝尝新鲜笋的味道。小豆子和小石头还在家念叨着寒生公子和虎头呢，等会儿我带他们一起过去。”

[回到宅院，阿竹把笋拿到井边清洗，叶澜和张婶在灶间准备午饭。寒生和虎头坐在廊下，剥着刚摘的橘子，聊着早上挖笋的趣事]

虎头[剥了一瓣橘子递给寒生]：“寒生哥哥，明年中秋咱们还来挖笋好不好？还要采桂花、做月饼、放孔明灯！”

寒生[接过橘子，笑着点头]：“好！明年我一定来，到时候咱们还要挖更大的笋，放更多的孔明灯，把所有的愿望都写在上面。”

宋墨[走过来，靠在廊柱上]：“明年咱们可以在院子里搭个葡萄架，夏天乘凉，秋天吃葡萄。再种些菊花，中秋的时候，桂花和菊花一起开，肯定更香。”

叶澜[从灶间探出头]：“这个主意好！等明年春天，咱们就开始种葡萄和菊花。寒生，到时候你一定要来看看咱们种的花和葡萄。”

寒生[眼睛亮晶晶的]：“我肯定来！我还要把咱们的院子画下来，画里有桂树、葡萄架、菊花，还有大家一起热闹的样子。”

[中午的饭桌上，摆满了笋做的菜肴，油焖笋色泽红亮，笋干炖肉香气扑鼻，清炒笋丝脆嫩爽口。小豆子和小石头坐在寒生身边，一边吃着笋，一边叽叽喳喳地问着挖笋的趣事]

小豆子[举着筷子，夹了一块油焖笋]：“寒生哥哥，这个笋真好吃！明年挖笋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和小石头呀？我们也想挖笋！”

寒生[笑着点头]：“好啊！明年咱们一起去挖笋，人多更热闹。”

小石头[兴奋地说]：“太好了！我要挖一棵最大的笋，比虎头哥哥挖的还要大！”

虎头[不服气地说]：“才不会呢！明年我肯定能挖更大的笋！”

大家看着两个孩子斗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院子里的桂树还在散发着清甜的香气，阳光透过树叶洒在饭桌上，温暖而惬意。

[饭后，寒生坐在廊下，拿出画本，开始画这个热闹的中秋。他画了院角的桂树，画了灶间做月饼的大家，画了天上飞着的孔明灯，还画了清晨一起挖笋的场景。每一笔都充满了温暖，每一个人物都带着笑容]

虎头[凑在旁边看]：“寒生哥哥，你画得真好！这个是我，这个是你，还有叶婶婶和宋将军！”

寒生[笑着说]：“等我画好了，就把这个画本送给你，这样你想我的时候，就可以看看画本了。”

虎头[眼睛里闪着光]：“真的吗？太好了！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每天都拿出来看看！”

[日子一天天过去，寒生要离开江南了。离开那天，大家都来送他。叶澜给了他一个布包，里面装着桂花糕、桂花茶和桂花糖。宋墨给了他一把折扇，上面画着江南的山水。虎头抱着他的腿，眼泪汪汪的]

虎头[哽咽着说]：“寒生哥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寒生[蹲下身，擦了擦虎头的眼泪]：“我会的，虎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咱们再一起采桂花、做月饼、放孔明灯、挖笋。”

叶澜[红着眼眶，轻声说]：“路上小心，到了京城记得给我们写信。我们在江南等你回来。”

寒生[点点头，强忍着眼泪]：“我会的，叶姐姐、宋将军、虎头，还有大家，我都会想你们的。明年中秋，我一定回来！”

[寒生坐上马车，挥手向大家告别。马车慢慢驶远，他看着窗外渐渐模糊的江南景色，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布包和折扇。他知道，江南有他最珍贵的回忆，有他最牵挂的人。这个温暖而热闹的中秋夜，会永远留在他的心里，支撑着他，盼着明年的中秋，能再次和大家围坐在一起，聊着天，笑着闹着，让这份温暖，一直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