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眼在这句话后彻底暴走。
紫黑洪流吞没了云虚子，它最后的表情凝固在惊骇与恍然之间。
冯宝宝感到银杏叶突然变得滚烫，那些金线网收缩成光束，将她与罗盘包裹其中。
在完全被金光吞没前，她看见暴走的能量洪流里浮现出三样东西：
王也的罗盘在解体前最后闪现的卦象——‘山雷颐’；
云虚子心脏里那个结印身影的正脸——确实是王也，但眼角有她从未见过的泪痣；
还有张楚岚始终没能说出口的那句话，此刻正以云篆的形式烙在她视网膜上：
“月球背面是炁体源流的试验场。”
金光彻底笼罩视野的瞬间，冯宝宝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再抵抗银杏叶的牵引，反而主动将炁注入其中。
难以形容的撕裂感传来，仿佛有人把她塞进一根直径五厘米的钢管里高速发射——这是空间跳跃的感觉。
当视野再度清晰时，她跪在某个青铜构筑的球形空间里。
正前方悬浮着被树根缠绕的王也，他双眼的位置是两个旋转的太极图；左侧岩壁上嵌着半张人脸，看轮廓像是年轻时的云虚子；而右侧......
“张楚岚？”
冯宝宝伸手去碰那个由光粒组成的人影。
指尖穿过的瞬间，整个空间响起齿轮咬合的巨响。
她这才看清四周——根本不是洞穴，而是某个超巨型机械的内部，所有青铜部件都在按照‘黄庭经’记载的周天运转规律运动。
王也突然抬起头。虽然没了眼睛，冯宝宝却感觉他在‘看’自己。
“宝儿姐，时间不多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处传来，
“转生眼系统每三百小时会重置一次记忆库，你必须......”
话没说完，冯宝宝后脑突然遭到重击。
她踉跄着转身，看见另一个‘自己’正缓缓收回手刀。
这个冯宝宝穿着民国时期的衣服，眼神冷静得可怕。
“又见面了。”
民国冯宝宝说，
“我是你上次重置前留下的记忆备份。”
月球突然剧烈震动。
外界的能量风暴正在冲击这个空间，青铜墙壁开始渗出紫黑色液体。
冯宝宝感到无数记忆碎片正在涌入脑海——她看见自己穿着道袍在月球表面刻下云篆，看见张楚岚被树根刺穿胸膛，最后是王也把罗盘按进转生眼核心时决绝的笑......
“这次能成功吗？”
民国冯宝宝的身影开始模糊，
“我们已经失败七次了。”
真正的冯宝宝突然笑了。
她举起不知何时回到手中的铁锹，对准脚下某个特定位置的青铜板猛凿：“八是极数。”
铁锹与金属碰撞的刹那，整个月球背面亮起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些镶嵌在岩层里的青铜碎片全部浮空，组成覆盖整个月表的巨大符箓——如果从地球用天文望远镜看，会认出那是放大了千万倍的‘炁体源流’四个篆字。
在意识被强光吞没的最后一刻，冯宝宝终于拼凑出部分真相：月球是上古修炼者创造的炁体源流试验场，转生眼系统则是记忆重置装置。而她和王也、张楚岚，已经在这个循环里轮回了至少八次......
强光中，有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冯宝宝听见张楚岚的声音近在咫尺：“欢迎回来，第八世的冯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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