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小时候分外顽皮,对读书又不感兴趣,总找不到合适的先生。
温珞玉花大价钱把一堆大儒礼聘过来,指望着能好好教导儿子成材,结果得头来全不是气走,便是叫他用三脚猫功夫打跑。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好事”做多了,总要付出代价。
这油盐不进的小霸王,终于也有挨上板子的一天。
他那位美人师兄的金腰带其实是一把金色的尺子,软金所铸,挥成笔直的时候可是坚硬的不行,直把百里东君给一尺子打在了地上,叭叭叫个不停:
“文君,救命啊!”
“还有萧若风,有你这样劝架的吗?”
“哎呀呀,疼死我了...”
百里东君真的有点搞不清状况,同门师兄弟里除了雷二,就数他小师兄最有口才,每每都能在危难中把敌人游说得倒戈相向,化戾气为平和更是不在话下。
怎么今天到他需要救命的时候才发挥失常,净说些“别打别打”的废话,火上浇油般刺激着柳月,让他别打得这么轻!
连文君作势欲起,想拦住柳月师兄那柄金腰带,都被他小师兄错身堵住了去路,累得他白白挨了打。
想到半点没派上用场不算,还净添倒忙的萧若风,百里东君也很想问:你没事过来掺和什么?
一气之下,他连小师兄都不肯叫了。
面对百里东君的质问,萧若风怪不好意思地低垂着头。
然后他转向易文君,面如冠玉的脸庞闪现出一种平时绝少见到的忸怩,好一阵才期期艾艾地道歉:
你本来就解决得了事情,是我多手,多事,对你和东君不住。
易文君并未多想,只以为萧若风关心则乱,才没能把控住局面:“小师兄言重了,你也是关心同门安危,我们都懂的!”
何况她瞧着东君是雷声大雨点小,这点表面伤对经过兵神特训的人来说区区小事,估计过上半天就又生龙活虎了,现在这浮夸的表演,估计是在跟柳月师兄求饶呢。
想到这儿,她忙把百里东君藏在身后,郝然唤住柳月:“方才我也有不是之处,不能只怪东君,柳月师兄要是还生气就打我吧。”
柳月是聪明人,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好一个护夫心切。他心中暗忖:所谓好男不与女斗,凭着这个借口他都能让她七八回了,哪至于跟她计较。
更重要的,他是个自恃甚高的美男子,而美人难免会孤芳自赏。
柳月绝对是个爱美的人,他常从墨晓黑的剑光中映照自己的容颜,也不放过经过溪流时的反照。
由于爱美成痴,他对美人的包容度一向极高,更不消说是易文君这样仅看她便是一种享受的美人,他更不好计较了。
至于百里东君,他本来是想吓吓人的,反正以师妹的功夫肯定能阻止,到时候他再顺势铺个台阶,这事就过去了。
要不是老七,居心不良的坏家伙,师父啊师父,你可真会收弟子,一个个都是小狐狸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