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般倾泻在立海大宿舍的窗台上，苏瑾瑜蜷缩在窗边的懒人沙发里，手机屏幕的微光映亮了他带着笑意的脸庞。浅粉色的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右眼的泪痣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小黎哥哥，"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地板，"今天县大赛颁奖的时候，我看到玉川接过奖杯的手都在发抖呢。"
电话那端传来顾南黎特有的低沉嗓音："嗯。"
"真田君表面上凶巴巴的，却偷偷帮佐藤调整了握拍姿势。"苏瑾瑜的脚尖无意识地画着圈，"柳君这几天给二军做的训练计划，连营养搭配都考虑到了..."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医疗器械的滴答声，混着种花家夏夜特有的蝉鸣。
"幸村今天怎么样？"苏瑾瑜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今天在复健，＂顾南黎的声音罕见的带着一丝温度，＂他多坚持了十五分钟。＂
苏瑾瑜把脸埋进膝盖里，睡衣上幸村送的小雏菊刺绣蹭着他的脸颊。"我啊..."他的声音闷闷的，"在立海大的这些日子，看着大家拼命的样子..."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了。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似乎是顾南黎调整了坐姿。
"明明每个人都担心幸村，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训练；明明心里不安，却还要在二军面前强撑镇定..."苏瑾瑜抬起头，月光在他的眼睛里碎成星光，"这种纯粹又热烈的感情，让我好想...好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电话那头，※※协和医院的走廊上，顾南黎望着窗外的月色。他眼前浮现的是幸村今天复健时咬紧的牙关，和被汗水浸透的紫色刘海。
"幸村他，"顾南黎的指尖轻叩窗台，"每天凌晨四点就起来做康复训练。＂
苏瑾瑜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针灸时扎到最疼的穴位也不出声。"顾南黎继续道，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敬意，"我想看看，这样的人...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两人的呼吸声通过电波交织在一起。夜风拂过苏瑾瑜的窗台，带来夏日栀子花的香气。
"决定了！"苏瑾瑜突然直起身子，"我要帮立海大实现全国三连霸！"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具体计划？"
苏瑾瑜光着脚跑到书桌前，哗啦一声展开一张涂鸦般的计划表："首先，解决现在的三个问题！"
他的笔尖在第一点画了个圈：
"第一，幸村不在导致的不安。"苏瑾瑜的笔尖顿了顿，"我打算每周五晚上组织视频复盘会，让幸村远程指导战术。"
"可行。"顾南黎的声音伴随着书写的沙沙声，"我会调整治疗安排。"
"第二，缺乏强敌的懈怠。"苏瑾瑜咬着笔帽，"我今天联系了冰帝的迹部，约了下周的练习赛。"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哼："忍足的数据收集很麻烦，好像没有在正式场合见过他用尽全力的样子。"
"就是要这种对手嘛！"苏瑾瑜兴奋地在纸上画了个王冠图案，"正好挫挫切原那小子嚣张的气焰。"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后备培养。"苏瑾瑜的笔尖重重落下，"我打算——"
"分层梯队训练。"顾南黎默契地接上。
"没错！我就知道小黎哥哥最懂我了。"苏瑾瑜开心地在纸上画了个爱心，"正选带二军，二军带新生，像金字塔一样！"
夜渐深了，两人的讨论从战术安排细化到每个队员的饮食调整。当时钟指向凌晨两点时，顾南黎突然打断道："睡觉。"
"再聊五分钟嘛~"苏瑾瑜耍赖地在沙发上打滚，"我还没说完玉川的接发球问题..."
"现在。"顾南黎的声音不容置疑，"明天六点训练。"
苏瑾瑜撇撇嘴，却还是乖乖钻进被窝。他把手机贴在耳边，听着那头平稳的呼吸声。
"小黎哥哥，"他小声说，"等你们回来，我们一起去吃校门口那家团子吧。"
"...嗯。"
月光静静地洒在两个相隔千里的少年身上。苏瑾瑜的床头，立海大全体签名的网球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种花家的病房里，顾南黎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训练要点和复健进度。
这个夏夜，一个关于热血与成长的约定，在月光下悄然生根。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