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言心回到故乡住了月余,亲朋好友见人她一人回来,言谈只字不提约翰,还每天大手大脚花钱,便猜测她是和在约翰闹离婚,于是他们来和言心母亲套话,言心母亲遮掩说是因为约翰父母感染了,约翰脱不开身,言心就先回来了; 亲朋故旧听说,原本觉得有理,但看言心母女精神颓丧,又觉得是言心婚变更合理,心中颇觉称意,背地里说言心母女那时那么高调,以为嫁给白皮高人一等,还以为她嫁到天上,嫁给皇上去了,怎么现在灰溜溜回来了,命咋样就咋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流言传到言心母女耳中,言心冷笑出声, 母亲气的直抖,发狠话要把传闲话的人抓出来,言心烦透了,她和母亲说:要不去南城住了一段时间?母亲唉了一声,就转身去收拾行李。
离开故乡后,她们先在南城住了个把月,然后又去东南亚旅行,母亲每天都发朋友圈:有钱 真好!
到底是故土难离,在外玩了小半年后母亲思乡心切,没奈何又送母亲回家,亲朋故旧见言心母亲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无不艳羡,竟把言心婚变的事靠后,一连数日盘在言心家听母亲讲旅途趣事,言心见状,颇觉无奈,收拾停当后又独自返回南城。
到南城后她百无聊赖,便分开顶瓦,灵魂出体,拢着神息在地球上走走停停,看着被战争纷争、瘟疫、贫困,仇恨充斥的地球像个垃圾场一样,不由眉头紧皱,黯然神伤。
有次她到了某个地方,见那里小桥流水,风雨缠绵,红叶翩翩,一时移情,不觉露出神息,可巧志的朋友在那里,那位朋友感应到神息,立马传信息给志:你快来,言心在这里。
言心被这一声惊的回过神来,还未来及收拢神息,便见那人自天边跑来,片刻后已至身前,红着眼看她不发一言,只是伸手来牵她,言心欠身躲过,朝他凄惶一笑,问候道:这么巧,你也在这?
听她问候,他竟觉无话答她,不知是该追忆是那些曾经求而不得的,如今竟不值一提的前尘往事;还是说些情人间甜言蜜语,更或者良朋益友间至理名言?
她什么都不会听得, 她的疲倦和冷漠已经漫满全球,她需要休息,需要好好稳定神息。
言心见他不语,更觉心累,便转身说道自己要走了,不一瞬身影俱散,志看着她消失在细雨红叶中,想起了他们初遇的那天,神女庙中,杏花烟雨,不由滚下泪来,泪眼朦胧中见玉轮将坠,红日就起,晨光中红叶蹁跹,一时不能自持,睁开天眼俯瞰红尘人间,见古往今来,岁月如流,那些小小小小的人在一个又一个春天相遇,落叶纷飞时又别离,繁衍生息,代代不已,他这肉身亦复如是,又仰头望向浩渺苍穹,迢迢河汉,俊星疾驰,多少银河风浪,俯仰之间,万类复生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