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测结束之后,江津终于得偿所愿,与穆御森同桌而坐。从那天起,江津便将每日的任务安排得满满当当:惹穆御森生气、调戏穆御森、回忆年少时的点点滴滴……然而,这一切换来的往往是穆御森的一顿斥骂,甚至偶尔还会伴随着几下毫不留情的敲打。起初,穆御森还会针锋相对,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地回击江津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恶作剧。可渐渐地,他却变得波澜不惊,无论江津如何折腾,都再难激起他的半分情绪波动。哪怕江津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唤醒那个曾经会在意自己每一个举动的穆御森,可回应他的,只有对方愈发深沉的沉默。
江津心中不禁涌上一丝气馁,他满是疑惑地回想着,小时候那个总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的可爱包子,如今怎么变得这般生疏?不仅不主动讲话,甚至对他不理不睬。这种微妙的变化,让他内心五味杂陈,往昔的温馨画面与现在的疏离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怅然。
终于,在一节数学课上,江津又像往常一样撩拨着穆御森。然而这一次,穆御森却罕见地开口问道:“我们小时候真的认识吗?你为什么一直坚持说我们认识?难道你就没想过可能是认错人了?”江津闻言,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仿佛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怎么可能认错!我认错谁都不可能会认错你!”他笑着说道,“你小时候和我一起玩,还掉进泥坑里,要不是我给你洗澡,你早就变成小泥猴了。而且,我还知道你身上哪颗痣在哪儿呢!”说到这里,江津眨了眨眼,带着几分狡黠,“要不要我说出来验证一下?”面对江津那夸张的“星星眼”,穆御森只是轻轻翻了个白眼,语气中透着无奈,却又似乎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穆御森的神情恍若触动了某些深埋的回忆。小时候,他总爱和一个伙伴形影不离地玩耍,而那个人,总是默默地护着他。那时候的穆御森身形肥胖,成了同龄人取笑与排挤的对象,可江津却从未远离。每当有人欺凌穆御森时,江津总会挺身而出,用瘦弱但坚定的身躯挡住所有伤害。此刻,望着眼前江津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穆御森的心微微一颤,儿时那个勇敢守护自己的身影,仿佛与如今的江津重叠在了一起。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悄然间拨动着什么,是两人之间那微妙的情感在发生变化,还是另有其他……
两人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一个粉笔头从耳边呼啸而过。数学老师王林敲了敲讲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有些同学啊,上课就该盯着黑板看,同桌又不是答案,能给你解题吗?你们两个,出去站着反思!”穆御森瞥了江津一眼,不动声色地拿起课本,迈步朝教室外走去。谁知江津竟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被“连累”的那个。一时间,两人的关系似乎悄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应该是穆御森拖着江津走,现在却变成了江津主动凑上前去,步伐间透着一股莫名的亲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