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不小心舔到左下侧口腔黏膜的那个瞬间,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完了,又来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口腔溃疡,正盘踞在最容易被牙齿碰到的地方。
我尝试着张了张嘴,哪怕只是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摩擦带来的尖锐刺痛都让我瞬间放弃。我苦着脸,拿出手机,默默敲下一行字,递到正在看书的马嘉祺眼前:
【长了溃疡,不能说话了。哭唧唧.jpg】
马嘉祺放下书,凑近了些,眉头微蹙,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关切:“我看看,严重吗?”
我乖乖张开嘴,指了指那个罪恶的小白点。
他仔细看了看,表情有点心疼,起身就去给我找药。“疼不疼?要不要先喷点药?”他拿着西瓜霜喷雾,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指了指喉咙,表示喷药也会很刺激。他明白了,又把药放下,去厨房给我泡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插上吸管,递到我手里。
【谢谢嘉祺。】我在手机上打字,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眼神柔软:“小可怜,那今天就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
然而,这份体贴维持了不到半个小时。
起初,他只是在我旁边刷手机,看到好笑的视频,会习惯性地想跟我分享,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只是把手机屏幕往我这边偏了偏。我瞪他一眼,用眼神谴责他:明知道我没办法和你一起笑!
他抿着嘴笑,收起手机。
接着,他开始在我面前吃薯片,卡滋卡滋,声音清脆诱人。要知道,这在平时是我们俩一起抢着吃的零食!我控诉地盯着他,他拿起一片,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慢条斯理地放进自己嘴里,还故意做出非常享受的表情。
我气得用脚轻轻踢他小腿。
他笑得更开心了,仿佛找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游戏。
最过分的是,他居然开始对我进行“灵魂拷问”。他坐到我面前,表情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然后用一种极其缓慢、清晰,并且带着循循善诱的语气问:
“宝宝,你——想——不——想——吃——冰——淇——淋——?”
明知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了!我眼睛瞬间睁圆,用力摇头。
他不罢休,又凑近一点,继续用气音逗我:“那——你——爱——不——爱——我——?”
这个问题根本没法用摇头点头来回答!我急得想说话,可刚一张嘴,刺痛感就让我“嘶”地一声又把嘴闭上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带着狡黠笑意的脸,我气得满脸通红,又羞又恼,一股无名火混着委屈直冲头顶。
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我几乎是扑了过去,像只被惹急了的小兽,一口咬在了他穿着柔软家居服的肩膀上。没太用力,但足够表达我的愤怒和抗议。
马嘉祺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招,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胸腔里发出闷闷的、压抑不住的低笑声。他非但没有推开我,反而伸出手臂,稳稳地接住了我,把我整个圈进他怀里。
我松开口,把发烫的脸埋在他肩膀上,不肯抬头。耳边是他带着笑意的、温柔至极的认错声:
“错了错了,不逗你了,真不逗了。”他一下下轻拍我的背,像在给一只炸毛的猫顺毛,“谁让我们家小朋友不能说话的样子都这么可爱,我没忍住。”
我在他怀里扭了扭,表示不接受这份“夸奖”。
他笑着把我搂得更紧,下巴蹭着我的发顶,语气里满是宠溺和纵容:“好好好,是我不好。等我们溃疡好了,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想说什么我都听着,好不好?”
我在他怀里闷闷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