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曜和梵樾先一步抵达了异王宫大厅,后头那两隻蚊子和三隻蝴蝶,跟那隻飞得最慢的苍蝇奇风才慢悠悠跟了上来。
他们到的时候,阿曜已经盯着花林好一会了,连他脸上有几条褶子都数得差不多了。
玄曜你们好慢喔!
累得半死不活的奇风:他娘的,好想骂人。
众人才刚落地,身上的变身术便自行解除,纷纷恢復了人型。
江瑚和雷无桀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难得来一趟,短暂的体验了一下孙悟空和猪八戒变成蚊子近妖怪洞府打怪的感觉,结果现在又得当人了。
白烁看了眼坐在王位上,一动也不动被阿曜当猴子看的异人王,脑袋上缓缓打出了一个大问号。
这什麽情况?
白曦给了自家老妹一个眼神,抬抬下巴示意她看阿曜。
喔,懂了懂了。
天火早已按捺不住,一把揪住了异人王的衣领,激动的眼眶泛红。阿曜微微皱了皱眉,却没说什麽,只默默退后了几步。
天火花庸为什麽会变成邪修?你又在计划什麽?快说!
花林妳回来做什麽?
天火我不回来你还想做什麽?你到底想做什麽?
天火花庸呢,他到底为什麽会变成那副模样?!
花林……
花林沉默不语,白曦见状,开口说道:
白曦不管瑱宇承诺了你什麽,我劝你最好别信他。
闻言,花林神情一变,眼神多了几分惊讶和警惕。
花林你们到底是什麽人......?
都这时候了还在装,奇风没忍住冷哼了一声。
奇風你管得着吗?
阿曜懒洋洋的倒吊在房樑上,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一丝威胁:
玄曜反正是比瑱宇还有用的人~
梵樾抱臂站在王位前,俯视花林。
梵樾本殿不管瑱宇和你谈了什麽交易,奉劝你老实招来。
他语气轻轻,说出口的话全是赤裸裸的威胁。
梵樾你也看到了,不光是本殿,房梁上的那位一隻手就能轻松捏死瑱宇
梵樾真想交易,也不一定非得同他交易,不是吗?
在一番威逼利诱、权衡利弊之下,花林终于选择坦白。
毕竟梵樾说的没错,瑱宇虽是妖王,但这里不止一位妖王,还有一个变态到不行的穷奇,以及一群不简单的人,还有......他的女儿。
在他的缓缓道来之下,众人也随之揭开了另一个惊人的真相。
原来当年天火试图摧毁异王剑时,反噬震断了她的灵骨,花庸为了救她,竟将自己的灵骨给了她。
而他自己则因为替天火承受了异王剑的反噬,从此成了在午夜时分出来游荡的怪物。
这也是花林锁城七年真正的原因,为的就是不让花庸被世人所发现。
这些年来他苦寻治疗花庸的办法,可却毫无进展。
就在这时,瑱宇出现了,提议重开梧桐武宴,并佈下大阵,届时便可用全城仙妖之命,将花庸重塑为神。
花庸若能成神,异族从此便不必继续在仙妖之间夹缝求生,活的这般彆屈了。
花林想得倒是美,难道他就没想过瑱宇一个心狠手辣的妖王为什麽会帮他吗?
他知道,只是他别无选择罢了。
听见花林提到那个能“造神”的大阵,江瑚开口问道:
江瑚你说的那个阵法,能让我看看吗?
花林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从暗格内拿出了一封卷轴,递给了她。
她展开那封卷轴细细查看,越看眉头越皱,雷无桀低头跟着看了两眼,没看懂。
雷无桀怎麽了,是有什麽不对吗?
江瑚不确定的摇了摇头。
江瑚可以带我去看看祭坛吗?
花林可以。
众人跟着花林进入密室,阵法虽尚未启动,却给人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
江瑚看了一眼,便拔出四象刀在手指上划了一刀,将血滴入阵眼。
刹那间,阵中涌出浓浓血腥气。
江瑚这不是什麽造神阵
江瑚这是一个杀阵。
众人:?!
江瑚只是我资历尚浅,还看不出来这杀阵真正的用途......
几人心下一惊。这聚集了无数仙妖性命的大阵,若真落到了花庸身上,会发生什麽,光是想像就令人背脊发凉。
可此刻天火最在意的不是什麽杀阵,而是当年她母后的事。
天火你说你没打算献祭母后,那她为什麽还是死了?
花林当年我确实是想让妳母后假死,准备了避火珠,可无照被一术士骗了,拿给我的,是颗假的。
无照,又是无照。
奇风靠着牆,悠悠补充道:
奇風我那个“好师尊”,似乎也和你那位无照将军有过接触。
这线索绕来绕去的,绕的雷无桀头疼,他突然灵机一动,脑洞大开的说道:
雷无桀该不会当年的事也是这个无照的手笔吧?
其馀八人:......
不得不说,这回又真的给他误打误撞猜对了。
奇风挑了挑眉:
奇風是不是,抓过来审审不就得了?
不愧是冷泉宫妖君,想法就是粗暴简单。
但现在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要怎麽把人抓过来呢?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了那个还在房樑上倒吊的身影。
玩得正欢的阿曜:?
玄曜你们把本兽使唤的一套套的。
她嘴上是这麽说,但身体倒是很老实的跳了下来。
算了,为了天火,抓个人而已没什麽难。
玄曜等我一下啊!
话音未落,阿曜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梵樾都还没来得及喊她,尔康手还举在半空中呢。
不到半盏茶功夫,两道身影凭空出现,阿曜提着一个被静音外加定身的无照,回到了几人面前。
玄曜本兽给你们拎回来啦!
江瑚哇——前辈好棒~
白烁好厉害好厉害~
江瑚带头,带着一批人族开启夸夸模式,把阿曜顺毛顺的笑呵呵。
玄曜那现在呢?要怎麽审?
阿曜抬头看了一眼被她顺手吊在半空中惊恐的无照。
几个人互看了一眼,笑的不怀好意,边搓手边靠近无照,像极了要给紫微扎针的容嬷嬷。
无照:不是,他......他们要干嘛!?
不要过来啊!!!
走到梵樾身边讨夸夸的阿曜:
玄曜咦?好像听见有人在惨叫?你有听到吗?
摸着穷奇脑袋‘真顺毛’的梵樾:
梵樾没有啊,妳听错了吧?
无照: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