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父女刀锋
大婚当日,北境传来急报——冰川彻底崩塌,虞铮将军失踪。
虞清晏戴着鸾鸟金冠站在喜堂内,指尖死死掐进掌心。喜娘递上却扇时,她忽然察觉扇面冰凉的触感不对。
——这根本不是绸缎,而是北境的千年寒冰所制!
扇面映出她身后景象:本该空无一人的殿柱阴影里,静静立着个覆霜的身影。那人手持青铜剑,铠甲上还挂着冰凌,灰白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父亲……?"她声音发颤。
虞铮机械地向前一步,剑尖抬起,剑身符文亮起青光:"第七世……容器……必须归位……"
萧景珩突然掀开喜帕冲来,却在触及虞清晏衣袖的瞬间被震开。喜堂红烛齐齐爆响,烛泪化作血珠滚落。
"没用的。"镜中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被铸成了活体钥匙,只有容器的心头血能让他停下。"
虞清晏的白发无风自动,她缓缓摘下沉重的金冠:"那就看看……"冠上鸾鸟眼珠突然转动,"谁才是真正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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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合卺毒酒
按礼制,合卺酒需夫妻各饮一半,再交换杯盏。
虞清晏在袖中碾碎毒丸时,发现萧景珩正静静注视她。他眼底没有惊讶,甚至带着几分如愿以偿的平静。
"你知道?"她压低声音。
他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北境'梦浮生',见血封喉。"喉结滚动间,一缕鲜血溢出唇角,"但对我……恰好是解药。"
毒发比他预计的更快。萧景珩跪倒在地时,虞铮的剑突然发出刺耳鸣啸。虞清晏扑过去接住他下滑的身体,却摸到满手温热——
他心口插着那柄陨星铁刃,鲜血顺着纹路流入金冠鸾鸟的眼中。
"这次……换我先死。"他攥住她戴镯子的手腕,"记住……镜灵怕的不是死亡……是……"
话未说完,他的瞳孔突然泛起与镜中人一模一样的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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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镜界崩塌
萧景珩的尸体在虞清晏怀中逐渐透明。
噬魂镜从喜堂梁上坠下,镜面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无数个平行时空中,不同装扮的萧景珩都在做同一件事——将刀刃刺入自己心脏。
"原来如此……"虞清晏突然大笑,笑出眼泪,"你根本不是镜灵,你是被反噬的囚徒!"
她抓起染血的陨星铁刃,却不是刺向自己,而是狠狠扎进噬魂镜中心!
镜面碎裂的瞬间,整个时空静止了。
虞铮的剑尖停在她后心三寸,镜中人的尖叫卡在半空,连滴落的血珠都凝滞不动。
唯有萧景珩逐渐消散的身影里,浮起一缕微弱的金光。那光芒中,浮现出最初的真相——
昆仑镜灵为挣脱封印,选中萧景珩为容器,却在他轮回第七世时,发现真正能承载神力的竟是虞清晏。于是它篡改记忆,让他们在一次次轮回中彼此残杀,以极致痛苦为食。
金光突然暴涨,将虞清晏彻底吞没。
镜中人的惨叫响彻云霄:"不!你竟敢用魂飞魄散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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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堂红烛照杀局,原是最深情的局。"
——《鉴世书》·第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