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慕在玄关换好鞋,抬头的一瞬间,发现一道人影静静伫立在那里。马嘉祺就站在楼梯间,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昏暗的灯光勾勒出他略显冷峻的轮廓,时慕眉梢轻挑,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然。
时慕这么晚了,小叔叔怎么还没睡?
马嘉祺怎么这么晚回来?冷不冷?
他的声音低柔得像是春日的风拂过耳畔,时慕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讥诮。
时慕小叔叔别假惺惺了,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马嘉祺却像是一尊雕塑般钉在原地,脚似生了根,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他的目光牢牢锁住她,仿佛要看穿她心底的秘密。时慕双手抱胸,故作乖巧地一笑,声音甜美中却夹杂着针刺般锋利的语调。
时慕小叔叔,这道理你懂吧?好狗不挡道呀~
马嘉祺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逐渐成型。他眼底的寒意被一种复杂的神色取代,似乎期待着什么。
马嘉祺不用这么呛我,老爷子让我给你安排宴会接风,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完,双眸紧盯着时慕,试图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慌乱或者愤怒。然而,时慕只是淡然一笑,语气波澜不惊
时慕“爷爷想做什么,自然有他自己的决定。小叔叔,您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
这话让马嘉祺一时愣住,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这样的回答,根本就不像是那个桀骜不驯的时慕——她应该会发脾气、砸东西,甚至直接拒绝联姻才对啊!看着她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马嘉祺时慕,你就甘心牺牲自己的婚姻和未来吗?万一嫁给一个……
时慕忽然打断了他,语气坚定而冷静,
时慕“我的婚姻也是时家的婚姻,我是时家的继承人。只要能让时家更进一步,无论如何,我都愿意。”
这几个字仿佛锤子一般狠狠敲击在马嘉祺的心头,他气得双手不住颤抖,声音也不由自主拔高了些:
马嘉祺时慕!
时慕早已转身,背对着他,语气平平地说了一句,便迈步踏上楼梯,刻意侧身避开他的存在,头也不回地朝房间走去。
时慕小叔叔,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洒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阴影。突然间,一股强劲的力道从背后袭来,将她拉进了一个结实而炙热的怀抱。熟悉的薄荷香气钻入鼻腔,男人的下巴轻轻垫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令人浑身不自在。
时慕微微挣扎,想挣脱这个桎梏,但他的双臂骤然收紧,将她箍得更牢固。他的唇齿触碰到她的耳垂,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一种蛊惑,又像是撒娇般的恳求:
贺峻霖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充充电。
时慕却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思,继续扭动着身体表达抗拒。
似乎碰到了什么,贺峻霖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像是被点燃了某种导火索,语气中多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贺峻霖再动,我就把你办了。
这句调侃的话让她停下动作,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她不是不清楚,这个疯子的确有可能说到做到。沉默片刻后,趁他分神,她猛地抬脚踩向他的脚尖。贺峻霖却轻轻笑了一声,语气戏谑:
贺峻霖噗,你怎么知道我脚趾刚好痒了?
他的话语分明是在嘲笑她那毫无威慑力的一脚。时慕歪了歪头,唇角扬起一抹坏笑,语气软糯中暗藏挑衅:
时慕是吗?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呗~
下一秒,她忽然转身靠近,脸庞几乎贴上了他的,声音如蜜般甜腻:
时慕霖霖哥哥,想我没?我可是好想你呀~
就在两人即将吻上的刹那,时慕忽然抬起膝盖,在距离某个重要部位仅剩五厘米的地方停住。贺峻霖瞬间反应过来,慌忙护住关键位置,连连后退,声音里夹杂着委屈与控诉:
贺峻霖时慕!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时慕伸手打开了灯,冲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时慕我警告过你的,谁让你没脑子听不懂人话呢?顺便,我还未婚。
贺峻霖知道自己吵不过她,索性闭嘴不再争辩,坐到了床边,目光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时慕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被弄皱的床单,语气充满嫌弃:
时慕脏死了,滚回客房去。
然而,贺峻霖依旧懒洋洋地赖在那里,撑着手臂笑嘻嘻地看着她:
贺峻霖我要是不呢?你刚才差点让我“没了幸福”,不补偿我点什么可不行。
时慕懒得跟他纠缠,直接绕过他进了更衣室挑睡衣。打开衣柜时,她发现里面的衣服整齐排列,但多出了许多当季热门款式的衣服,款式新颖,颜色亮丽,显然是有人特意挑选过的。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却看到贺峻霖仍然坐在床边,顿时一阵无名火起:
时慕你怎么还不走?
贺峻霖闻言,眼睛亮晶晶地瞟向浴室方向,语气玩世不恭:
贺峻霖你这是要洗澡?
他的已读乱答让时慕忍俊不禁,冷冷哼道:
时慕呵,怎么表哥要和我一起吗?
贺峻霖毫不客气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扬起眉梢,满脸写着“荣幸至极”四个大字,然后径直走向浴室。
时慕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扶额叹息,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