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钧瞥见咖啡机渗出蓝色液体的瞬间,唐九洲正蹲在地上,用体温融化巧克力制作二进制模具。他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精度不够”,手里的动作却丝毫未停。这时,周峻纬突然将菜刀猛地钉进料理台,“哐当”一声响彻整个房间。“三分钟内撤离!安全屋要数据风暴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家具开始像素化,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裂成碎片。石凯眼疾手快,抓起冰箱门当作盾牌,而冷冻层里的一包火锅底料竟在半空中炸开,化作一片毒雾弥漫开来。蒲熠星掏出怀表,借着折射的光线观察风暴中心,却发现那核心竟然是一团变异的脑花——上周郭文韬随手丢弃的东西。
“去图书馆!”郭文韬扯断窗帘绳,迅速将它缠绕在众人的手腕上,“1997年文献区有系统防火墙漏洞!”他们在轰鸣声中跳跃躲避倒塌的书架,石凯则用口香糖粘住一本即将消失的《神经伦理学》书页。那上面的批注字迹,赫然与蒲熠星如出一辙。
躲在古籍修复室里,唐九洲铺开一张宣纸,折出了一个信号增强器。周峻纬从外套内层摸出一团发酵面团,掰开时里面嵌着一枚U盘。“这是上个月烘焙坊任务里,烤箱吐出来的记忆体。”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眼神却闪烁着不安。
当U盘插入老式计算机后,屏幕跳出二十年前的监控画面:七个少年站在同一座图书馆里签署协议,领头人胸前别着一枚乌鸦胸针。石凯忽然捂住右眼,眉头紧皱,“嘶……我的虹膜正在被数据流覆盖……他们在……对我们做脑机接口手术!”
警报声骤然响起,“呜哇——”刺耳的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书架化作数据触须,疯狂地向郭文韬缠去。齐思钧撕下《梦的解析》封皮贴在触须上,那皮质书封居然长出了静脉,并开始输送血液。蒲熠星趁机用怀表玻璃切开地板,露出下方的场景——竟是飘着奶油香气的安全屋厨房。
众人跌进了面粉堆里,呛得直咳嗽。周峻纬打开烤箱避难舱,唐九洲则用糖霜绘制防火墙。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流理台上的奶油裱花竟然呈现出类似脑沟回的图案。郭文韬舔掉手背上的奶油,若有所思地说:“我们现在的痛觉感知,被调低了30%。”
石凯拉开冰箱取冰镇啤酒,冷气喷涌而出,却带出一张泛黄的借书证。证件照上的少年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周峻纬招牌苹果派,而派皮褶皱里竟然藏着他们昨天刚获得的弹壳编号。
“欢迎回来。”机械女声从微波炉传出,语调平板得毫无感情。“检测到关键记忆节点解锁,现在发放补偿礼包。”掉落的盒子里装着一枚乌鸦胸针,别针部分刻着由所有人生日组成的密码。
深夜,蒲熠星仍在修补被风暴撕裂的《法医学年鉴》。书页夹层中飘出一张手术同意书,签署日期显示他们进入系统前三天。然而,在家属签字栏里,齐思钧的笔迹正在逐渐模糊,最终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