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的头……感觉就像有个小妖精在里面玩打地鼠游戏一样。
一切都闪着金光,就好像我在一个说唱歌手的浴室里睡着了。
慢慢地,周围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精美的雕刻、缭绕的雾气,还有……江景年的脸,离我的脸只有几英寸远。
真棒,真是太棒了。
请给我来点洗脑的东西。
在我能说出那句他活该听的“注意个人空间,伙计”之前,他左胸上一条深红色、像血管一样的纹路开始闪烁。
说真的吗?
这家伙身上是自带情绪戒指之类的东西吗?
实际上,这看起来还挺……性感的。
不,不,坏脑子!
集中注意力!
他开始嘟囔着什么“老K的数据库”和“自毁后门”。
黑客术语。
我一直都不明白这有什么吸引力。
但还没等我完全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一只冰冷、金属质感的手紧紧掐住了我的喉咙。
呼吸供应受到影响。
时尚品味:糟糕透顶。
没错,是江雪,看起来就像她打劫了一个机器人的衣柜一样。
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边缘出现了黑色的斑点。
这可不在我周二的预想范围内。
我隐约看到沈教授——江景年的养父——看起来很慌乱。
他用注射器扎了自己的脖子一下。
哇哦,老兄!
这对难吃的外卖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江家每月给陈母的钱……”他喘着气说,血滴在了一个玉制模具上,那模具的形状……像饺子?
突然,整个场景变了。
我们显然被困在其中的那个冒着热气的竹蒸笼里弹出了一个秘密隔层,里面露出一本满是灰尘的日记。
那东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这整个情况比加了额外凤尾鱼的菠萝披萨还要奇怪。
接着,就像一部糟糕的80年代电影里的科技巫师一样,陆子轩——愿他那书呆子的灵魂安息——把一些USB碎片塞进了一个发光的球体里,我猜那就是“老K”。
一个全息影像闪烁着出现了,显示出……另一个江景年?
等等,什么情况?
全息影像解释了一些关于“基因工程复制品”和“血液净化”的事情。
我彻底懵了。
有人快给我一份剧情总结!
就在我觉得我的大脑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疯狂时,我所谓的“母亲”陈梅把一张皱巴巴的纸塞到了我手里。
是一张旧的外卖菜单。
说真的吗?
“你出生的那晚……”她低声说,声音颤抖着。
我的眼睛扫过褪色的字迹。
“江氏面馆”。
那个标志……和那个玉制饺子模具完全吻合。
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背爬了下来,比一碗被遗忘的剩饭还要冷。
所以,这就是关键所在吗?
解开……一切的关键?
江景年看着我,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混杂着恐惧和……别的什么东西。
希望吗?
“小曼……”他开口说道,声音沙哑。
但还没等他说完,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什么。
一道金属的闪光。
一个细微的动作。
有些不对劲。
“等等……”我说,声音哽咽得像是在低语。
“看……”在昏暗的蒸汽浴室兼秘密巢穴里,我本就费力视物的眼睛捕捉到一道铬光。
江涛的机械臂——我原以为那只是个花哨的假肢——猛地挥出,速度比黄牛抢演唱会门票还快。
它“砰”的一声恶狠狠地插进了沈教授的胸膛。
老兄,这可太不地道了,一点儿都不地道。
沈教授瞪大了眼睛,嘴巴像离了水的金鱼一样一张一合。
只不过从伤口喷出的不是水,而是……蓝色的液体?
蓝莹莹、黏糊糊的电蓝色液体从伤口喷射而出,它在空中悬浮了片刻,仿佛不受重力影响,接着凝聚成发光的数字,是个倒计时器。
开什么玩笑?
这家伙的血液是运行着Windows 95系统之类的东西吗?
我一阵恶心。
这可不再是什么家庭闹剧了,这完全是一部货真价实的科幻惊悚片。
而我穿得实在太不合适了。
别说是小黑裙了,我身上穿的是一件沾满食物污渍的外卖制服。
这时尚失误可闹大了。
恐慌像爪子一样紧紧扼住我的喉咙,比弥漫在房间里的蒸汽还要浓稠。
我得做点什么,随便什么都行。
我抬手捂住嘴,狠狠咬了一口,嘴里满是血腥的金属味儿。
我把鲜血抹在日记那褪色的封面上。
绝望让我变得足智多谋,也让我尝起来有点像铁锈。
我的血一碰到那张陈旧的纸,“林晓曼”三个字便以鲜艳得近乎发光的红色显现出来。
这就像某种诡异的魔术,又或许只是墨水质量太好。
突然,江雪的机械眼——本身就够吓人的了——闪起了恶魔般的红光,就像来自地狱的小激光笔。
全息影像中的江景年——还像拨号上网一样画面闪烁不停——发出一声扭曲的喊叫:“快……用……”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淹没了。
我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快用”到底是什么意思,江雪的另一只手便猛地伸了出来,手指上的针头在红光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那只手刺进了全息影像的……脖子?
全息影像到底有没有脖子啊?
我的脑子乱成一团,满是焦虑和未解之谜。
这整个情况就像吃了个劣质墨西哥卷饼后做的一场噩梦。
一切都那么扭曲、那么不真实。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能量,让我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能闻到血腥的金属味儿和热气腾腾的饺子那甜腻的香气混在一起。
这组合真是怪异,就像一场由点心店承办的葬礼。
全息影像中的江景年化作闪烁的像素消失了,就像被灭霸打了个响指一样。
倒计时器仍在无情地跳动着。
我那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翻开日记。
纸张因年代久远而变得脆弱泛黄。
墨水已经褪色,但我还是勉强辨认出第一篇日记顶端潦草地写着的日期:“2003年8月15日。”
“那是……”我低声说道,声音在蒸汽的嘶嘶声中几乎听不见,“……我的生日。”接着,我看到了那个名字,用红墨水圈起来的名字。
一个我多年未见的名字。
一个让我脊背发凉、满心恐惧的名字。
“不……”我倒吸一口凉气,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页,“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