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知道为什么吗

“你总扯什么王八犊子事？”

“你自己非要回来找我然后被抓了，难道怪我？”

“我怎么挨抓的你心里没数？”

“没有。”

“诶一西……”

在车上被拽过去的时候姜世石的锁链压在了手上，印了几道红印，疼的他烦躁。

两个人骂骂咧咧走了一路，前面的司机已经快要崩溃了。

他一个刚上任的实习小生，没见过这等世面。

红色犯人啊。不敢惹，怕被捅。

这会儿听到俩人要干起来的架势，更是急得猛踩油门。

所幸接应的警队早就在门口等候，在姜世石的拳头还没落到朴钟斗脸上的时候，具警官就拉开了车门。

“下车！”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旁的小警察给强行拖下了车。

“我去！”

头险些撞到车顶，他往下一猫腰，脚踩滑了车边，给他绊了个趔趄。

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姜世石皱着脸，甩开还拽着自己的胳膊，直接就开始了输出。

“轻点不行吗？手租来的啊？不好好使浪费钱？”

小警察没想到会被使用语言攻击，微微愣了一下。

看着他的表情，姜世石不屑的扯唇。

“哎西……我以为只有我们这种罪犯没有礼貌呢。”

他蔑了周围的人一眼。

“原来警察也一样啊。”

“还伸张正义呢，切。”

“吵吵吵，吵什么！”

刚刚抱上胳膊，一个声音就带着风向耳后刮了过来。

还没回头，人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警棍。

“啊！”

又给他抽一个踉跄。

姜世石弯腰缓解着疼痛，眼里怒火已经燃到底了。

他想背过手够被打的地方，结果想起自己带着手铐。

“啊一西……”

“什么？”

刚刚动粗的警察拎着手里的警棍，偏着头盯姜世石的表情，脸上的横肉颤动，一副说错什么话他就能再甩过去一棍子的样子。

“呼……”

姜世石喘了口长气，在原地站了几秒，忽然毫无征兆的转身扑了过来。

他一拳就砸在了那个警察脸上，它也非常配合的肿了一个大包。

在准备锤下一拳的时候，一旁待机已久的朴钟斗终于出手，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松手！都是一个处境我不动你，但你也别妨碍我。”

没想到劲还挺大的。

朴钟斗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刚才那棍子能打到他身上已经是自己失算了。

就算要还回去，也不能是这个小卷毛。偷个油而已，没必要搭上太久。

他挣扎的厉害，朴钟斗干脆锢住他的手，上前一步把人按在了车上。

“喂！”

“安静会儿吧。”

还没等姜世石骂人，他就补上一句“等会我给你报仇。好活不怕晚，急什么。”

听到这句话，靠在车窗上的人才算消了点气。

姜世石抬眸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松手，朴钟斗恰好在这时眨了下眼，眸色依旧暗沉。

战局结束。两个人被带进了当地的警局。

各种流程走完，本以为就要在这里度过大半生的姜世石走过一个拐角，迎面撞上了曹警官。

曹警官一眼看到他，大喊一声就冲了过来。

“喂！钻天！”

此时的姜世石一整个大懵逼。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朴钟斗听着他自言自语，默默摇了摇头。

“不是。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

他就不明白了，偷个油被发现就算了，帮忙被诬陷也算了，这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抓他呢？

这下好了，混进来个熟人条子。

这么多事堆到一起，他现在真想一下子倒地上不起来。

“兔崽子……”

眼看着曹警官拎起拳头就要抡过来，姜世石一个猛子扎进旁边的警员堆里，结果一群本来团结的没边的人“唰”的一下尽数散开，留下他在原地跟已经走到跟前的曹警官大眼瞪小眼。

不出意料他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然后缩着头边挨训边据理力争。

朴钟斗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安静的吃瘪，勾起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都说了我跟他没关系。”

姜世石感觉自己的卷发快被气直了。

“我是个偷油的！油！”

他扯着嗓子喊，余光瞥见罪魁祸首在那里悠哉悠哉，登时就炸了。

“那个狗崽子……”他冲过去一把给人掐住就往这里拽，人纹丝不动。

姜世石：……6

妈的。

被强拉硬扯的人一副了然的样子揽过他的肩，边拍边点头，“没事的，我懂。”

“？你在说什么？”

姜世石预感不好，刚抬起手想去捂他的嘴就被人抢先一步死死压制住，看着他面带笑意转过头对上曹警官不明所以的双眼时，他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完蛋了。

哈哈哈。

他刚才怎么不死船上呢。

此时被钳制的人已经生无可恋，朴钟斗瞥他一眼，淡淡开口。

“我们是老相识了，今天特意要他过来帮我的忙，没想到被抓了。”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假，偏偏曹警官就信了。看着他听后目呲欲裂的表情，姜世石生生被气笑了。

“是我们大意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朴钟斗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补刀，被他一脚踹歪在车子边上。

“快别你妈说了，艹，这个蠢货除了我的话谁的他都信。”

看人彻底被气冒烟了，始作俑者这才收手。

“跟我走，你死定了我告诉你。”

“那你整死我吧。”他面如死灰。

“哦？！”

回应他的是一个硬邦邦的脑锤。

目送人被半推着带走，朴钟斗立刻面无表情。

他脸上的血还没擦干净，离了姜世石后眸中冷意骤深，现场的几个人没人敢直接上手去碰他，都站在原地。

眸光缓缓扫过眼前凌乱着的警员，他咬合下颚，骨头咔嚓一响。

“前面押送我来的那些警察，”他抬眼，视线猛地射在那个刚刚动粗的警员身上，看的他浑身一冷“都死了。”

朴钟斗忽然直起身，朝着那个人走了过去，和刚才一样，周身其余的人也都哄的一下散开。

那人如置冰窖，迎面而来的人带着血腥的压迫感，让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难以迈开。

“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给的不是问句，话语间腰上的警棍也已经被拎了出来。

朴钟斗捏着最上端的细棍提手将它抽成三截，那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敢发出半点声音。

“不说话就当你知道了。”

他扭过头，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笑容，然后猛地将手里的警棍折断，径直插进了那个人嘴里。

“啊！……啊……”

喉咙被锋利的切面穿透，鲜血顷刻喷射而出，溅了他半边脸，和原先干涸的暗红叠加在一起，让周边的人心颤。

惨叫声只持续了不得到两分钟，朴钟斗弯腰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在已经死亡的人身上，偏眸挑起视线看向其余的人，笑意再度浮现，却无人敢承接。

“你们应该也都知道吧。”

两颗梨涡明晃晃挂在脸上，白色的牙齿和温热的红同时落在几人眼中，漂亮的让人恐惧。

“知道就别再擅自耍威风，”他站起身，冷冷睨了他们一眼“你们警察，最不值得一提。”

扔下这句话，朴钟斗晃晃被他扯歪了一点的手铐，冲着最前面的那个人挑了挑眉。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