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噬心代码

陆烬的机械手指掐着姜晚的喉咙，将她按在遗嘱公证台的激光扫描区。AI律师的电子音冰冷宣读：「请继承人处决指定目标完成认证。」全息投影在穹顶交织成血色牢笼，上百个摄像头正将画面直播给全球股东。

姜晚的纳米项链突然爆开，祖母绿碎片如毒蛇獠牙刺入陆烬的机械心脏。蓝紫色电弧在他胸腔炸开，精密齿轮卡死的刺耳声穿透雨幕。「你什么时候……」他踉跄着跪倒，瞳孔的机械蓝光疯狂闪烁。

「上次接吻时。」姜晚抹掉嘴角血渍，舌尖卷走最后一丝纳米毒液，「你说我的口红像鹤顶红，现在它正在腐蚀你的电路矩阵。」她故意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被陆烬咬破的伤口——那里跳动着与机械心脏同频的荧光。

华尔街的电子广告牌突然播放陆明城的认罪视频，姜晚的冷笑凝固在嘴角。画面右下角的上传者ID赫然是沈叙白，那个本该在三个月前火化的男人。「你以为赢了吗？」陆烬扯开衬衫，露出与心脏相连的量子数据线，「我的意识早已备份在陆氏云端，而你……」他突然暴起将姜晚拽进全息投影，无数个她的虚拟形象开始自燃，「会永远困在这段末日代码里！」

真实的姜晚却笑着举起血色U盘，那是从苏棠病房偷来的神经元存储器：「知道为什么选今天摊牌吗？」窗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沈叙白的骨灰盒在陆氏数据塔顶炸开，漫天灰烬化作燃烧的股票代码飘落。「你的好弟弟在骨灰里掺了石墨烯炸弹。」她在火光中逼近，将U盘插入陆烬的脊椎接口，「现在，你连自己的尸体都保不住。」

陆烬突然咬住她手腕，机械牙齿刺入动脉血管。姜晚闻到自己的血混着冷却液的铁锈味，听到他在数据洪流中嘶吼：「那就让我们在数据地狱重逢！」所有直播画面突然扭曲成心电监护仪的波纹，林瑟的残影在每块屏幕浮现，用口型重复着姜晚母亲的遗言：「活下去，烧了天堂。」

姜晚在ICU醒来时，左手无名指戴着熔化的金戒指。护士说这是陆烬机械手的残骸，而他本体意识正在全球网络流窜。「他给您留了礼物。」护士拉开窗帘，整座城市的电子屏都在循环播放她昏迷时的影像，角落标注「陆烬所有物」的血色水印。

林瑟的残存代码突然侵入病房电视，像素雪花在她裙摆绽放成蓝玫瑰：「姜小姐，想玩捉迷藏吗？」画面闪现三十个坐标，每个都是陆烬可能藏身的数据节点。姜晚拔掉输液管，用口红在镜面写下自毁程序：「赌上黑桃Q的名义，我要把他拆成废铁。」

当她闯入第三个坐标点——陆氏废弃的AI实验室，却撞见周谨言正在熔毁服务器。「你以为他是孤军奋战？」昔日导师举起电磁枪，枪管纹着黑桃Q的背叛者印记，「从你父亲跳楼那刻起，这就是为你准备的葬身地。」冷冻舱突然弹开，十八个林瑟的克隆体睁眼苏醒，机械手指抓向姜晚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