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带着惬意的味道,却解不了白浩宇的半分忧愁,用指尖狠狠掐着大腿才勉勉强强维持着不倒下,还是免不了的颤抖。
看着窗边隐隐的人影,嘴角悄然勾起,父亲还是关心我的吧!努力的跪直一些,再直一些,这样就能多获得一些关注了。
可书房的光骤然熄灭。
白浩宇不知所措的跪着,眼神都不知道看哪,直到带着风的身影从旁边走过,竟不曾有半分停留,又过了半个小时,家里的阿姨来叫他吃饭。
“柳姨,他啦?”
“先生吃完饭上楼休息去了,浩宇,饭我给你留在锅里了,我得回去了,我那孙子打电话催着我啦!”
“好,柳姨你回去注意安全。”
“好嘞!”
没有人知道在一片漆黑中,白浩宇是怎么样踉跄的站起来,怎么忍着痛走到客厅,就着已经泛冷的米饭,食不知味的吃着红参炖鸡,看着鸡汤上飘着的枸杞,心中泛起阵阵疼痛。
自己是吃不得枸杞的。
报复性的吃了几口枸杞,身上就泛起了渗人的疹子,从面到背,忍着瘙痒,稍稍用冷水冲了一下澡 ,便钻进了被窝,只是这被窝今天好像格外的冷,用衣服盖了几层就这样勉强睡去。
第二天头像灌了铅一样痛,使劲锤了一下脑袋,腿脚像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眼看着时间快过了六点半,便鼓起一股劲,匆匆穿好衣服走到一楼。
一楼不大主要是由客厅和餐厅组成,此时一身正装的白冠清正一本正经的用着早饭,一眼看到邋遢的不成样子的白浩宇,心中气都不打一处来。
“收拾干净再下来,做出这副模样干什么?”
白浩宇愣了一下,烧模糊的大脑来不及反应,就扶着楼梯下了楼,“父亲早好!”
白冠清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吃着饭,碗碟交错间发出刺耳的声响。
白浩宇不明就里,舀了一碗白粥就在旁边落座,眼前有些发昏,试探性的问道:“父亲,你,等会有事吗?”
白冠清咽下嘴里的咸菜,顿了一下,“有事,等会要参加大赛前的研讨会。”
“是。”白浩宇不再说话,对于白冠清来说棋比天大,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他放弃研讨会陪自己去医院,盘算着打个车到医院,实在不行就请个护工。
谁知这幅样子被白冠清看到了更加不满,“你怎么回事?就这么没精神吗?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还是想表达对我的不满!”白冠清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碗上,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白浩宇顿了半天才理出个思绪,努力坐正,低头道:“不敢!”
“我看你倒是敢的很,你把我棋集烧了干嘛,真的是惯的你无法无天,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有你师兄一半懂事我就谢天谢地了。”白冠清看着白浩宇的木头脸就生气,才十岁就老气横秋的,是要给我当老子是吧!
“给我滚去杂物间,不知道错了不许出来。”
白浩宇站起身,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惹了他,只是去了杂物间,按照白冠清的习惯,不关自己个三五天,是不会放我出来的,只是现在的身子怎么撑的过三天。
“求你别生气了,你晚上回来我任你罚。”白浩宇难得的低了头,妄图讨得一丝宽恕。
白冠清有了一丝意外,依着这小子的个性,这是怕早都跑到杂物间把自己关起来,跟自己做无声的对抗。
看着白浩宇落魄的样子,难得的软了心肠,“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敢我把你腿打断。”
“是!”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腿怎么样?”
“没什么!”原来是看着的嘛,迟来的关心不要也罢。
白冠清梗了一口气,最是讨厌这孩子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草草的两口吃完饭就上了楼,隐约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