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别墅给你了个地下室吗?”君莫寒看着安卿鱼疑惑。
“不能给他惹麻烦。”
正面对三具死状离奇的尸体沉思的安卿鱼,像是突然感知到某种穿透墙壁的视线,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猛地抬眼望向通风管道传来的方向。
"他竟然找过来了?"他指尖在尸体冰冷的皮肤上划过,眸色沉了沉,转身走向墙角的金属架。
白大褂被他利落地脱下,露出里面熨帖的黑色衬衫,随手搭在架上时带起一阵微风,下一秒,那件及地的黑色风衣已披在肩头,宽大的兜帽落下,将半张脸埋进阴影里,连睫毛投下的弧度都藏得严严实实。
他抬脚向通往地面的空洞外走去,靴底踩在积水里发出沉闷的声响,"看来这一次,藏是藏不住了。"
"我要躲起来吗?"君莫寒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他把玩着指尖一枚银质戒指,亦步亦趋地跟着安卿鱼,风衣下摆扫过地面的碎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
"随你。"安卿鱼的声音从兜帽下传出,带着些微的闷响。
穿过三条弥漫着铁锈味的甬道,林七夜的脚步突然顿住。
从第三个转角开始,原本在脚边窜动的老鼠像是被无形的手掐断了呼吸,一只只僵在原地,又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是逃窜,更像是被某种力量彻底抹除。
整个下水道突然陷入死寂,连水滴落进积水潭的声音都被放大了十倍,敲得人耳膜发紧。
他目光如炬地投向二十米外的黑暗。
那里站着一个人,身形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黑色兜帽边缘沾着些许尘土,在应急灯昏黄的光线下,整个人像从旧电影里走出来的剪影,神秘得让人脊背发寒。
林七夜眯起眼,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带着势在必得的冷意:"找到你了......"
人影没有应声,只有衣料摩擦的轻响。
下一秒,他突然动了——不是冲刺,而是像一道黑色闪电,几乎是瞬间就跨越了二十米的距离,右腿带着破风的锐响扫向林七夜的侧腰。
林七夜早有防备,矮身避开的同时回敬一记肘击,两人身影在狭窄的通道里快速交错,拳头撞在对方手臂上发出闷响,靴底在湿滑的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吱呀声,打得难分难解。
"别打脸啊,"人影在避开林七夜直取面门的拳头时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我这张脸要是毁了,多少小姑娘该伤心了。"
他旋身躲过一记扫堂腿,指尖擦过林七夜的手腕,"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鬼才想知道。"林七夜低吼一声,左手扣住对方的小臂,右手猛地向上一扯——兜帽被狠狠拉下,露出一张白皙而俊朗的脸。
林七夜的动作骤然停住,瞳孔猛地收缩。
那人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啊,叫君莫寒。"
林七夜的视线死死锁在那张脸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那张和君墨寒一模一样的脸。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林七夜猛地回头,只见安卿鱼不知何时站在君莫寒身后三米处,兜帽依旧遮着脸。
“装什么装?”君莫寒啧了一声,伸手就扯向安卿鱼的兜帽,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阻拦。
粗粝的布料被掀开的瞬间,露出一张苍白却轮廓分明的脸,眼下淡淡的青黑透着几分疲惫,正是林七夜再熟悉不过的模样。
“安卿鱼……怎么会是你?”林七夜的拳头还维持着前冲的姿态,此刻却僵在半空,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这些事,是你做的?”
林七夜眉头微蹙,眼神里满是难以言喻的古怪。
他先是转头看向身旁的安卿鱼,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像是想从对方脸上找出答案,随即又猛地转回头,死死盯着不远处那个和君墨寒长得分毫不差的身影——君莫寒。
那眉眼、那身形,甚至连微微颔首时的姿态都如出一辙,若非此刻君墨寒根本不在场,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是你造出来的?”林七夜的声音里带着不明的意味,视线在安卿鱼和君莫寒之间来回扫视。
“金屋”藏娇吗
安卿鱼顺着他的目光瞥了君莫寒一眼,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抽,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这是个意外。”
而被两人注视着的君莫寒,却像是毫不在意这诡异的气氛,他对着林七夜扬了扬眉,脸上勾起一抹与君墨寒截然不同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容,抬手打了个招呼:“嗨~”
那声招呼轻飘飘的,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让林七夜心里的疑惑更甚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