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手杖微微一敲，湖水出现一丝涟漪，一个掌心大小的蚌壳飘过来。
“把三样东西放入其中，炼化时，将整个投入炉内。”
李慕婉不解，此蚌壳也是谷内的东西，能带出去吗？
老妪淡淡说道：“我在这待得太久太久了，九到忘记很多东西，这东西是我从外带来的，原不属于谷内。”
李慕婉对老妪身份越发好奇。
“婆婆助我，我能为您做什么？”
老妪拿起手杖，一端挑起李慕婉下巴：“看着面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从你踏入谷内这一刻，我便知我等了百年，就是在等此刻。也等不下去了。”
“婆婆为何这么说？”李慕婉想尽量套取更多信息。
老妪抽出放在后背的右手。
李慕婉惊诧不已。
那只手，已然透明，半个胳膊都近乎消失不见。
“我常年受天罚，神力衰竭，吊着一口气在此苟且偷生，就是为了等你。”
“为何是我。”
“忘了。太久了。”老妪幽幽地看她一眼，又转过身，目光落在湖水深处。
“我要你应下我一事，我的孩子，不久会有一劫，你要替我护着他。”
与神约定，不可违逆。
李慕婉咬紧下唇。
“您的孩子，是谁？”
“这个啊……”老妪静静地想了想，“忘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李慕看着昏迷中的王林。
他眉头皱地死死的，脸色痛苦的抽动，双手紧握成拳。
挣扎着要从昏迷中醒过来。
李慕婉眼神坚定，望向老妪：“我应下此事。”
“好。”
老妪声落，湖水深处响起一个浑厚的钟声。
像是一声告别的终点，又像是一个迎新的起始。
老妪整个身体开始透明。
“难为你了，我能为你做最后的事，就是我仅剩不多的记忆。它可能会慢慢恢复原本的样子，但也可能会越来越浑浊。”
“能帮到你就好了。”
最后她的身体化为一个光点，进入李慕婉体内。
“孩子，原来是你啊。”
声音缥缈，似远似近，李慕婉昏迷过去。
好似听到，又好似什么也没听到。
湖水缓缓拖着两人身体，慢慢将二人放在湖边。
璃鹿去而复返，她嘴里衔着龙须草，走到李慕婉身边，放下。
她又垂着头，低声呜咽，鹿角慢慢脱落，掉在地上。
微风吹过水面，湖水荡起浪花，落在王林脸上。
王林睁开眼，看到李慕婉衣衫昏迷在身边。
“婉儿。”
王林抱着她，脸贴她的额头。
湖内发生的一切，他都能听到。
知道事情所有经过。
但他醒不过来。
他不该瞒着中蛊一事，幻灵族那边另有办法，应该拿这些，宽慰婉儿。
铤而走险，应下神约，做不到，就会遭遇神罚。
幻灵族唯一遭受神罚的人，只有一人。
那老妪……
是幻灵族初代圣女。
她口中的“孩子”是谁？
要婉儿如何救。
王林握着李慕婉的手腕，撩起她的衣袖，手腕上有一道神约印记。
他瞳孔猛的皱缩。
怎会？
和妖灵印记一模一样。
王林强迫自己冷静。
不能被别人看到，婉儿会被当成妖灵处置。
他抬头看到璃鹿，冷声道：“璃鹿，你们要婉儿做事，就得保证她活着。这个印记不能让人看到，你有办法让它隐匿吗？”
半胁迫半请求的口气，让璃鹿迷惑地歪了歪头。
她冲着王林喷出长长一道口水，落在王林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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