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张真源“别转移话题,葛念依。”
他的声音沉下来,带着压抑的情绪
冰箱里的冷气持续涌出来,葛念依感觉后颈发凉。
葛念依“真的对不起
葛念依我太忙了忘了回你消息了别生气
她的指尖紧紧攥着手机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下意识扫过冰箱里摆放整齐的食材——那盒张真源爱吃的黑虎虾正被冻得硬邦邦,虾须上还凝着细小的冰晶。
张真源“太忙?”
张真源的声音里带着刺,混着练习室里的各种声音
张真源“你忙到连回一条消息的三十秒都没有?还是说…
他突然顿住,呼吸声沉重得像闷雷
张真源“你根本不想回我消息?”
葛念依“不是的,真的不是……
葛念依的喉咙像是被冷气冻住,呜咽着挤出几个字,眼泪突然决堤。她慌乱地用肩膀蹭掉脸颊的泪,却越擦越多,
听筒里传来张真源骤然急促的呼吸,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张真源“别哭,
”他的声音瞬间软下来,带着无措的慌乱
张真源“是我不好,不该凶你……”
葛念依“真的不是故意不理你……
张真源“傻瓜。”
张真源叹了口气,声音里裹着心疼的暖意
张真源不哭了宝贝,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看你一直没有回我怕你出事所以才着急,嗯……我想吃你说的蒜蓉粉丝虾
葛念依破涕为笑,指尖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葛念依好,包你回家就可以吃到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流理台上,从冰箱里取出黑虎虾时,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随着张真源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说着“
张真源小心切到手”“油别放太满”,
她利落地将粉丝泡发,蒜蓉在热油里炸出金黄,香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厨房
葛念依将蒸好的蒜蓉粉丝虾端上餐桌,白瓷盘边缘缀着嫩黄的蒸蛋,虾壳在热气中泛着诱人的红,蒜蓉的焦香混着粉丝吸饱的汤汁气息,引得人食指大动。她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对着二楼喊:
葛念依:“涵涵!开饭了!”
脚步声顺着楼梯咚咚而下,林涵依穿着宽松的草莓熊睡衣,鼻尖动了动:“
林涵依“好香!我老远就闻到蒜蓉味了!”
却被葛念依眼疾手快按住手腕。
葛念依“这个不行!”
葛念依脱口而出,见林涵依愣住,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赶忙补救,
葛念依“呃……这虾……虾线没处理干净,吃了会拉肚子!”
林涵依狐疑地盯着她的脸,又看看色泽完美的蒜蓉粉丝虾,突然凑近压低声音:
林涵依:“念依,你该不会……藏着什么秘密吧?”
林涵依,“比如,这虾是给某个重要的人留的?”
葛念依吃你的饭吧多嘴
林涵依撅撅嘴唇开始吃,吃得满足后边收拾碗筷边感叹:
林涵依“念依,你这手艺真该去开馆子!”
她哼着歌把餐盘放进洗碗机,转头见葛念依仍守在餐桌旁,时不时往窗外张望,
林涵依等什么呢,不会在等给哪个吃虾的人吧,我可告诉你哈艺人不能谈恋爱的喽
葛念依笑着摇头说
葛念依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啦
林涵依轻轻点了点头,转身朝房间走去。她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事上。微弱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映在墙上的轮廓透着几分说不出的落寞。她低头推开门,消失在房内,那扇门缓缓合上时,仿佛也将某种情绪悄然封锁在了里面。
葛念依把凉透的蒜蓉粉丝虾重新热了一遍。厨房的灯光昏黄,她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汤汁,想起张真源在电话里说“等着吃你做的虾”时温柔的语气,心里泛起丝丝甜意。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将梧桐树影拉得老长。
直到夜色浓稠如墨,手机终于震动起来。葛念依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锁屏亮起的瞬间,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张真源发来的消息简短而冰冷:
张真源演唱会排练太忙,今晚不回了。”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她望着重新凉下去的虾,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分不清是厨房的雾气,还是眼眶里打转的泪。
葛念依握着手机在原地怔了许久,直到屏幕因静置而自动熄灭。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将冷透的虾端回厨房,打开电磁炉,蓝色火苗舔舐着锅底,锅里的虾在热油中重新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她往锅里撒了把葱花,香气升腾而起,却再也勾不起往日的期待。
用保温盒装起重新温热的虾,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是否扣紧。葛念依披上外套,站在玄关处望着空荡荡的鞋柜,张真源那双白色运动鞋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上次他穿着这双鞋出门,说的是“晚上回来陪你看电影”。
抵达演唱会场馆时,暮色已完全笼罩城市。门口的保安拦住她,葛念依攥着保温盒,声音有些发颤
葛念依我找张真源,给他送晚饭
保安露出为难的神色,好在这时张真源的助理匆匆赶来,欲言又止:
助理夫人,要不您把东西放这儿?真源哥正在彩排,估计一时半会儿......”
葛念依“我等他。
葛念依坚持道,在后台休息室的角落坐下。周围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她看着墙上的时钟,分针一圈圈转动,保温盒的温度透过掌心渐渐消散。不知过了多久,排练厅的门终于打开,张真源擦着汗走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