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崇声音冷淡,“你的名字,你已经告诉过我很多次了,不需要再重复了。”
时初小声嗫嚅道:“有吗?”话音刚落,冷不丁地,一股力量从后背袭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向前扑了出去,一头栽进了雪地里。
单崇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清浅的笑意,语调里带着几分调侃,悠悠说道:“过年早了点吧,你干嘛呢?”
时初眼睛睁得圆圆的,脸上写满无辜,不假思索的反驳回去:“你干嘛呢?你怎么抢我的台词。”
单崇唇角轻勾,解释道:“主动腿,就是你相对灵活的那条腿,也是滑雪初期的前支撑腿。别人从背后推你一把,你下意识率先迈出去那条腿,就是主动腿。确认的方式不一定对,但大家都这么干。”
时初费了些力气从雪地上爬起,抬手拍了拍身上的雪,一边拍,一边挑眉看向单崇,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那请问这么专业的教练,你看清楚了吗,我的主动腿,是左腿还是右腿?”
单崇敛了笑意,神色平静波澜不惊的吐出一句,“你刚才两条腿,同时弯曲下跪,特别干净利索。”
时初听闻,双手叉腰,直直盯着单崇的眼睛,表情严肃又认真的说道:“你在逗我吗?”
单崇仿若未闻时初的话语,神色淡漠,简洁有力地吐出两个字:“转身。”
时初倒也乖巧,没有多问,顺从地转过身去。可还没等她站稳,单崇猛地从背后轻轻一推,时初一个踉跄,再次摔倒在雪地上。这次,时初非但没有生气恼怒,反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宝藏,眼睛骤然亮起,满是惊喜。她迅速抬起头,“我感觉到了!我的主动腿就是右腿。教练,我的主动腿是右腿。”
单崇轻笑一声,“我没瞎。”
随后,单崇彻底领略到了什么叫做“毫无运动天赋”。从踏上雪道的那一刻起,时初就像个甩不掉的“挂件”,几乎全程紧紧贴在单崇身上。只要她稍一脱离单崇的扶持,身体就像被施了咒,瞬间失去平衡,直直朝着雪地栽倒,双腿绵软得好似失去了支撑身体的能力,连站直十秒都成了奢望,更别提正常滑行。
时初内心那叫一个崩溃,简直是欲哭无泪,她暗自腹诽:“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放着那么多题材不选,偏偏要拍滑雪题材的电影。早知道滑雪这么折磨人,打死我也不干啊!这难度,简直是要把我逼上绝路。要不,我还是赶紧换个题材吧,再这么滑下去,我非得散架不可 。”
伴随着时初‘啊’的一声惨叫,单崇冷嘲热讽道:“摔够了吧,摔够了下课吧,到点了。”
时初听到“下课”俩字,原本哭丧着的脸瞬间雨过天晴,长舒一口气,心里乐开了花。她忙不迭地从雪地里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雪,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可算下课了!那我先走啦,教练拜拜!”话还没落音,她便脚底抹油,不待单崇回应,飞一般地跑远了。
单崇望着时初那落荒而逃般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片刻后,他的唇角悄然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几分宠溺的弧度在嘴角浮现 ,眼神中满是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