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学园宏伟的欧式铁艺大门前,苏瑾瑜深吸一口气,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指尖触到屏幕上真田发来的第十二条警告消息时,他不由得撇了撇嘴,浅粉色的发丝从棒球帽边缘溜出来几缕,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真田君真是的...我只是来参观一下而已。"他在心里小声嘀咕着,把手机塞进猫咪背包最里层的暗袋。这个背包是幸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毛茸茸的猫咪挂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像是在对他这次冒险表示支持。
站在校门口的樱花树下,苏瑾瑜借着商店橱窗的反光,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伪装。初夏的风带着淡淡的花香拂过他的脸颊,让他因紧张而发热的皮肤感到一丝凉意。
"制服外套换成普通运动服...搞定。"
"头发全部藏在帽子里...应该没问题。"
"泪痣用创可贴遮住了...希望不会掉。"
"背包没有任何标识...完美。"
他对着橱窗玻璃转了个圈,确保从任何角度看都不像立海大的学生。右眼的泪痣位置贴着一个小小的肤色创可贴,这是他特意从顾南黎的药箱里"借"来的专业医用敷料,远看几乎看不出痕迹。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他小声对自己说,却感觉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节奏。"要是被发现是立海大的就糟了...特别是那个迹部..."想到这里,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背包带子,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苏瑾瑜自然地混入进出校门的学生流中。冰帝的学生制服以深蓝色为主,这让他身上的藏青色运动服完美融入其中。他故意放慢脚步,学着其他学生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校园景色。
"这个喷泉也太夸张了吧..."他在心里惊叹。中央喷泉的雕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水珠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泽。走近一看,才发现喷泉底部镶嵌着无数小水晶,难怪如此耀眼。
循着远处传来的规律击球声,苏瑾瑜装作好奇的新生,慢慢向网球场方向移动。他的运动鞋踩在碎石小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每一步都刻意保持着自然的节奏。
"第三球场...第四球场..."他在心中默数,最终选择了距离主球场约20米的一处长椅。这个位置视野开阔,又能借助几棵樱花树的阴影作为掩护。长椅旁立着"社团招新咨询处"的牌子,这给了他完美的伪装理由。
确认四周无人注意后,苏瑾瑜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伪装成漫画书的笔记本。封面上印着《网球の王子》的标题,翻开内页却是密密麻麻的战术分析表格。这是他特意准备的,就算被人看到,也只会以为他是个狂热的网球漫画爱好者。
他的目光首先锁定在主球场的迹部景吾身上。即使在一群优秀的选手中,冰帝的部长依然耀眼得让人无法忽视。
"发球姿势优雅但充满力量..."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勾勒出简笔示意图,"抛球高度比上次关东大赛时又提升了约3厘米..."
当迹部完成一记漂亮的截击时,苏瑾瑜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那个移动...简直像在跳华尔兹。"他在笔记上标注着,"但每次落点都精确到毫米级别,这就是传说中的'眼力'吗?"
转向其他队员的观察:
"向日岳人的月面翻身新增了侧旋变化..."
"宍户亮的网前截击速度比数据上快了0.2秒..."
"忍足侑士的反手击球角度更加刁钻了..."
正当他全神贯注记录日吉若的古流武术动作时,一个网球突然"砰"地砸在他面前不到一米的地面上,溅起的碎石打在运动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边是不是有人?"宍户亮的声音穿透空气传来。
苏瑾瑜的心跳瞬间飙升至每分钟120下,耳边嗡嗡作响。"冷静...要冷静..."他在心里默念,强迫自己保持自然的坐姿,甚至故意打了个哈欠。汗水顺着后背滑下,浸湿了T恤布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手指假装翻动"漫画书",实则紧紧攥着纸页边缘。他能感觉到冰帝队员们探究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这个方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背包深处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苏瑾瑜的血液几乎凝固——是真田的来电!慌乱中他不小心按到了接听键,真田的怒吼即使没开免提也清晰可闻:"太松懈了!你现在在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苏瑾瑜的大脑飞速运转,瞬间制定了三步走计划:
① 迅速将手机滑向不远处的灌木丛,动作自然得像是不小心掉落
② 假装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做出普通学生应有的惊讶表情
③ 自然地合上"漫画书",伸个懒腰后起身离开
"什么声音?"日吉若警觉地看向声源处,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寸草丛。
苏瑾瑜强迫自己以正常步速离开,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过般均匀。"不要跑...不要回头..."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后背绷得笔直,却能感觉到冰帝队员们的视线像实质般烙在背上。
转过几个弯后,苏瑾瑜闪身躲进一栋教学楼的洗手间。锁上隔间门,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额前的碎发已经被冷汗浸湿,黏在创可贴边缘。
"现在他们肯定在检查那部手机..."他咬着下唇思考,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惊觉咬破了皮。"得想个办法..."
十分钟后,一个戴着口罩、眼镜和保洁帽的"清洁工"推着工具车出现在网球场附近。苏瑾瑜借着宽大的工作服掩护,弓着背慢慢靠近灌木丛。
"喂,你!"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苏瑾瑜的心跳漏了一拍,慢慢转过身,刻意让声音变得沙哑:"是,老师?"
"那边的垃圾也要收拾干净。"一位戴着值周袖标的老师指着远处的看台。
"是,马上就去。"他压低声音回答,趁机从灌木丛中摸回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真田的3个未接来电和5条未读消息。
带着来之不易的情报和失而复得的手机,苏瑾瑜终于安全离开了冰帝校园。当他迈出校门的那一刻,初夏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肩头,让他有种重获新生的错觉。
回程的电车上,苏瑾瑜靠在窗边,仔细整理着今天的收获。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
"迹部的眼力范围测试:有效覆盖球场三分之二区域..."
"向日的特技击球新增了侧旋变化,落地后弹跳轨迹呈Z字形..."
"忍足的反手击球落点集中在底线两侧各30厘米区域内..."
看着这些宝贵的情报,苏瑾瑜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右眼的泪痣随着微笑的弧度微微上挑。"这下立海大的大家一定会..."他的思绪被手机的震动打断。
是顾南黎发来的消息:"安全回来了吗?"
简单的一句问候,却让苏瑾瑜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望向窗外飞逝的景色,手指轻轻按着仍在微微发颤的心口。电车载着他穿过渐渐亮起的街灯,每一盏都像是为这次成功的侦察行动点亮的庆功烛火。
而在冰帝的网球场上,迹部景吾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的校门,修长的手指轻抚泪痣。"忍足,"他优雅地打了个响指,"下周开始加强反手训练。"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在地面上投下一道锐利的阴影。"我总觉得,有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我们。"