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

我的小熊是只右耳有处小缺口的毛绒玩具，棉花芯被岁月揉得柔软妥帖。它陪我从中学宿舍走到大学寝室，从北方的家漂泊到南方的出租屋，绒毛里藏着无数个想家的夜晚和成长的眼泪。

遇见马嘉祺后，我和小熊终于在这座城市安了家。它从我的枕头搬到了我们的双人床角落，有时会被他修长的手指拎起来调侃："小熊又上来了？"但每晚他都会细心把它摆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次他要进组拍戏。我默默帮他整理行李，熨平每件衬衫的褶皱，在夹层塞得满满的药。最后一天清晨，我偷偷把睡着时攥着的小熊塞进他的行李箱。

傍晚他发来消息，说一切安顿好了。没过多久视频请求突然弹出来，接通就看见小熊被他捏着爪子对我挥手。

"解释一下？"他憋着笑把镜头拉近，"你家小熊怎么偷偷跟我跑出来了？"

我隔着屏幕戳戳小熊的鼻子："嗯..."

"我一会给你寄回去，明天晚上你睡觉之前肯定到。"

"不用..."我声音越来越小，"我就是...想让它陪着你。"

他忽然把毛茸茸的小熊贴到脸上，镜头里只露出笑弯的眼睛："哦——小朋友这么好啊？"

我红着脸点头，看见他把小熊端端正正摆在酒店枕头上，还细心拉了拉被角。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温柔而专注，"你是不是也需要抱着你的小熊睡觉？"

我下意识攥紧怀里的枕头。他总能轻易看穿我所有伪装。

"你需要的情况下还是给了我，"他声音沉了下来，像夜里的潮水，"小朋友，爱人不是这么爱的。"

镜头里他拿起小熊，轻轻点着它缺角的右耳："爱是先爱自己，等爱满出来，再分给别人，而不是委屈自己。你要先睡得好，吃得饱，把自己照顾妥当，然后才有力气来爱我。"

我望着屏幕那端，他正用指腹抚平小熊被压乱的绒毛。

"哥哥收到了你的爱，"他把小熊举到镜头前，让它"亲"了亲屏幕，"但更想收到一个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的小朋友。"

快挂断时他忽然凑近，声音沉得像枕边絮语："哥哥都知道。"

"会早点回来的，也会..."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我的轮廓，"今天也会抱着小熊好好睡觉。"

电话挂断后，我摸着床头他留下的卫衣发呆。第二天收到顺丰提示，拆开是他寄回的包裹——小熊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还有张字条：

"把自己照顾好，等我回来检查。"

原来真正温柔的爱，是教会你先拥抱自己，再奔赴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