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专的清晨总是从五条悟的吵闹开始。
“老子的草莓大福呢?!”
食堂里,五条悟把空荡荡的甜品柜拍得砰砰响,墨镜滑到鼻尖,苍蓝的眼睛里写满控诉。夏油杰端着餐盘从他身后经过,顺手往他嘴里塞了个饭团:“大清早的,消停点。”
雾岛汐走进来,白色长发松散地垂在肩头。她今天穿了件浅灰高领毛衣,衬得锁骨线条分明。五条悟立刻转移目标:“小汐!新宿那家——”
“文化课测验。”雾岛汐轻轻打断他,从篮子里拿起最后一个红豆包,“夜蛾老师说,不及格的人要打扫训练场。”她咬了口面包,甜腻的红豆馅沾在唇角。
夏油杰递来纸巾,雾岛汐接过时,指尖不小心蹭到他掌心的薄茧。
五条悟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雾岛汐的脸:“你嘴角有豆沙。”
夏油杰的咒灵球“啪”地砸在他后脑勺上。
————
文化课教室的午后阳光让人昏昏欲睡。
夜蛾正在讲解咒灵等级评定标准,粉笔声像催眠曲。五条悟趴在最后一排睡觉,白发在阳光下像团蓬松的云。雾岛汐的笔记本上画满凌乱的音符,偶尔添几句歌词。
“第七题。”夜蛾突然点名,“雾岛,特级咒灵的定义。”
教室瞬间安静。五条悟的鼾声格外清晰。
雾岛汐站起来,声音像浸过冰水:“能够造成国家级灾难,需复数一级咒术师联合讨伐的咒灵。”
“正确。”夜蛾点头,“但下次请专心听讲。”
她坐下时,发现夏油杰从后排递来一张纸条:
「下课后,旧校舍见?」
————
樱花树下,夏油杰靠着树干转动那颗黑色咒灵球。雾岛汐坐在树枝上,午后的风带着樱花掠过她的白色长发。她轻轻开口,唱起一首昭和年代的老歌:
“现在是如此悲伤
眼泪也早已流干
大概再没有
展露笑容的机会了”
她的歌声比平时说话低沉,像深夜电台里偶然传来的旋律。夏油杰突然僵住,这些歌词像尖刺般扎进心里。他想起了昨天任务中,那个被咒灵抓住的小女孩哭着说"救救我"的样子。
“但是有一天一定能够
坦开心对人讲
我经历过那样的时代
相信一定能微笑着对人说
所以先收起软弱难过的情绪
享受迎面吹来的暖风吧”
一片花瓣落在夏油杰的睫毛上。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吸收咒灵后,躲在浴室里干呕到凌晨的自己;想起那些被他悄悄救下,却永远不记得他长相的普通人;想起雾岛汐在音乐教室里对他说的那句“别勉强自己”。
“假设今天在外头等着我的
是场无止境的雨,我也不会再退缩了
轮回更替的时代不断轮替着
重复着分分合合这场戏
今天不支倒地的游子们
总有破茧成蝶重新出发的一刻”
最后一句歌词消散在风里时,夏油杰发现口腔中的苦涩已经彻底消失。他睁开眼,正对上雾岛汐垂落的视线。她的紫瞳在树影里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像是能看透他所有未说出口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