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澄那阴冷的笑声,像是毒蛇吐信,嘶嘶地钻进每个人的耳膜。
“你才是秦家最后的火种,婉晴小姐……”这声音从货轮的广播中传来,带着回音,更添了几分诡异。
柳婉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是秦家的火种?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苏秘书的脸上露出了然一切的微笑,那笑容在昏暗的仓库里显得格外狰狞。
她猛地掰开柳婉晴的手腕,一支装着透明液体的针管抵了上去。
“别怪我,婉晴小姐,我也是奉命行事。”苏秘书的声音冰冷无情,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柳婉晴感到一阵刺痛,紧接着,一股冰冷的液体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无力,意识也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货轮的监控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紧接着,乔若瑶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婉晴,坚持住!”乔若瑶的声音带着焦急,她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一行行代码在屏幕上飞速滚动。
突然,屏幕上出现了一条醒目的信息:“柳婉晴与秦景轩的DNA匹配度为99.8%”。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仓库里炸开,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弹幕瞬间爆炸,满屏都是“卧槽”“什么情况”“这什么狗血剧情”。
隐藏在暗处的李管家,瞳孔骤然收缩,他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关节泛白,仿佛要将什么东西捏碎。
他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但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嘭!”一声巨响,备用舱门被撞开,钱雅琴手持一个类似手电筒的装置冲了进来。
她猛地按下按钮,一道肉眼可见的电磁脉冲波扩散开来,货轮上的电子设备瞬间瘫痪,灯光闪烁几下后熄灭,仓库陷入一片黑暗。
混乱中,柳婉晴摸到了培养舱的控制屏,上面赫然显示着“胚胎移植日期:2003.9.9”。
这个日期,像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海,让她想起了一些被尘封的记忆碎片。
2003年9月9日,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仓库里再次亮起应急灯,昏暗的光线下,陈警官举枪对准了李管家,语气冰冷:“秦家保险库第13层有冷冻胚胎档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管家还没来得及开口,苏秘书突然甩出一枚改装手雷,爆炸的冲击波将陈警官掀翻,他滚落舷梯,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苏秘书趁乱拉起柳婉晴,将她拖向货轮的甲板。
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螺旋桨搅动的气流吹得柳婉晴的头发凌乱飞舞。
她回头看了一眼混乱的仓库,培养舱里婴儿的胎记,乔若瑶焦急的脸,李管家惊恐的眼神,还有那条刺眼的弹幕“柳婉晴与秦景轩的DNA匹配度为99.8%”,这一切都像一场噩梦,让她感到窒息。
苏秘书将她推上直升机,“婉晴小姐,我们该走了。”
就在这时,柳婉晴的眉心,那个与培养舱里婴儿一模一样的胎记,突然开始发烫……“等等!”她猛地抓住苏秘书的手臂,语气急促,“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额头如烙铁般的剧痛,将柳婉晴拉回了现实。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渐渐消退,一种奇异的、近乎电流般的感觉从她皮肤上的印记处传来。
那印记散发着不自然的热度,跳动的节奏仿佛急促的心跳。
她的手本能地抚上额头,手指顺着那熟悉的月牙形胎记轮廓摸索着——这个胎记从她童年起就一直出现在她的梦里。
现在她知道了,这个胎记隐藏着一个毁灭性的秘密。
突然,一幅清晰而令人不安的画面在她眼前闪过。
是秦景轩,他俯卧在仓库的一片混乱中,失去了意识。
他那原本整洁的脖颈,因衣领微微歪斜而露了出来,上面有一个印记——和她的月牙形胎记一模一样,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呈现出暗沉、愤怒的红色。
它跳动着,与她额头的灼烧感同步。
她不禁哽咽着倒吸了一口气。
直升机剧烈地摇晃起来,把她甩向坚硬的金属内壁。
在耳鸣声中,她听到了网络观众疯狂的议论声炸开了锅。
屏幕上闪过“姐弟恋?”,紧接着是一连串难以置信的问题和震惊的表情符号。
这些话语在虚拟的空气中回荡,是对她深陷其中的那张错综复杂的欺骗之网的一种扭曲的嘲讽。
她的胃一阵翻腾。
恶心的感觉如波浪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味道,恐惧和烧焦金属的气味萦绕在她的喉咙后部。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肋骨间疯狂地跳动,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拼命想要逃脱的鸟。
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打破了相对的寂静。
整个直升机剧烈地颤抖起来,金属的呻吟声在机舱内回荡,机身摇摇欲坠地倾斜着。
橙色的火焰舔舐着天空,滚滚黑烟如一个巨大而邪恶的幽灵,从下方货船的深处升腾而起。
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文宇澄那扭曲、刺耳的声音,带着一种胜利的、近乎歇斯底里的喜悦,传入了她的耳中。
“等克隆体成年就和你完婚,让秦家血脉…” 他那邪恶的笑声,像一把利刃刮擦着她的理智,突然戛然而止,被吞噬着货船的火海淹没了。
温度急剧升高,即使隔着直升机的金属墙壁,也能灼伤她的皮肤。
火焰的咆哮声变成了一曲震耳欲聋的毁灭交响曲。
一切都在旋转。
她额头的灼烧感加剧了,这是对她无法逃避的真相的一种痛苦提醒。
在黑暗笼罩她之前,她最后看到的是苏秘书的脸,因恐惧而扭曲,嘴唇无声地尖叫着…… “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