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家都习以为常。
9月19日
疯人院的钟声在午夜敲响十二下，卡尔腰间的蓝色纹路已蔓延至胸口。他咬破手指，在病房墙壁上画下逃生路线图，鲜血混合着某种荧光药剂在黑暗中幽幽发亮。
"炸药安置好了。"特蕾西的机械臂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她拆下了自己左臂改造成引爆装置，"但我们需要有人断后。"
诺顿突然拽过卡尔的衣领，矿工刀抵住他咽喉："凭什么相信你不会背叛？你身上流着那疯子的血！"刀尖划破皮肤，渗出的却是幽蓝液体。
伽拉泰亚的轮椅猛地撞开诺顿，金发在月光下如毒蛇般舞动："愚蠢！那些纹路是保护性催眠印记——"她掀开自己的裙摆，露出同样泛着蓝光的双腿，"约瑟夫在标记他的收藏品。"
那蓝色痕迹已经蔓延到他的锁骨上，
卡尔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蔓延的蓝色纹路，仿佛有生命般缓缓蠕动。
"时间不多了......"他喃喃道。
艾达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卡尔，你必须集中精神！催眠印记正在侵蚀你的意识，一旦它完全覆盖你的心脏，你就会彻底变成约瑟夫的傀儡！"
卡尔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炸药......准备好了吗？"
特蕾西点点头："随时可以引爆，但我们需要一个信号。"
"我来当信号。"卡尔深吸一口气，"我会引开约瑟夫，给你们争取时间。"
"不行！"奈布厉声打断，"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撑不住！"
"没有别的选择了。"卡尔苦笑一声，"如果我不去，我们谁都走不了。"
伽拉泰亚沉默片刻，缓缓转动轮椅靠近他："卡尔，你确定吗？"
"我确定。"他抬起头，眼神坚定，"你们按计划行动，我会拖住他。"
艾达盯着他的眼睛，最终点了点头："好，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活着回来。"
卡尔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
月光惨白，疯人院的走廊寂静无声。卡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约瑟夫的办公室。每走一步，胸口的蓝色纹路就灼烧般地疼痛。
门虚掩着，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到来。
约瑟夫背对着他站在窗前，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你终于来了，伊索。"
卡尔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身上的印记......已经到极限了吧？"约瑟夫转过身，蓝眸中闪过一丝怜惜，"何必挣扎呢？留在我身边，你就不用再承受痛苦。"
"我不会放弃他们。"卡尔的声音沙哑却坚定。
约瑟夫叹了口气，缓步走近："你还是这么固执......"他伸手抚上卡尔的脸颊，指尖冰凉，"但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无法放手。"
卡尔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够了，约瑟夫！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活着。"约瑟夫的眼神骤然阴沉，"而不是为了那群疯子送死！"
"他们不是疯子！"卡尔低吼，"他们是我的朋友！"
"朋友？"约瑟夫冷笑一声，"你真的了解他们吗？"
他抬手一挥，墙壁上的投影仪突然亮起，画面中浮现出所有人的档案——
**诺顿·坎贝尔**：矿井爆炸案的真正凶手，为独占金矿炸死所有同伴。
**特蕾西·列兹尼克**：用机械装置谋杀父亲的罪犯，至今仍沉迷于危险实验。
**伽拉泰亚·克劳德**：将活人制成雕塑的连环杀手，每一件作品都藏着尸体。
**丽莎·贝克**：纵火烧死整个孤儿院的恶魔，连孩童都未曾放过。将慈善家剁成碎尸藏在自己的娃娃中。
**埃米尔**：地下斗兽场的野兽，徒手撕碎过无数对手。
卡尔瞳孔骤缩，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现在明白了吗？"约瑟夫的声音轻柔却残忍，"他们根本不值得你救。"
卡尔捂住胸口，蓝色的纹路已经爬上他的脖颈，意识开始模糊。但他仍死死盯着约瑟夫："那你呢？你又算什么？"
约瑟夫微微一笑："我是唯一真心爱你的人。"
"不......"卡尔踉跄着后退，"你只是......想控制我......"
"控制？"约瑟夫的笑容突然变得扭曲，他的蓝眼睛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亲爱的伊索，你根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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