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救我!”
“廿白羽,把叶清宇叫来,他自己的姐姐自己带回去,孤没那么好心”
盛王宫兵荒马乱,争执,贪婪,欺凌的味道弥漫,洗髓印在冥月袖子里蠢蠢欲动。
这座王宫就像朽木一样,挖开了外表却满是蛆虫,所行之处都是人性。
冥月不免有些闷闷不乐,她摸了摸虎兽的头,有些焉啦吧唧的,冥月小心翼翼取出储物袋里面的药材将他们细细研磨成粉末,然后装在了油纸包里面。
月莹心为什么会刺伤阿烬,她有些疑惑,做好了金创药冥月就掀开帐篷一路向澹台烬的王帐走去,廿白羽一脸的欲言又止。
“冥月姑娘,陛下他,现在不方便”
廿白羽看见是冥月阻止的盛王,心下自然也对她多了一些信任与好感。
“那我可否打听一些事情”
“月莹心,为什么会刺伤陛下?”
还没等廿白羽解释,帐篷里面九传来烛台栏杆落地的响声,然后就是激烈的争吵声。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以为我光明磊落,还是以为我不是个冷血无情的怪胎?”
“你说话,你说话啊!”
“没错,你一直都是你,都是那个澹台烬!”
“是我瞎了眼,我真是愚蠢,居然相信人的天性能够改变!”
“我就是拿去喂狗,都比喂你来的好!”
然后就是踹倒栏杆的声音,叶夕雾怒气冲冲走了出来,牙呲着的压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看见有人就是一个白眼。
廿白羽看了看冥月,犹豫着开口。
“要不,你先回去吧,陛下心情好了我再通知你”
冥月摇摇头拒绝了,她担心澹台烬的伤势,受伤的人本来就忌讳大起大落,这个人应该就是乌鸦口中的那个恶妇了。
只是,她是初凰的女儿吗?为什么初凰的气息如此浓烈?
“给孤滚出去!孤现在没有心情看到你!”
冥月才掀开帐篷,脚边忽然落下一个碎瓷片,她避开走了过去。
“这个油纸包里面是我做的伤药,里面我加了两位药不会让你太痛太难过也不会留疤的”
“你既然受了伤想必是难过的,气坏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你保重好身体,我先回去了”
冥月把篮子放到榻边便头也不回地想要离开,却被澹台烬喊住。
“给孤站住”
“陛下是有什么吩咐吗?”
澹台烬沉默了一瞬间然后开口,眼底有些病态执着。
“你为什么会叫孤阿烬?”
澹台烬如图眼镜蛇王一样,危险点蛇信子吐露,目光灼灼地看着冥月。
“因为我担心陛下,不想陛下受伤”
“你为什么担心孤?”
“自然是因为在意,在意一个人自然是关心他的”
“呵,你为什么会在意孤?”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澹台烬咄咄逼人地看着冥月。
“陛下觉得自己不值得一份在意吗?”
澹台烬忽然哑火了,怒意一口气下不去上不来的,只觉得心口的伤痛更深了一些,刺痛让他保持着一些清醒。
“給孤上药”
冥月看见狰狞伤口的时候眼中划过心疼,她施法清理干净了伤口周围,然后一点点耐心细致地上药、包扎。
从头到尾,没有流露出一丝恐惧、厌恶、不耐,眼底满是认真、担忧、坚毅。
澹台烬觉得有些晃神。
他给她说起了自己的身世,然后紧紧盯着不愿意错过一丝表情。
“所以你觉得是孤害死了孤的母亲吗?”
冥月皱眉,他太偏拗了。
“她为什么生陛下,因为她怀了陛下,她为什么会怀孕,因为陛下的父亲让她怀孕”
“先王既然深爱太后,那么太后死后为什么要苛责她唯一的血脉而不是苛责自己为什么让她怀孕生子呢?”
澹台烬彻底没话说,冥月还一脸认真。
“一个合格的丈夫是妻子的后盾,是孩子的依靠,陛下恕我直言,先王并没有做到”
“所以陛下不必问我”
“至于盛王一事,身为国君却阴狠毒辣,肆意发动不义之战是为不义,两国交好却不能善待来使是为不仁”
“如此不仁不义之徒使出此等阴招,陛下又何必因为他人之言将罪责揽于己身?”
冥月做过东海王,做过天帝,使出盛王这种招数的她还是第一次见,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即便是盛世明君也非完人,评价也全非称赞,圣君者奸佞恨之,庸者奸佞喜之忠臣恨之百姓恶之,所以陛下不必为了他人言论而怀疑自己”
“妇人生子凶险万分,若非因为责任与爱意我想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将性命交付他人,太后愿意诞下陛下自然是爱你的”
冥月说完这句话,药也上好了,还扎了一个蝴蝶结,她替澹台烬拉了拉衣服起身便出去了。
澹台烬想了许久,走出营帐的时候月明星稀,柔和点月光洒落在了大地之上为黑夜带来慰藉。
“人呢?”
廿白羽有些疑惑,陛下问得是谁?
“我说的是……她”
廿白羽秒懂,立马回答道。
“冥月姑娘回自己的营帐了,陛下是要去找她吗?白羽给您带路吧”
“……”
——————————
冥月站起身,双手似乎是捧着月华一样。
她牵引着月华化作了一堆……坚果,澹台烬点乌鸦拍着翅膀轻轻落下。
“你托我们寻找的盒子”
“有些眉目了”
“一只北方的鸥鸟和我们说似乎在哪见过”
“我们再打探打探应该会有下落”
“谢谢你呀,小乌鸦”
澹台烬的乌鸦顿时觉得身心愉悦一阵舒爽,吃完坚果拍打着翅膀离开了。
“乌鸦很喜欢她”
澹台烬的身形被掩盖在黑夜之中,看不清他脸上点神情,他忽然回头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