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以为叶鼎之会拿走这把剑的时候,愣头青百里东君头铁地表示自己也要取剑。
叶鼎之饶有兴趣地看着贵公子醉醺醺,步伐不稳的走到台上,神情悠游地发问:“敢问阁下是?”
不等对方报完他的大名,叶鼎之已经在心里暗暗地默念着他的名字:百里东君。
这么多年了,东君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喝酒,文君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唯有将军府的叶云销声匿迹,不复存矣。
“那我们打一场吧。”
自觉报过姓名的百里东君不想耽搁时间,他还想拿剑证明给文君看,他百里东君也能凭自己的真本事取剑。
叶鼎之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双手,好笑道:“那你的剑呢?”
百里东君看了看空空的拳头,也是愣了一下,随即低声惑道:“是啊,我的剑呢?”
闻言,易文君立刻将手中的铁剑一扬,向百里东君的方向飞了过去。
“很好!”百里东君一把接住了剑,但好像气力不够,被逼得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台下众人齐齐摇头,温壶酒伸手扶额:“一个敢递,一个敢接,真是丢人啊。”
温壶酒原以为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殊不知命运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竟然真让百里东君如愿以偿拿到那柄仙宫剑。
因为他使出了传说中的剑法——西楚剑歌。
一提起西楚剑歌,就会牵涉到两个连北离皇室都讳莫如深的人物:剑仙古莫,儒仙古尘。
昔年西楚覆灭之战中,杀神百里洛陈率九千破风军对阵西楚剑儒二仙,双方鏖战一日后,以儒仙殒命,剑仙剑折告终。
自此,洛桑城破,西楚亡国,而此役功劳最大的百里洛陈则被封为镇西侯,以示功绩。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镇西侯府跟西楚遗民都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百里东君作为镇西侯唯一的孙子,更不该跟西楚剑仙有任何瓜葛。
结果,这早已失传的剑法却在百里东君的手中重现人世,又怎能不让人怀疑:
百里洛陈当年是否有违圣命,对西楚之人手下留情。
如果知道事态发展至此,温壶酒必然不会放任外甥上台。深知后悔无益的他,也唯有强拉着百里东君和易文君离开这是非之地,快马加鞭往回赶。
三日之后,庄重威严的乾东城再次映入易文君的眼帘,迎接他们归来的,是百里成风早早准备好的五花大绑。
准确来说,有此待遇的只有主犯百里东君一个,从犯易文君则被温珞玉温柔提走并进行思想教育。
这头百里父子在上演着“父慈子孝”、“哄堂大孝”的家庭连续剧。那厢还不知道儿子壮举的温珞玉,其实对百里东君跟易文君出去闯荡的事没什么想法。
毕竟在百里东君走向混世魔王的路上,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没少出力。
温珞玉更关心的是百里东君和易文君的私人感情,他们都到了成婚的年纪,这婚事也该尽早提上日程才是。
“说说吧,这趟江湖之旅可还尽兴?”温珞玉慢条斯理地说着,选择性忽略哥哥温壶酒死命给的眼色。
易文君见她没有生气,便放松了心情,拣些有趣的见闻跟温珞玉分享,像落魄有趣的枪客司空长风,没有改错外号的北离八公子,还有百里东君剑林取剑。
温珞玉也很有耐心地听她一一说完,期间还不忘夸赞鼓励几句给孩子顺毛。
最清楚妹妹性子的温壶酒不免咋舌,敢情你也有这样温声细语的时候呀!
还有文君你不是傲气得紧吗?之前对舅舅我和小百里你可没有过这样乖巧听话的态度。
真是一物治一物,这对半路母女兼未来婆媳的关系是真融洽,让温壶酒在心里流下了羡慕嫉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