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看向雾岛汐。
“因为这里能看到更多同类吧。”她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紫色瞳孔在阳光下像两枚剔透的玻璃珠,“毕竟……普通人的世界太无聊了。”
才不是。
话音刚落,校长室的门被“砰”地踹开。
“老子迷路半小时了!这破学校连个指示牌都——”
白发的少年卡在门口,墨镜滑到鼻尖,露出苍蓝色的眼睛。他嘴里叼着棒棒糖,手里拎着便利店塑料袋,目光扫过雾岛汐时突然顿住。
雾岛汐的手指猛地攥紧海螺项链。
太像了。
那个暴风雨的夜晚,蜷缩在她怀里的白猫临死前也是这样睁着苍蓝的眼睛。血染红了它的绒毛,而她把脸埋进它逐渐冰冷的身体,直到心跳声彻底消失。
“喂,你。”五条悟突然凑到她面前,墨镜后的眼睛眯起,“就是那个会唱歌的咒术师?”
海螺项链在雾岛汐掌心硌出红印,她面上却露出温和的笑意:“初次见面,五条同学。”
五条悟歪着头打量她,突然伸手去碰她的发梢:“你这头发——”
“啪!”
夏油杰的咒灵擦着五条悟的指尖飞过,深深嵌入墙壁。
“别随便碰女生头发啊,人渣。”夏油杰皮笑肉不笑。
五条悟却像发现了新玩具,苍蓝的瞳孔亮得惊人:“有意思!你们两个一起上?”
雾岛汐突然向前一步。
她抬手按住夏油杰蓄势待发的手臂,仰头看着五条悟的眼睛:“要听我唱歌吗?”
“哈?”
下一秒,她轻哼出一段旋律。五条悟的「无下限」自动展开,但那些音符像绕过屏障的海浪,温柔地漫进他的耳膜。
“这是……”五条悟瞳孔微缩。他感到某种力量在试图触碰他的咒力流动,不是攻击,倒像是……安抚?
他感觉周围袭来的信息好像少了些,虽然聊胜于无,不过体验很新鲜。
雾岛汐停止哼唱,后退半步:“如何?”
五条悟突然大笑起来,棒棒糖在嘴里咬得咔咔响:“超——有趣!你的术式老子要定了!”
夜蛾正道的咒骸突然跳起来给了他一拳:“给我好好说话!”
雾岛汐低头整理袖口,借着垂落的发丝掩去眼底的波动。刚才五条悟发动术式的瞬间,她仿佛又看到那只白猫炸毛的样子,明明脆弱得快要死去,却还是固执地朝她露出尖牙。
“喂,汐。”五条悟不知何时又凑过来,“下次唱完整版给老子听。”
夏油杰皱眉要开口,却被雾岛汐一个眼神制止。
“可以哦。”她伸手轻轻拂了下五条悟的肩头,动作自然得像在抚摸一只猫,“不过要付门票。”
五条悟愣了下,随即咧嘴笑开:“老子包场!”
走出校长室时,夏油杰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对那家伙是不是太纵容了?”
雾岛汐望着前方蹦蹦跳跳的五条悟,他正把咒骸当足球踢着玩。阳光落在他雪白的发丝上,和记忆里沾血的绒毛重叠又分离。
“只是觉得……他像某种需要顺毛的动物。”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