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易文君与司空长风在城中闲逛了起来。
周围人群熙熙攘攘，街边小摊叫卖声络绎不绝。易文君穿梭在这热闹的街市间，兴致勃勃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八岁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她还能像个普通孩童般，与好友出去玩耍，去茶馆听说人说书，幻想以后闯荡江湖。可惜这样的时光终是一去不回。
“长风你看。”她指向一个卖糖人的摊位，眼中闪着雀跃，“我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
司空长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摊主正动作娴熟的画着各种飞禽走兽，在他手下这些动物都栩栩如生。
他侧目看向易文君难得舒展的眉眼，嘴角也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
司空长风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递给那卖糖人的摊主：“要个小兔子。”
摊主手法娴熟，不一会儿就画出只活灵活现的糖兔。
易文君接过糖人，她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甜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谢谢你，长风。”易文君侧头浅笑。
月光照映在易文君的侧脸上，渡了层柔和的光晕，司空长风痴痴地望着她。街市喧嚣依旧，但此刻两人之间却仿佛隔出了一方安静的天地。
*
登天阁
易文君抬头便望见一座十六层高的齐天楼阁。
她紧了紧腰间佩剑，转头看向身侧的司空长风。
“走吧。”易文君轻声道，唇角勾起抹浅笑，眼底闪着跃跃欲试的战意。
青石台阶上，两名雪月城弟子守在入口，左侧那人沉声道：“闯阁者，报上名来。”
“文易。”易文君执剑行礼。
司空长风枪尖轻点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司空长风。”
那名守门弟子目光在她们二人身上扫过：“登天阁十六层，闯过十层便可入城。”说罢，袖袍一挥，第一层阁门应声而开。
踏入阁中，一名持刀壮汉已怒哄着劈砍而来，刀锋凌厉却连二人衣角都未沾到分毫。不过几个回合，那壮汉便败下阵来。
前九层，二人都应对自如。一直到了第十层，司空长风的呼吸已经略显急促
第十层的守阁人一袭黑色长衫，手上握着柄短剑，看向他们二人，语气轻慢：“一起上吧。”
易文君与司空长风交换一个眼神，同时出手。却见那黑衣人身影扭曲，竟躲过了他们二人合击。短剑反手一划，在司空长风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有意思。”易文君眸中战意更盛，手中长剑挽出朵朵剑花。司空长风银枪一转，二人默契配合，终于逼得那黑衣人落败。
黑衣人擦去嘴角血迹，冷笑道：“第十一层，可没这么简单了。”
易文君正要踏上第十一层的台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只见司空长风单膝跪地，一口鲜血喷溅在地上，银枪也跌落在地。
“长风！”易文君转身冲回，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扶住。
司空长风脸色苍白如纸，额前碎发被冷汗浸透，紧贴在他的脸上。
他艰难地睁开眼，嘴角还挂着血丝：“没...没事...”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只是...有些脱力...”
易文君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伤口已经浸透了衣衫，想必是刚才那黑衣人的短剑上淬了毒。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在他染血的衣襟上攥出深深的皱褶。
“你先...去闯阁...”司空长风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再次跌入她怀中，“我...我去医馆...”
易文君深吸口气，缓缓松开紧握的手。她动作轻柔地将他扶到墙边坐下，从怀中取出药品：“服下这个，能暂时缓解伤势。”
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唯有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内心的想法。
她起身时，衣袖却被轻轻拽住。司空长风望着她的眼睛，嘴角勉强扯出笑容：“我等你。”
易文君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点了点头。迈上台阶的脚步坚定，唯有在转角处，她的身影微微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回头。
司空长风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直到那抹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尽头，才缓缓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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