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意

新历纪元开始后，星际间的纷争尘埃落定，最终的胜利者们分割星域，五位胜利者以自己的姓氏命名星界，各为五个星界的首席，共同治理星球。

法兰星界的夜，总是被权贵子弟们的狂欢填满。闹市区的霓虹灯下，几乎每晚都奏响着纸醉金迷的乐章。莫兹家的小少爷帕西法尔·莫兹也不例外，今晚他正和他的发小苏·法兰窝在乔斯托会所里消磨时光。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别家公子爷那些风流韵事，笑声混杂着杯盏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聊着聊着，苏·法兰突然停住了话头。他直勾勾地盯着吧台方向，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帕，快看！”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叹，“他长得也太带劲了！”

帕西法尔·莫兹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吧台处坐着一个男人。那人留着齐肩短发，银月白的发丝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发尾却染成了粉金色，左侧编成了一条精致的小辫子，右侧则垂下一撮俏皮的短揪。一双玻璃月季色的眼睛仿佛能映出星辰，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星月波纹衬衣，领口微微敞开，腰间半束着一条丝带，显得既随性又不失优雅。

苏·法兰抿了一口酒，咂了咂嘴，转头问道：“这是谁家的？以前怎么都没见过？”他的语气里透着几分疑惑和不甘心。

“这法兰还有你不知道的美人？”帕西法尔·莫兹挑了挑眉，略带嗔怪地说道。

苏·法兰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反驳道：“我都不认识，那肯定不是法兰的人。不信你去问问。”说完，他还推了帕西法尔一把，示意他赶紧行动。

帕西法尔端起手中的金酒，慢悠悠地走到那人身边坐下。他晃了晃酒杯，发出轻微的叮当声，随后开口问道：“这位先生瞧着面生，第一次来这儿？”

那人笑了笑，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似乎在衡量他们的意图。“算是吧，两位是？”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

“帕西法尔·莫兹，他叫苏，苏·法兰。”帕西法尔简单介绍道。

那人听到名字后露出一丝疑色，看向身后的少年，问道：“是法兰世家的少爷吗？”

苏·法兰闻言点了点头，咧嘴一笑，说道：“幸会，不知先生来自哪里？我自认法兰星界没有我不认识的美人。”

“梵德·赫兰。”那人淡淡报上自己的名字。

“赫兰？哦……我记起来了，洛卡的人。”苏·法兰恍然大悟般说道。

“父亲为洛卡效力，主家在威尔。”梵德·赫兰补充了一句。

“那赫兰先生是来法兰玩儿的？”苏·法兰好奇地追问。

就在这时，调酒师将一杯刚调好的酒推到了梵德·赫兰面前。“这是什么？乔斯托上新品了？”苏·法兰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那是一杯玫红色的气泡酒，表面漂浮着一层细腻的奶盖。

“这是玫瑰星云。”帕西法尔在一旁解释道，同时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看来赫兰先生是来做生意的。”

梵德·赫兰听罢，从袖间抽出一张扑克牌，轻轻插入奶盖之中。那是一张黑桃J的卡牌。他站起身来，冲帕西法尔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说道：“黑桃J梵德，问莫兹少爷安。”

帕西法尔·莫兹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令赫兰先生失望了，我只是从父亲和兄长那儿听过一些事，并非同你交易之人。”他说完朝内里看了一眼，与苏·法兰对视之后翻了个白眼，“罗杰特点了牛郎，还在里边玩呢，赫兰先生怕是要等一会儿了。”

梵德·赫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歉意地说道：“打扰了。”

帕西法尔·莫兹抬手拦住他道：“不打扰，既然来了，那就陪我和苏玩会儿吧。”

“帕西！别捣乱。”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帕西法尔·莫兹面色一沉，一脸不爽地转头着了眼他哥，揶揄道：“哦？大哥玩够了？”

罗杰特·莫兹瞪了他一眼，抱歉地向梵德赫兰陪笑道：“帕西年幼不知礼数，冲撞了赫兰先生，实在是抱歉。”

梵德·赫兰笑道：“无碍，莫兹先生，请。”

罗杰特·莫兹在他对面坐下，梵德·赫兰从袖中掏出一副黄金扑克牌平铺在桌上。

罗杰特·莫兹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方片10，递给梵德·赫兰，道：“要红桃J和梅花7。”

在赫兰家族定义的黄金扑克牌中，黑桃是指赫兰本家人的代号，红桃是军火，方片是情报，梅花是雇佣兵。来与赫兰家做生意的人可以用同等价值的东西进行交易，但定价人一般都是本家人。

梵德·赫兰摇了摇头道：“莫兹先生第一次同我做生意，还不知道我这的规矩，方片10的话，在我这只能换到红桃9和梅花6。”

罗杰特·莫兹脸沉了下来，委婉道：“赫兰先生这价开的似乎高了些。”

“换，或者开黄金赌局，没有议价这一选项。”

罗杰特·莫兹咬了咬牙道：“开赌局。”

……

“莫兹先生，承让了。”

“等等，若是我赢了你，刚才的赌注还做不做数？“在一旁看他们打牌的帕西法尔·莫兹问道。

“自然作数，怎么？小先生也想玩？”梵德·赫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

“你也就只能欺负他这种二愣子，小爷我来陪你玩玩。”

……

“赫兰先生，怎么说？”

“…小先生牌技挺好，”梵德·赫兰扶着桌子，指尖泛白，微微发抖。

帕西法尔·莫兹轻轻玩弄着手上的卡牌，邪笑道：“想学吗？让我睡一晚就教你。”

“小先生别开玩笑了。”梵德·赫兰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转头对着罗杰特·莫兹道 ：“具体交易细节我之后会派人来和莫兹先生确认，交易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