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民国6年

军阀混战时期，各地区经济萧条，一派苍凉景象。

“各位同胞现处混战时期，除特殊情况外请勿离开房屋。如有调查请配合。谢谢！各位同胞……”冰冷的机械声一遍遍重复着。微薄的空气里充斥着硝烟味。散发着一股恶臭。不安，惶恐，寂静，随风一丝丝钻入这个城镇的每个角落，悄悄潜伏。

“唉，唐大夫我这腿它总半夜痛，折腾我好一会儿，您给看看？”拄着拐杖的老人靠在门口喘气道。

唐锦州见状将老人扶了进来“一般什么时候？”

老人弯下腰锤了锤膝盖叹道“平时没反应，一下雨寒气直窜膝盖骨，能治好吗？”

唐锦州打量眼前的老人，脸上疲态尽显，倍感沧桑。右腿微微弯曲，膝盖骨突。轻微皱眉开口“大爷，您许是受伤时没太在意，没处理不好。以至于落下了病根。一到雨天环境变差，你们的腿才会不好受，我给您开个药，到时候你记得吃，要是还有不适我再看看。”

老人皱巴巴的脸扬起笑“谢谢大夫，你医术在方圆十里都门清好着呢。那我先回家了，老伴还在家里等着。”

“嗯，你慢走，到时药配好了，我给您送去。”

临近下午，看完余下的病人，唐锦州靠在柜台抽出压在算盘下的报纸看了会，上面写着无非就是夸赞国民党镇压了哪哪的军阀动乱，未来的场景必将一片光明。说来说去，在现实上老百姓的近况却丝毫没有得到稳定。反而为了上交税额日子变得苦不堪言。这样的社会真的会有未来吗？

唐锦州叹了口气，起身拿药方给老人抓药。这个年头食物口粮都紧缺。药的供应更是越来越少。一些特殊的药还不给供，怕祸藏反动派。见药那的差不多了，便背上药箱出了门。

往日热闹的街巷此刻沉寂下来，灰蒙蒙的墙砖充斥视野。门上的密封条耷拉下来，地上脏乱不堪。也许乱世大概就是此番景象吧。

唐锦州看了看大爷留下的地址：人民街巷95号，随即转身拐进了巷子。巷子狭窄，时而有几只猫叫在这空荡的巷子内回响，墙上的血迹斑驳。乍时，一声哭喊传叫而来。唐锦州心紧了一下，不免的加快了些脚步，望着墙上的牌子心中默念着89，90，91，92，93，94，忽地哭喊又传来了。场景中迈向脚步躲在近处的屋后往里瞧了瞧。

见那一群穿着军服的人挡在一处屋前，两三个小兵从里屋将一个人拖出来。而后面传来一声一声哭喊。“军官，你行行好。我老伴只是前些年受了枪伤，那时候不长眼就让子弹给挨着了。他不是反动派，你看这是我攒了几年的积蓄，你拿着带着下属吃点好的。”老奶奶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军官使了个眼色，底下的小兵意会到一把抢过老奶奶的钱交给军官。军官面色不善，一道长疤横在面前抽了几口烟，颠了颠钱袋不耐烦道“才几个钱啊，烟钱都凑不齐，怕是没少给反动派钱吧。”军官的嗓音沙哑粗砾，磨的人耳朵疼。

老奶奶惊了下连声道“我和老头子年年时上交税钱，不敢给反动钱的，不敢给的。”唐锦州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往前进了进，想听的更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