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公寓

林小夏拖着行李箱，站在斑驳的公寓楼前。三月的风裹挟着细碎的雨丝，打湿了她单薄的衣衫。这座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楼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的砖块，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

"就是这里了。"她深吸一口气，摸出手机确认地址。屏幕上的租房信息显示着令人心动的价格：月租800，押一付一，水电全包。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这样的价格简直像在做梦。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林小夏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302室的门虚掩着，她抬手敲了敲，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进来吧。"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林小夏眯起眼睛，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坐在角落的藤椅上。那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对襟褂子，手里握着一串暗红色的念珠。

"你就是来看房的？"老太太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林小夏突然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那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就像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舔过皮肤。

"是、是的。"她强压下心里的不适，"我叫林小夏。"

老太太缓缓站起身，林小夏这才发现她的动作异常僵硬，就像一具提线木偶。"这间房空了三年了，"老太太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上一个租客......"她突然停住了，转身走向卧室，"来看看房间吧。"

林小夏跟着老太太走进卧室，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房间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只是墙纸有些发黄。她的目光被床头的一面镜子吸引，那是一面老式的梳妆镜，镜框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这镜子......"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触碰。

"别碰！"老太太突然厉声喝道，把林小夏吓了一跳，"这镜子......不能动。"她的语气又软了下来，"你要是觉得合适，现在就能签合同。"

林小夏环顾四周，虽然有些古怪，但房间确实不错，最重要的是价格实在诱人。"我租了。"她掏出钱包。

老太太接过钱，数也没数就塞进了口袋。"记住，"她转身往门口走，"晚上十点以后不要照镜子，也不要......"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要回应任何声音。"

门关上了，林小夏长出一口气。她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突然发现床头柜的抽屉半开着，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她拉开抽屉，里面是一面小巧的化妆镜，镜面上蒙着一层薄灰。

她拿起镜子擦了擦，镜中映出她疲惫的脸。突然，她感觉镜中的影像似乎扭曲了一下，等她再仔细看时，又恢复了正常。

"大概是太累了吧。"她摇摇头，把镜子放回抽屉。

夜幕降临，林小夏躺在床上刷着手机。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关灯睡觉。

就在她伸手去够床头开关的时候，突然听见"咔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地上照去，发现是那面小化妆镜从抽屉里掉了出来。

"奇怪，我明明放好了啊。"她弯腰去捡，手机的光线扫过镜面，她看见镜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的手僵在半空。刚才那一瞬间，她好像看见镜子里有一张苍白的脸，但不是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