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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贺老爷,贺夫人现在神志不清,若是再不动手,恐怕就要伤及无辜了。”
贺广晟满是泪水的眼眸定定地看向贺夫人,他还是不忍看见他人受苦,只好点头应下。
贺广晟:“道长,请你务必不要伤及我夫人啊!”
丁程鑫没应他,而是自顾自地施展着法术,不过须臾,贺夫人便露出了一副痛苦的神色。
紧接着,丁程鑫就将那木剑死死地插在了贺夫人心口处,贺夫人吐出一抹黑血,旋即倒在了地上。
见状,丁程鑫赶忙收回了剑,贺广晟则是连滚带爬地跑向了贺夫人。
他将躺在地上的贺夫人拥入怀中,眼里是止不住的泪水和悲伤,贺广晟轻轻地拉起贺夫人的手,又小心翼翼地抚上自己的脸颊。
贺广晟:“怜儿,我在这呢…你别怕,我在呢。”
贺广晟轻声喊着贺夫人的名字,又说着让她不要害怕的话,仿佛她在他眼里,还是一个小孩子。
贺夫人:“广晟……”
贺广晟:“我在…!我在这,怜儿。”
贺夫人轻拭他的眼角,为他抹去那些泪水。
贺夫人:“广晟,我要去…找我们的鸢儿了……”
贺夫人:“真是可惜……没能陪你走完那…最后的路。”
贺广晟:“怜儿你说什么呢,有张大夫在,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贺夫人摇了摇头,她已经快没力气了,她太痛了,她想,这是她最后的时光了。
贺夫人:“广晟,怜儿此生嫁你……不悔。”
贺夫人:“你可曾…可曾后悔娶我?”
如果能在这有限的时光里,有心爱之人陪在身边,那也很好了,她这样想。
语毕,贺夫人的手也随之落下,她就这样,安静地合上了双眼,倒在了爱人的怀里。
贺广晟先是一愣,然后颤巍巍地说道:“不悔。”
“广晟此生,能娶怜儿,是广晟之所幸。”
“广晟,不悔!”
可惜,她还是没听见他说这句话,也再也没有机会听见他说句话了。
贺峻霖在一旁看着,心如刀割,才短短几天,他就已经失去了两位至亲,他痛恨命运的不公,也恨那些妖怪。
他本来是有个很美好的家庭,若不是因为那些妖怪,他的家也不会变成这样。
他贺峻霖发誓,誓死与妖,不共戴天。
…
贺广晟将贺夫人和贺鸢葬在了一处,他说,鸢儿不识路,出去游玩总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将她与她母亲葬在一起,就不会迷路找不到家了。
贺峻霖“父亲,我们…回家去吧。”
贺峻霖看着坐在碑前的贺广晟,眼里尽是心疼,他知道父亲心里不好受,可活着的人还要活着,他要振作,也要让父亲振作起来。
贺广晟沉默片刻,方才起身,他最后深情地望了眼墓碑,然后转身离去了。
回到府中后,贺广晟便一直将自己囚于北院,任何人都不见,他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却不愿从这悲境中脱离。
一连几日,贺广晟都是这幅模样,不吃不喝,就这样一直守着贺夫人的遗物。
贺峻霖跟池筂有来劝说过几回,可贺广晟压根不听,依旧是那副模样。
众人没了办法,只好放任贺广晟如此,等到众人发觉不对劲,破门查看时,贺广晟早已没了气息。
他安静的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贺峻霖看到眼前的一幕,心里只觉得麻木,他先是察看了贺广晟的身体,确认他是自杀后,便安排人去将棺材抬来。
贺峻霖依靠着柱子瘫坐下来,他被这一幕刺痛的说不出话,他想哭,却发现怎么也哭不出来,他的眼泪或许早已流干。
池筂“哥哥。”
池筂本想出声安慰两句,可还没等她说出口,贺峻霖就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贺峻霖“小筂,我再也没有了亲人。”
贺峻霖话音刚落,泪水便如决堤的潮水般涌出,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微微颤抖着,紧紧靠在池筂的肩头。
池筂“哥哥,你还有我。”
池筂“有我陪着你。”
池筂细声安慰着贺峻霖,从今往后,这个家只有他们了,他们也只能依靠彼此了。
…
深夜,池筂安顿好一切后,便回了房,只是她刚关上门,就察觉出了房中还有其他人。
果不其然,待她走到床前,床上赫然坐着一个人,而那人正是前几日来家中驱妖的丁程鑫。
池筂“你怎么在这?”
池筂很厌恶眼前的人,就连语气中也充满排斥,而后者却不以为然,他与池筂相反,他很喜欢池筂这个人。
丁程鑫“你好像很不欢迎我啊,池小姐?”
池筂“?”
池筂显然被他这一问问懵了,她呆愣在原地,丝毫没注意到丁程鑫那扬起的一抹笑,他怎么知道自己姓池。
池筂“你从哪听到的。”
池筂也不装了,索性直接摊开来讲,反正她不姓贺这件事迟早会被人发现。
丁程鑫“你猜。”
丁程鑫见她没生气,于是就继续逗她,起身说着,还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池筂“道长,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池筂这句话才是她最想问的,她总觉得丁程鑫很眼熟,但始终记不起在哪见过。
丁程鑫“你我之间,有着相同的气味,或许…真在哪见过呢。”
丁程鑫微微倾身,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话,温热的气息轻拂过池筂的耳畔,带来一阵难以忽视的痒意,让她不由得微微偏头,却并未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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