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城把镶钻项圈套上我脖颈时,我正在他腹肌上磨爪子。昨夜替他挡桃花沾的符咒灰还卡在肉垫里,每挠一下都能在八块壁垒上擦出火星。
"今天要见好莱坞制片人。"他单手解开我衬衫第三颗纽扣,冰镇汽水般的呼吸喷在锁骨,"白助理的封印符..."翡翠铃铛突然发出蜂鸣,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头顶"噗"地冒出橘色虎斑耳。
男人喉结滚动出闷笑,指尖捏住我应激发烫的耳尖:"这次是缅因猫?"手机相册随着他动作滑开,三百张不同花色的猫耳照排列成彩虹——从布偶的浅灰到暹罗的深褐,全是我灵力失控的黑历史。
我龇着牙去抢手机,尾巴却诚实地卷住他手腕。顾明城顺势将我按在落地镜前,领带滑过颈间激起细颤:"知道为什么选你吗?"他咬开我藏着小鱼干的发髻,银丝糖霜簌簌落满西装肩线。
因为你在青丘给我尾巴系过蝴蝶结?因为我的本命精血能镇你的噬心蛊?我盯着镜中他绣满符咒的衬衫衬里,突然被转了个面。
"你掉毛最少。"他郑重其事地将粘毛器塞进我掌心,眼尾笑意比晨雾还薄,"而且..."
门铃打断后半句暧昧,我顶着炸毛的橘耳被推进玄关柜。好莱坞团队鱼贯而入的刹那,顾明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脖颈迅速泛起星图状红疹。
"顾先生对猫毛过敏。"我机械背诵着助理守则,尾巴在背后愤怒地拍打大理石地面。制片人带来的布偶猫正歪头盯着我,蓝瞳里映出我逐渐兽化的竖瞳。
当那团雪球跳上会议桌时,顾明城的过敏反应已达戏剧巅峰。他颤着手去够药瓶,却在碰到我指尖时骤然收紧:"白助理..."破碎气音像小猫呼噜,惊得我尾巴炸成蒲公英。
"失陪!"我拽着人往休息室冲,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顾明城倚着门板滑坐在地,腕间檀木珠烫得我掌心发疼。那些狰狞红疹下,金色封印正在吞噬我的灵力。
"你装的?"我捏着他下巴逼视,却在触及瞳孔深处破碎的天门锁链时怔住。三百年前替我挡天劫的玄衣修士,眼角也有同样的朱砂痣。
男人忽然含住我颤抖的指尖,龙井茶香混着血腥气在齿间漫开:"这次要多少阳气?"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封印,那里盘踞的玫瑰纹身正在吸食我的妖力。
我落荒而逃时撞翻了古董屏风,苏绣百猫图裹着漫天猫薄荷纷纷扬扬。顾明城在飞花中轻笑,手机屏幕亮起特别关注推送——顾明城猫耳少女#爆。
蹲在影视城飞檐舔伤口时,翡翠铃铛突然发出刺耳鸣响。我望着掌心血契浮现的倒计时,终于明白所谓助理合同,实则是续命契约。
夜戏的探照灯扫过来时,我正用尾巴卷着威亚绳往顾明城身上缠。男人吊在半空似笑非笑:"白小姐这是要谋杀亲夫?"
"闭嘴!"我咬破指尖在他心口画符,九条尾巴在月光下绽成雪莲,"三百年前你替我扛了三道诛仙雷,现在..."灵力突然逆流,我眼睁睁看着最秃的尾巴开始消散。
顾明城突然割断威亚绳,抱着我坠入鼓风机掀起的桃花雨。他在纷飞花瓣中扣住我后颈,舌尖卷走我眼尾泪珠:"小妖怪,当年你也是这样抖着尾巴给我舔伤口。"
记忆如潮水涌来。三百年前的青丘禁地,少年仙君用脊背为我筑起结界。我的本命精血渗入他元神时,九霄云外传来判词:"以尔仙骨,饲彼妖劫。"
"所以过敏是假的..."我揪着他被血浸透的戏服,尾巴慌乱地堵住他胸前伤口,"噬心蛊是你替我受的天罚?"
顾明城握住我炸毛的尾巴尖,在秃掉的位置轻轻一吻:"现在知道为什么只对你不过敏了?"他眼底星河倾泻,映出我哭得乱七八糟的猫猫脸。
场务的惊呼由远及近时,他忽然用大氅裹住我现形的耳朵:"赔偿条款再加一条。"染血的指尖点在我眉心,"每天要这样充电。"
后来热搜挂着顾明城威亚事故#,没人看见收工后,顶流影帝衣领里窝着只橘白猫,秃尾巴上系着染血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