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病房里的空气却依旧凝重得让人窒息。林晚棠守在傅承砚床边,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心电监护仪上那微弱却规律的线条,仿佛那是她与傅承砚之间唯一的联系。
“承砚,你快醒醒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 林晚棠轻轻抚摸着傅承砚苍白的脸颊,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哀求。
傅明薇坐在一旁,双手紧紧交握,指节泛白,她的目光同样一刻也未曾从傅承砚身上移开,“哥哥,你一向那么坚强,这次也一定能挺过去的。”
就在这时,傅承砚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林晚棠瞬间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停滞了,“明薇,你看到了吗?承砚动了!”
傅明薇激动地站起身,“看到了,看到了!哥哥是不是要醒了?”
两人紧张又期待地盯着傅承砚,只见他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承砚!” 林晚棠忍不住哭出声来,紧紧握住傅承砚的手,“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傅承砚的眼神还有些迷离,努力聚焦在林晚棠的脸上,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晚棠,我…… 我没事。” 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傅明薇也凑到床边,“哥哥,你可算醒了,担心死我了。”
林晚棠连忙按下呼叫铃,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医生仔细检查了傅承砚的身体状况,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患者的情况暂时稳定了,排斥反应似乎有所缓解,不过后续还是要密切观察。”
听到医生的话,林晚棠和傅明薇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医生和护士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林晚棠轻轻为傅承砚掖了掖被子,“承砚,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承砚摇了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林晚棠,“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晚棠,辛苦你了,一直在这儿守着我。”
林晚棠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不辛苦,只要你能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傅明薇看着这一幕,悄悄退了出去,给他们留出空间。她知道,此刻的林晚棠和哥哥需要彼此。
病房里,林晚棠和傅承砚默默对视,千言万语尽在眼神之中。过了许久,傅承砚轻轻开口,“晚棠,我做了一个梦。”
林晚棠微微一愣,“什么梦?”
傅承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我梦到我又回到了手术台上,这次怎么也醒不过来,我拼命想抓住你,可你却离我越来越远。”
林晚棠心疼地将傅承砚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不会的,承砚,那只是个梦。你现在好好的,就在我身边。”
傅承砚点了点头,“晚棠,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林晚棠握住傅承砚的手更紧了,“我也一样,承砚。我们说好要一起走下去的,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分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傅承砚的身体逐渐好转,已经能在林晚棠的搀扶下在病房里慢慢走动。这天,阳光正好,林晚棠扶着傅承砚来到医院的花园。花园里的花朵开得正艳,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晚棠,这里真美。” 傅承砚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阳光和花香,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林晚棠看着傅承砚,心中满是欢喜,“是啊,等你完全康复了,我们就去更多更美的地方。”
两人在花园的长椅上坐下,傅承砚突然说:“晚棠,我想弹钢琴了。”
林晚棠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好啊,等你身体再好一些,我们就去琴房。”
傅承砚摇了摇头,“我现在就想弹,在这里,用我的心去感受音乐。”
林晚棠有些犹豫,但看着傅承砚眼中的渴望,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你别太累着自己。”
林晚棠找来一架小型电子琴,放在傅承砚面前。傅承砚坐直身子,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缓缓地按下琴键。熟悉的旋律响起,是那首他们最爱的《致爱丽丝》。林晚棠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傅承砚弹奏,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晚棠,你怎么又哭了?” 傅承砚停下弹奏,看着林晚棠。
林晚棠摇了摇头,“我太高兴了,承砚,你的琴音还是那么好听,好像能穿透我的灵魂。”
傅承砚笑了笑,“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的音乐才有了意义。晚棠,谢谢你。”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就在傅承砚的身体逐渐康复时,医院的检查结果却再次给了他们沉重一击。医生告诉林晚棠,傅承砚的身体出现了新的并发症,虽然暂时不会危及生命,但可能会影响他未来的生活质量,而且治疗过程漫长且痛苦。
林晚棠拿着检查报告,手忍不住颤抖,“医生,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医生叹了口气,“目前的医疗技术只能做到这样,后续的治疗方案我们会再研究,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林晚棠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傅承砚看到她的脸色,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晚棠,怎么了?是不是检查结果不好?”
林晚棠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就是一些小问题,医生说按时治疗就好。”
傅承砚看着林晚棠,心中明白她在隐瞒,但也没有拆穿,“晚棠,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
林晚棠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好,我们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