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教?”
“孺子可教?”
谢作,声斐朝野。三元甲生,谢家这是第三位。
第一世家,风头无量。其叔其父两代人,掌握了半个朝堂。
所有人都以为....
“太傅,我听说你当年,如果进仕途,应该平步青云吧?哪能来当个教书先生?”太子彼时正被案折整的头疼。
谢作将它们拢起来“殿下若再将政务丢给你大哥,罚你抄一遍《易经》”
"哈!"顾适像是觉得不可理喻“先生不也不想进仕途?听一群老头子吵来吵去有什么有意思的。我大哥若是想要,这个位子,我早给他了……别人也行。”
自称是我的太子,尊位千年来,可能头一回被人如此嫌弃。
可是,谢作并不是他想的,那清清天月
“胡闹,这话莫说了以后……呵我若生在了平常家,早就走上这条路了。”
朝堂上的天平,已然倾斜,这是天家绝不允许的。
可惜谢家的退让,不足让皇帝心安。
年底,伴随着那场雪来的是,通天的罪状——谋逆。
当日无一人听其事辩白,而他们要推上皇位的,是那位痴傻的五皇子。
一场大案,一天之内就封了卷。太子求情,只他一人开口,被了禁足。
大雪还未下完,尘埃落定了,谢家满门抄斩,仅余一人,昔日公子啷当入狱。
听说还是大皇子求的情,到底是因为什么?谁知道呢?
“给你带酒来了,怎的也不抬头看一眼,先生莫不是在抄《易经》?”顾拾很久才求来了探视的机会,他们都瘦了不少。
“我刚才进来时看见大哥了,你跟了他,也挺好的。没准他有法把你弄出来。”
谢作终于停了笔,看着他,无力一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或许他已经猜到了,顾拾不傻,他只是一件事信了十几年,一下子,他不接受罢了,。
“不是喝酒吗,我陪殿下最后唱一杯。”
这话很奇怪。
“什…”
他知道了,因为很快,谢作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血从手缝间流出,狱中体弱的身子,让毒素迅速扩散。
他慌忙地把案上把写的密密麻麻字迹的几张纸移开,避免弄脏了。
"谢家满门忠烈...只忠君王。殿…咳咳殿下若不为王”他把那几张纸推过去。
时间已经不够。
“当黄泉不见。”
来时下了雨,竟然已经初春,淅淅沥沥的,只不过没有酒洒地上的声音大。
谢作说好的最后那杯酒,没喝完。酒杯倒在地上,染了一片血。
倒了一半后,顾适把剩下的残液,仰头一饮而尽。
与君共饮一杯酒,承君青云志。
京城好像在一时之间就变了天,大皇子谋反的事,闹的满城风雨。
可笑的是,皇帝不觉得为了扳倒谢家,牺牲一个痴傻的儿子有什么大不了。他的大儿子,也不觉的为了那个位子,杀一个碍事的父类有什么大不了
谢作的才华,并不会因被封了仕途,而蒙尘。
他那几张纸,字字真情。
后世传言,现今的《治国论》是文皇的抄本。真正的那个,早与他埋葬在一起.。
先生可教?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