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百里东君和易文君异口同声的叫着,一见靠山来了秒变好孩子。
温壶酒也不客套,亲切地一手揽着一个,细细地打量了一会,他们没有憔悴,也不大消瘦,甚至脸颊还有些圆润,惦记的心才放了下来。
温壶酒称他们为小东君、小蚊,那是因为他是他们的长辈。在他心目中,易文君武功再厉害,百里东君名气再大,风头再盛,他们仍是一对没长大的小孩子。
出门在外,到底不比在家千娇万宠,又都是不懂照顾自己的人,怎么不叫人牵肠挂肚?
直到看见如临大敌,面色不好的唐怜月,温壶酒才突然想起正事。
“对了,你们不是跟李先生出门游历,没事怎么跑唐门来了。”
易文君直切主题,将“朋友”南宫春水在唐门前神秘失踪的事情告诉了温壶酒,百里东君赶紧打配合表明需求,他们现在只想找人,没想惹事。
温壶酒是老江湖,自然不会轻易在唐门的地盘跟人撕破脸,忙拉着两个不省心的上前介绍。
“小怜月是唐老太爷的关门弟子,你们又是李先生的徒弟,老太爷同李先生算是一个辈分,你们也相互认识一下,握握手就是好朋友啦。”
“为什么要认识?”百里东君皱眉嫌弃。
“谁要跟他们握手?”唐怜月不屑扭头。
“那现在认识了,你能放我们进去吗?”易文君一把握住唐怜月的手,真诚发问。
“不行,没有拜帖就是不可以。还有你...轻浮!”
唐怜月恼羞成怒收回了手,他绝不会因为美色当前而动摇理智,破坏唐门百年的规矩。
“好了好了,我有拜帖,他们随我进去就不算擅闯了。”
和事佬温壶酒再次上线,由着他们这样吵下去,只怕试毒大会开始了都还没进门。
行吧,有了这套说辞打底,唐怜月终于肯把人放进去了,带着他们到了安置的客院才转身离开。
犹豫片刻,他临走前还是朝易文君扔下一句忠告:你还是不要用这歪门邪术了,这次我是没准备才会让你得手,下次可没这机会了。
易文君懵懵的摸着耳朵,他在说什么,她是想过以二敌一,可不是被温壶酒打断没用上吗?
而且,比起你们唐门毒暗双绝,杀人于无形,她这最多是不厚道的群殴战术,怎么也戴不上歪门邪道这顶帽子。
她看向身边的百里东君,只见他挑了挑眉,语气坚定:
“文君你不要被这娘里吧唧的家伙给骗了,分明是他脑子里都是歪门邪念,才会以己度人看谁都是坏人。”
哪里像他百里东君,英俊真诚,通体富贵,急公好义,爽朗可亲,哪哪都是优点。
“是是是。”少女的脸如明珠如青玉,眼波流转间顾盼含情,足以在少年心头酝酿醇酒。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可她这样歪着头看情郎的时候,眼神是非常痴迷的。当然,千古以来,每个热恋中的少女,看她的情郎,多是这种神情。
而对唐怜月,唯一察觉点苗头的是好舅舅温壶酒,年轻人啊年轻人,明明见色起意让人握到手了,还不明就里倒打一耙,怪人家姑娘用了邪术控制你。
尽管小东君的推理过程完全错误,但也歪打正着说到了点上:啧啧,居心不良呀,小怜月。
为不解风情的唐怜月默哀两秒后,温壶酒忽而转头,问起柔情蜜意的两人:“小蚊,东君,你们那位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境界如何?”
百里东君犹豫了一下,省略了前因后果,只说南宫春水与他差不多,同是金刚境。
金刚境!听到这里,易文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神在发着亮。
或许,是他们着相了。南宫春水的武功恢复到哪种地步,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只展现出金刚境界的修为,不代表他的实力止步于此。
《金刚经》有云:不取于相,如如不动。就像百里东君与罗胜同在一境,功力高下却有如云泥。
因为前者的实力只有金刚境,后者却是心甘情愿滞留在此境以炼体魄。
他们自以为南宫春水遇险,却忘了还有其他可能。
南宫春水,毕竟是条活了一百八十年有余的老狐狸。要是真遇上危险,他难道会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地跟人跑,半点示警的风声和底牌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