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时间管理局的警告信出现在江逾白课桌时,我正在给他包扎被时光切割器灼伤的手腕。信封火漆印是衔尾蛇环绕的克莱因瓶,拆开后飘出的不是信纸,而是我们昨天在奶茶店接吻的全息影像——画面边缘闪烁着猩红的利率:6.18%×24h。
"他们连本带利要讨回72小时。"江逾白转动腕表,表面忽然裂变成麦克斯韦妖的图腾,"昨晚借用平行宇宙的暗物质能量,导致时间线出现概率云空缺。"
我触碰悬浮的债务清单,指尖突然被量子锁扣住。每个违约条款都对应我们偷来的甜蜜时刻:上周天台看流星的23分17秒,实验课桌下的第一次牵手,甚至今早他替我擦去嘴角豆浆的0.7秒......
"用这个还。"江逾白突然扯开领带,露出颈动脉处跳动着幽蓝光芒的时光胶囊,"里面压缩着大爆炸后10^-36秒的纯能量。"
窗外骤雨在某个普朗克时间内静止,戴青铜傩面的讨债人踏着雨滴走进教室。他面具上的卦象随呼吸变换,手中的算盘每粒珠子都是囚禁着微型黑洞的戴森球。
"江同学,你抵押的是编号520宇宙的初恋记忆。"讨债人的声音像两把砂纸摩擦,他弹指间,我们脚下的地板融化成时间胶体,"或者..."傩面突然转向我,"用林小姐高二暑假的108小时来抵债。"
江逾白将我护在身后的瞬间,我闻到他后颈渗出的冷汗带着雪松与铁锈味——这是他极度焦虑时腺体分泌的信息素。他藏在背后的手在我掌心疾书:β=0.618,γ=439Hz。
"我选方案三。"江逾白突然甩出改装过的激光笔,光束击穿傩面露出里面蠕动的量子比特流。讨债人发出非欧几里得几何状的惨叫,教室墙壁开始呈现不同时间线的我们:正在图书馆接吻的、在实验室争吵的、甚至老态龙钟仍十指相扣的......
"你们在创造时间悖论!"讨债人分裂成十二个投影,每个都举着不同纪元的刑具。我趁机将β参数输入江逾白的时光胶囊,他锁骨下的蓝光突然暴涨成吞噬一切的奇点。
在时空塌缩的寂静里,我看见江逾白在虚空中展开樱花手札。那些记录着我心跳频率的纸页燃烧成金线,编织成困住讨债人的考克斯特网格。他咬破指尖在网格中心写下我们的羁绊方程
"看清楚了,"他抹去嘴角血渍,将方程改写成莫比乌斯环形态,"我们的爱情在四维时空的测地线上——"
讨债人突然发出超新星爆发般的嘶吼,所有分身坍缩成黑板上的傅里叶级数。江逾白拽着我跳进突然出现的虫洞前,我瞥见债务清单上的数字正被改写,利率从6.18%变成我们初遇日的樱花飘落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