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阿曜就出了偏殿,哼着小曲去了某个地方。
而身为被她骚扰的奇风,心情就不这麽美妙了。
他面无表情的坐在轮椅上,看着那隻突然冒出来,还很自来熟的穷奇。
不太想说话。
尤其是她一会捏着他屋里的窗帘说这是百年蚕丝,一会又拎起桌上的茶壶赞叹天山玉的工艺,叽哩咕噜的评论个没完。
偏偏他还不能赶人,只能暗自希望这是一场恶梦。
主要是阿曜武力值太高,还不按牌理出牌,保不定一个心血来潮又拎着他逛遍整个皓月殿,那他的脸岂不就丢光了?
一想到那日的经历,奇风就觉得窝火。好歹他也是冷泉宫一大妖君,结果在妖前被她像拎小鸡一样拎着走,这事要传出去,那他这张脸还要不要啊?
他脸色一沉,开始暗戳戳的盘算着怎麽悄悄地报復回去。不过又突然想起了那天同样被拎走的同事茯苓。
呵,那女人也没好到哪去,还被拎得比他更轻松。
活该!
一想到茯苓那副惊恐的表情,奇风差点就没笑出声来。他早看那女人不顺眼了,仗着师尊对她有几分偏爱,老爱跟他唱反调。
活该!
此时的奇风,完全忘了自己当时也是一脸的惊恐。
阿曜在屋里转了一圈,品鉴完了奇风屋里的装潢后,一回头,就见他脸上的表情从「就当是一场梦」进化到「谁惹我我搞谁」,最后居然还加码来了一抹阴湿又猥琐的笑容。
看得她一脸黑人问号。
小后生这小老弟以前在冷泉宫是演戏的吗?
还是说他颜面神经失调了?
要是病得太严重还能治吗?应该不是绝症吧?
唉,小后生就剩这麽一个亲人了,可千万别坏了啊。
奇风刚感觉到一道莫名的视线,抬眼就对上阿曜那副彷彿在看白粥里出现了一坨的老鼠屎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怜惜。
啊呸,谁是老鼠屎!
奇風妳到底想干什麽?
玄曜本兽找你有事。
奇風找我?
奇风眯了眯眼,这些日子他早打听过了,这隻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穷奇如今住在皓月殿,还跟他那个便宜老哥……走得异常近。
他听过这麽一句话:“一男一女,不是家人就是恋人。”
想到这里,奇风的眼神暗了暗,脸色也沉了下来。
如果是为梵樾来当说客的那就不必了,他一句都不会听。
奇風如果是梵樾的事,那妳就不用说了。
话音落下,他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玄曜跟他没关係,本兽找的是你。
奇風找我干嘛?
阿曜点了点头,笑咪咪地说:
玄曜本兽听说你以前在冷泉宫做妖君的时候专门製毒,是个用毒高手,这是不是真的啊?
被她夸是个用毒高手,奇风骄傲的神情顿时藏都藏不住,还冷冷哼了一声:
奇風哼,还行吧。
玄曜…...
这臭屁又傲娇的死德性跟他哥还挺像。
(孰不知这句话阿曜最没资格说)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人间的话果真是话糙理不糙。
奇風不过我现在依旧是冷泉宫的人。
他语气平静,但话里却透着疏离。
毕竟对皓月殿没有归属感,也还没有对梵樾敞开心扉的奇风,对自己身份的定义依旧是冷泉宫的妖君臣夜。
阿曜眨了眨眼,语气轻松地丢下一颗未爆弹:
玄曜喔,那你很快就不是了。
奇風?
玄曜因为本兽过几天准备去拆了冷泉宫。
奇風???
玄曜你那师尊老蛟给本兽寄了“战帖”,约本兽打架。
奇风懵了。
不是吧?
师尊这是不要命了吗?冷泉宫现在都被拆成那样了,不夹紧尾巴低调点,竟然还敢挑衅她?
他怕不是丢了琉璃玉面桌,气到失心疯了吧?
远在冷泉宫的断尾・老蛟・没了心爱的琉璃玉面桌・瑱宇:
淦,他明明是写信请皓月殿放了他两个徒弟好吧?!
好好的求和信,怎麽到阿曜嘴里就成了战帖?
马的,他太冤了!
玄曜本兽问你,你会炼蛊吗?
奇風炼蛊?
奇風当然会。那是基本功。
要不是被抓来这,他早在验收最新一代冥毒的成果了。
啧,都是她害的,打乱了他的大计。
但阿曜压根不管他那点丰富的内心戏,自顾自说道:
玄曜那你帮本兽炼一种“听话蛊”吧,中蛊之后无条件乖乖听话的那种!
玄曜材料你开,本兽给你找来!
玄曜这麽简单的东西,你应该行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阿曜一上来就精准地踩在每个男人的雷点上。
居然质疑一个男人行不行?
奇風我行不行关妳什麽事!
果不其然奇风炸了,但炸毛归炸毛,脑子还是清醒的:
奇風我凭什麽帮妳炼?
玄曜也不是白帮,事成之后,本兽答应你一个请求,随便开口。
奇风冷笑了一声:
奇風我要妳的请求做什麽?又凭什麽帮妳?
阿曜一般能用威胁的就不会好好说话,能和奇风好声好气地说话已经很给面子了。
这会被拒绝了,她直接亮出她砂锅大的拳头,笑的一脸无害:
玄曜就凭这个。
奇風…...
奇風打了我,妳就不怕我哥找妳算帐?
听见奇风搬出了梵樾,阿曜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
玄曜嗨,他也打不过我。
不过抓到重点的阿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玄曜不过你刚才承认他是你哥了啊?
奇风将脸撇到了一边去。
奇風……妳听错了。
阿曜又欠欠的靠了过去,笑的老贱了:
玄曜哎哟,小朋友嘴还挺硬的嘛~跟你哥一个德性~
奇風关妳什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