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敛眉,想要出口抱怨,但碍于此刻严肃氛围,她将心中抱怨压进喉咙中。
她坐在最下位,自然没人注意她的神情,那主位上的祖母难得慈眉善目的模样实在少见,与平日里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简直相差太多。
还有那老奸巨猾的奸臣父亲也难得言笑晏晏,拂了拂衣摆,眼眸泛着淡淡的笑意抚摸着胡髯。
今日这副模样说是要迎接什么贵客,个个一早就起来捯饬,个个光鲜亮丽。就连她今日也沾上哪位贵客的光难得打扮的漂亮些。
指尖抚着茶杯杯壁,细细感受着那精致的纹理,一旁在旁伺候的丫鬟瞧着贺姝娇那副模样,不禁嗤笑出声。
被上方的婢女笑声吸引,她阖了阖眼,淡淡冷声开口。
贺姝娇“怎么,你兴奋过头了?”
那婢女悻悻移开视线,低低开口敷衍着她,“回小姐的话,是奴的错。”
贺娇姝敛起那漂亮的眉眼,她懒得和那婢女计较,抿了口茶,将那视线落在那府门处。
“姝姝怎么个回事?”祖母蹙起那眉头,眼眸泛着淡淡不愉,一记眼刀寄过去。贺娇姝识相的低了低头,表示是她的过错。
“哟!瞧瞧!”
那祖母方才还夹着几分刻薄的嗓音一瞬间从内而外地兴奋了起来,模样慈眉善目的仿佛真是个和蔼疼爱孙子的老太太。
她想要起身去迎接,身旁伶俐的贴身婢女率先快步到那人身前取下狐裘。
“见过大公子。”
一齐的婢女都纷纷恭顺行礼,贺娇姝眉锋下的美眸瞪大不可置信地望向来人。
她站起身来,那张艳如桃李的漂亮脸蛋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指尖颤颤巍巍的指向那人。
贺姝娇“你你……”
“娇姝怎么回事?见到哥哥不行礼,现如今如此粗俗的模样还有个女儿家家的样子吗?”浑厚的嗓音泛着些许严肃,贺娇姝闻言转过头去,她左眼皮跳了跳。
贺姝娇“回父亲,是女儿礼数不周了。”
贺娇姝朝那人虚虚行了一礼,随即那人被祖母与自己的父亲嘘寒问暖,而贺娇姝在哪一边着实有些尴尬。
视线落在那人身上,雪肤玉貌,黝黑发亮地长发被玉冠规矩束起,五官泛着些许女儿家的阴柔,偏偏身长玉立。桃花眼微微翘起,唇角噙着抹讨巧的笑意,模样清隽妥妥一位世家公子。
完全不像商贾之家出来的男子,浑身的气质宛若雪松清凌独特,眉眼之间泛着淡淡不宜察觉的清冷。
贺娇姝整个人完全不好了,她吩咐身旁的丫鬟替自己披上斗篷,那张俏生生的小脸泛着显而易见的难受之色。
贺峻霖“谢过祖母关心。”
贺峻霖“霖儿这些年漂泊在外并无什么难处,只是偶尔念起祖母与父亲难免感伤。”
那养的还算细嫩的手仿佛心疼似的一下一下的抚着贺峻霖那张白生生的俊脸,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哎哟,霖儿啊。”
“这些年在外受了这么多苦,你让我这心一下一下的揪疼啊,你看你!瘦的啊!”
贺娇姝有些看不下去这样虚与委蛇的场面,淡淡开口打断他们祖孙之间的寒嘘问暖,
贺姝娇“祖母,孙女今日受了寒,不知怎的现在这头昏的厉害,怕是不能待在此处了。”
贺姝娇“也免得给哥哥父亲传了病气。”
原先还在那里满目伤情的祖母狐疑似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稍微顿了几刻,随即挥挥手示意她快点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