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隔阂

晚自习的灯光昏黄，林昃坐在角落里，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年少轻狂的时候，总觉得爱情是一场永恒的盛宴，可到最后才发现，那些誓言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一个让人笑不出来、只能默默吞咽苦涩的笑话。

林昃是个疑心很重的人，这大概源于她的原生家庭。她总是怀疑别人对她的爱，不停地追问、试探，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其实渴望被爱。然而每次恋爱，她付出的总比得到的多。事实证明，这种不平衡最终只会让感情分崩离析。

班里有个女孩，外表甜美可爱，像一颗糖纸闪闪发亮的糖果，却让敏感的林昃隐隐觉得不安。那个女孩的笑容背后藏着些什么，这是林昃能察觉到的。虽然父亲曾说她“心机少得可怜”，但她确实有一种直觉，能看穿一些隐藏的东西。果然，有人开始针对她和杨荆了。跑操时，那个女孩故意退回来站到林昃旁边，先是对她和杨荆的亲密打趣了几句，林昃只是笑笑没回应。后来那女孩忽然冒出一句：“他们说我俩长得挺像。”林昃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直到后来才明白其中的猫腻。

好景不长，座位换了，林昃和杨荆被分开了。杨荆性格热闹活泼，很快就跟后桌的女生熟络起来，甚至关系比以前还亲密。那个女生还是林昃初中时的同学，她清楚地知道对方不可能对杨荆有什么想法，但恋爱中的醋意从来都是不由分说的。而林昃又是个话不多的人，觉得说出来也没意义，于是直接递上了分手的字条。那个晚上，杨荆拿到字条后哭得撕心裂肺，林昃为了不让自己动摇，硬是没回头。晚自习一结束，她就冲出教室，生怕杨荆追上来质问她。

然而，在人群中，林昃以为自己已经消失在杨荆的视线之外，正跟路过的同学聊着天，下一秒，他却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身旁。“你为什么要这样？”他问，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颤抖。林昃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高考结束后，几周过去，高二搬了教室，高一也要重新调整位置。那时候学九科，书本堆积如山，搬动的距离也不近。林昃本来约好了同桌一起搬，结果杨荆一声不吭扛起了两个大箱子，脸涨得通红，手腕上全是箱子勒出的红痕。可惜的是，他搬错了——那箱书根本不是林昃的。真正的主人找过来解释，还特意嘱咐林昃不要生气。杨荆也来道歉，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林昃心里五味杂陈，既生气又心疼。

日子继续向前走，林昃依旧埋头学习。她特别想把化学成绩提上去，可班里几个学霸都不太爱说话。经过多次观察成绩表，她认定隔壁班的一个高个子男孩是最合适的人选。顾时言一开始对林昃的纠缠颇为反感，但架不住她每天早晨那一声热情洋溢的“早安”，渐渐也松了口。或许是因为林昃的努力感染了他，他把他哥哥留下的学习资料都给了她。林昃暗自腹诽：这家伙就是懒，懒得做题才丢给自己吧！不过，在他的监督下，她那个月的月考化学成绩总算有了点起色。后来两人加了微信，聊天的内容也越来越广泛。

喜欢一个人，是从一道化学题开始的；为一个人痛哭，则是在一节化学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