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的京都夜晚，五条悟踩着积雪走进八坂神社时，夏油杰正倚在褪色的朱红鸟居下吃苹果糖。暗红糖衣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像凝固的血。
"特意选了平安时代的古战场遗址见面？"五条悟扯下黑色眼罩，苍蓝瞳孔映出对方狩衣下摆的暗纹。积雪突然开始逆流升空，在无下限术式的领域里凝成细小的钻石星尘。
夏油杰咬碎最后一块糖壳，喀嚓声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特级咒灵"雪女"从他袖中游出，苍白的指尖划过之处，石灯笼接连覆上冰晶。"还记得三年级时我们在北海道祓除的那只暴风雪咒灵吗？当时你说..."
"我说自然形成的咒灵比人类负面情绪滋生的更纯粹。"五条悟的指尖亮起茈的紫光，咒力激荡震碎周遭冰棱，"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记忆突然劈开时空。十八岁的夏油杰掀开便利店门帘，盛夏阳光在他发梢跳跃。年轻的最强咒术师们蹲在马路牙子上舔薄荷巧克力冰棍，柏油路面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新宿站牌。
"人类真是不可思议。"那时的夏油杰突然开口，"明明弱小得像蝼蚁，却能孕育出比宿傩更可怕的恶意。"
此刻的雪女发出尖啸，暴风雪化作千万冰锥袭来。五条悟站在原地没动，冰锥在触及他周身十厘米处瞬间汽化。苍蓝火焰顺着雪女的发丝窜上去，咒灵在惨叫中化为灰烬。
"你漏算了一点。"五条悟扯开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他踩过正在融化的冰面，六眼清晰看见夏油杰喉咙处的旧伤疤——那是去年圣诞夜他失手留下的。"由爱生的诅咒，可比单纯的恨意麻烦多了。"
夏油杰的瞳孔微微收缩。记忆又如潮水漫上来：某个训练后的黄昏，家入硝子叼着烟看他们互殴。樱花被咒力震得纷纷扬扬，五条悟突然扯住他衣领大笑："杰的咒灵操术好像烟火大会啊！"
此刻的雪地里，虹龙从云层俯冲而下。五条悟抬手准备发动赫，却看见夏油杰在龙背上比了个熟悉的手势——那是高专时期他们溜出宿舍买宵夜的暗号。
术式收束的刹那，虹龙擦着他耳际掠过，尾鳞扫断三根白发。五条悟怔怔看着夏油杰消失在鸟居尽头，积雪簌簌落满肩头。他忽然想起去年万圣节在涩谷捡到的半块枫叶形御守，内侧用褪色墨迹写着"平安"。
神社钟声撞碎寂静，五条悟摸向自己颈间，那里挂着个一模一样的御守。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将两道背道而驰的脚印照得发亮，像一道未愈合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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