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饼😋写的很开心,因此上头写两篇
ooc预警,人物属于第五人格,ooc属于我,不喜左上
---
爱丽丝推开古籍修复室的门时,窗外的雪正将晨光碾成细碎的金箔。那些悬浮在空气中的微尘忽然有了形状,像被惊动的蝶群般簌簌飞舞,而她站在光的河流里,金发流淌着融化的黄金。
奥尔菲斯握镊子的手顿在半空。三年前在柏林旧书店见过的女孩正将驼色大衣挂上衣架,琥珀色瞳孔映着修复台上的鎏金铜灯,仿佛两汪被阳光穿透的松脂。他忽然想起自己为何执着于收集十九世纪植物图鉴——那些泛黄纸页里夹着的槲寄生标本,总让他想起某种凝固的、等待破茧的目光。
"奥尔菲斯先生?"她的声音像雪落在琴键上,"馆长说这本《草药通志》需要..."
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对方领口的珍珠纽扣看了太久。棕黑色眼睛仓皇垂下,却瞥见她米色针织衫袖口沾着墨水渍,孔雀蓝的痕迹蜿蜒如微型河流。这让他莫名安心——原来她也会把钢笔盖错在咖啡杯上。
"叫我奥菲就好。"他摘下白棉手套,指节残留着古籍特有的陈旧香气。当指尖触碰到她递来的函套时,某种隐秘的电流忽然窜过腕表下的皮肤。深蓝色封面上烫金的"Herbalium"字样正在剥落,像被岁月啃食的星辰。
接下来的三周成为一场甜蜜的煎熬。每个工作日的清晨,爱丽丝都会带着不同古籍出现。她总在九点零七分推门,发梢沾着地铁站口的初雪;总用左手无名指将碎发别到耳后,腕间松石手链与铜镇纸相撞出清越声响;总在他调试显微镜时悄悄挪动转椅,直到两人的影子在修复台上重叠成蝴蝶翅膀的形状。
直到圣诞前夜,奥尔菲斯在咖啡杯底发现一圈浅褐色的环。那是爱丽丝惯坐的位置,橡木桌面上积着经年的咖啡渍年轮。他忽然意识到,这周她借口年会筹备已经三天没来,而自己修复的速度越来越慢——镊子总是夹错丝线的颜色,冷光台灯下,连十七世纪的鸢尾花插图都褪成了她的瞳色。
科技大厦的玻璃幕墙将月光折射成水晶吊灯。奥尔菲斯站在宴会厅廊柱后,看着爱丽丝穿过香槟色的人群。她今晚穿着珍珠灰缎面长裙,金发间缠绕着槲寄生与冬青枝条,却依然戴着那串松石手链。当琥珀色眼睛掠过他藏身的阴影时,他几乎要转身逃进雪夜。
"奥菲?"清泉般的声音截断退路。爱丽丝提着裙摆小跑过来,细高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慌乱的心跳,"你怎么会..."
"来送修复好的《草药通志》。"他举起牛皮纸袋,谎言在舌尖发苦。其实那本书早在一周前就完成了,此刻袋子里装着他跑了七家古董店才找到的维多利亚时期植物标本盒。
爱丽丝的睫毛忽闪着,像被夜露打湿的蝶须。当她伸手接纸袋时,指尖擦过他腕间的血管,那里立刻开出成片的槲寄生浆果。"要...要不要去露台看雪?"奥尔菲斯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听说午夜会有圣诞颂歌。"
积雪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爱丽丝呵出的白雾缠绕着槲寄生花环,鲜红浆果在她额前摇晃如凝固的血珠。奥尔菲斯数到第三片雪花落在她肩头时,终于开口:"中世纪传说,站在槲寄生下的人不能拒绝..."
"亲吻。"爱丽丝轻声接道,松石手链滑到腕骨,露出内侧刻着的"O.F."——那是三年前他在柏林旧书店遗落的钢笔上的缩写。"你知道槲寄生为什么象征永恒吗?"她踮起脚,冬青叶擦过他的耳尖,"因为它的根永远悬在空中,就像..."
尾音消散在相触的唇间。奥尔菲斯在眩晕中想起修复室那本《草药通志》,泛黄的扉页间夹着他上周放进去的匿名诗稿。此刻那些诗句正在血液里燃烧:「我愿作你腕间永不褪色的墨痕/作咖啡杯底年轮状的淤积/作等待被别在耳后的碎发/作所有沉默的、笨拙的、无处投递的...」
爱丽丝的掌心贴着他后颈,指尖残留着古籍纸张的触感。当远处钟楼传来《平安夜》的旋律时,她在他唇间轻笑:"修复师先生,你夹在1556年医书里的情诗,用的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再生纸。"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